第一百五十六章 打死這個逆子

  趙驚寒從李煒身邊擦身而過，離開了這個地方。

  李煒心下一個焦急，忙喊道：「現在師母的毒解了麼？本殿下有解藥的，你早些說呀！」

  趙驚寒已然走遠，不再回答。

  李煒一個泄氣，跌坐在地上，唉聲嘆氣起來。

  眼下，不僅僅是父皇對他失望了，太師也在懷疑他，而他，用不了幾天，就要大張旗鼓地迎娶那個醜女人進東宮了！

  李煒越發地煩躁，伸腿踢翻了身邊的一組桌椅，砸碎了上面的茶具。

  一個小婢女端著茶水上來，道李煒身邊，笑著道：「太子殿下莫要生氣，且先喝口茶水緩一緩。」

  李煒拿過茶盞，將那杯溫度調的剛剛好的茶水一飲而盡，放回婢女的托盤裡，轉頭，卻見這婢女生得伶俐小巧，心中一軟，說道：「怎麼本殿下從未見過你？」

  小婢女臉上一紅，朝著李煒笑了笑：「這東宮裡這麼多人，殿下哪能個個兒都記在心裡呢？奴婢名喚靈兒，從前是在偏殿侍候的，今日百合姐姐生病了，喚奴婢來給姐姐頂班。」

  李煒笑著點了點頭，伸手將靈兒攬在懷裡，心裡的陰鷙登時消散不少。

  「本殿下的東宮裡，就需要你這樣機靈的丫頭，明兒起，到本殿下近前來侍候吧，偏殿太遠了。」

  靈兒躲在李煒懷裡嬌笑兩聲，欣喜地應答了：「是~奴婢謝過太子殿下。」

  ……

  京城的另一邊，孫家大宅里。

  孫王氏跪在孫翰林腳邊，哭喪地哀求著：「老爺！老爺！就看在妾身辛辛苦苦伺候了您這數十年的份上，求您饒了志閣吧！他就是一時間鬼迷了心竅，打了不該打的主意，才在宴會上鬧了笑話的，求您就饒了他吧！」

  話語的間隙，庭院裡傳來鞭打的聲音，孫志閣悽厲的叫聲在庭院裡迴蕩。

  這一鞭子一鞭子，打在孫志閣的身體上，一瞬間就炸開了花，皮開肉綻的同時，也讓孫王氏心裡跟著一陣鬧心的疼痛。

  孫王氏這剛剛養好的身子，又在此時遭到了重擊。

  「志閣喝了酒，酒醉了，自然會幹些糊塗事兒，您就罰他禁足，讓他日後不許出門，不許飲酒，在家中安分守己，可切莫再打下去了！若是孩子就這麼被打沒了，老孫家也段段不能在此時無後啊老爺！」

  孫王氏在地上痛哭，嘴巴里卻仍舊還是替自己兒子開脫的話。

  孫吳氏聽到這話，也裝模作樣地勸說起來，只是這勸說的方向，卻是暗中提醒了一些什麼：

  「是啊，老爺，孩子犯了錯，隨便罰一罰就是了，切莫鬧出了人命。先前的事情就已經讓朝中的眾人都知道了咱們志閣的荒唐行徑，現下若是直接將孩子打得命都沒了，再傳出去，恐怕也有損您仁慈聖明的名聲，壞了仕途。」

  果不其然，孫翰林的眉頭在一瞬間皺了起來。

  他又想起那日孫瑾若帶著整個朝廷上上下下的官員，去那屋子裡看見了那最「丟人」的一幕，心裡登時比誰都氣。

  他站起身來，衝到庭院中，搶過小廝手裡的那根鞭子，發狠地在孫志閣身上鞭打起來。

  這一下鞭子下去，打聲清晰入耳，甚至能看到濺起的肉泥。

  「逆子！看老子打不死你！」

  孫志閣只在第一句尖叫了一聲，然後便立即昏厥了過去。

  孫王氏尖叫著沖向自己的兒子，傾身護住他，一道皮鞭揮灑下來，登時將她肩膀上的衣物都打得開了花，孫王氏尖叫一聲，朝著孫翰林哀求道：「老爺，別打了，求求您……」

  孫翰林捏緊了手裡的鞭子，沉聲吩咐：「讓開。」

  孫王氏搖了搖，堅定地看著自家的夫君：「求求你，別再打了，孩子已經暈過去了……」

  孫翰林見她不走，便又揚起鞭子，朝著兩人再次打了過去。

  孫王氏身上又多一條傷口，尖叫一聲，便又朝著另一個方向打去。

  孫王氏院子裡的丫頭嬤嬤貴了一地，挨個衝上前來，覆蓋在孫王氏的身上：「老爺！老爺！主子沒有錯啊，您不能打主子！」

  孫翰林越是見這樣的場景，就打得越是起勁，下手越狠，很快，孫王氏也暈了過去。

  孫吳氏從座位上站起來，緩步走到院子門口，看到這一個院子的鬼哭狼嚎，心裡隱隱有一種大仇得報的痛快感。

  她以手輕輕伏在肚子上，內心道：孩子，你看到了嗎？娘親替你報仇了。

  直到孫翰林打得累了，這一院子的人都傷痕累累，他才丟了手裡的鞭子。

  「把側夫人送回房中休息，找郎中來瞧身上的傷。把少爺關進柴房，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得探望。」

  其他在場的人都被這血腥的場面嚇住了，不敢應聲，孫翰林便環顧一圈，見無人應答，更是氣急，又大聲命令了一句：「聽到了嗎？莫不是，你們幾個也想挨打？！」

  一個小廝立即跪在了地上，連連磕了幾個響頭：「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這就去……」

  其他人也紛紛動起來，這樣的一場鬧劇才算是暫時結束了。

  入了夜，嬤嬤正好替孫吳氏梳洗，卻見鏡子中的孫吳氏面龐上竟然罕見地帶著一抹笑意。

  「夫人今日算是大仇得報了。」

  孫吳氏笑了笑，看向鏡子中：「還沒完，這孫王氏一日留在這府里，就多一日的禍患，孫家那兩兄妹也不是省油的燈……只是連累了縣主，讓她被這些小賤人這樣陷害。」

  孫吳氏嘆了口氣，看向嬤嬤：「你去查一查，被孫志閣強迫的那個小廝可還有什麼親人？縣主幫了我許多，卻被陷害，我心裡過意不去，必定要想個什麼法子，替她報復了這孫志閣才好。」

  嬤嬤忙點了點頭，又寬慰道：「這也不全是夫人的錯，孫志閣天生一顆色心，打了歪主意，這是誰也想不到的，夫人莫要再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