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白秋華定罪
2023-12-17 17:13:07 作者: 嘁柒雯祺
「可是我忘不了我母親身懷六甲在水牢里活活折磨而死,我忘不了我父親喊的那一聲冤枉,我忘不了紅衣女兵在我家院子裡的屠殺,可憐我還未出生的弟弟亦或者是妹妹……朗清,我回不了頭了,這輩子註定我要負她了。朗清,我懷疑白秋華有後招。」
朗清搖了搖頭,「甲門山莊所有人都自刎,莊主亦是。」
「紫衣呢?」
「我告訴她經過,她悲喜交加喊著十三,跳了最後一次傾城舞,自刎了。」朗清喝了一口茶。
「女子相愛,倒是奇事兒。」余棲不由的笑了笑。
「這算什麼,你不知道,鍾吾林也鍾意於一男子。你知道那人是誰嗎?哈哈哈~」他話都沒有說完,自個倒先笑起來。
「誰?」
「哈哈哈,名妓呀,鬼落子,就在行刑司里。」朗清笑著。
「鬼落子,倒是聽過。」
「哦~我倒想起了一件往事,又一次吳悠去了一次風滿樓,逮公主,據說當時服侍公主的,這是此人。」朗清故意說著,一邊看著她的表情。
余棲盯了他一眼,「真想成全一樁美事。」
「你又想做什麼了?」
「湊成一對鴛鴦。你帶鍾吾林去見他,讓他們好好敘敘舊。」
「哎喲喂,你這人真不好玩。只是這樣說了罷了,還真吃了醋。」朗清這時發現自己玩大了。
余棲起身出去,徑直回宮。
而朗清只得獨自一人去埋坑,連夜去鍾吾林府上。
沒想到那人也等著自己,一進門。
「喲~鐘王這是等著我呢?」
「我不好進宮,會引起非議。朗清公子,帶我見公主吧。」鍾吾林拉住他的手。
「公主要休息。余棲公子早明白鐘王的心,讓我帶你去。」
「嗯,多謝了。」鍾吾林又立馬進屋拿了些東西。
一同隨他走了。
行刑司,何太被關,他的人暫時守著。
「進去吧,我就不進去了。」朗清可不想聽著兩個男人的甜言蜜語。
鍾吾林卻一下猶豫了,步子倒是猶豫不決。
還是咬了咬呀,進去,見著鬼落子的牢房,開了鎖。
放下東西,坐下來。
「鐘王來做甚?此處髒。」鬼落子在角落裡,冷眼看著他。
「只是想看你是否安好。」鍾吾林看著他滿身的傷痕。自己的心裡卻宛如刀割。
「我是罪人,要被砍頭的。怎麼可能安好?勞鐘王記掛,我實在是不敢當。」
「我帶你逃出去可好?」
「鐘王本就身份敏感……」
「我不要這身份!我想回京也僅僅只是為了你。你應當明白我的心意。」鍾吾林這時卻放開了,因為他知道,有些東西不說,只會一直埋沒。
好像並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他要珍惜每一秒,每一秒有他的時間。
「可憐我是個男子身,若我是個女兒身,多好,定不負君。」鬼落子笑了笑,滿臉滄桑。
鍾吾林聽說他說的這話。滿眼淚痕。
「我就知道,明白我的心意,可我不怕世俗的眼光。我們一起去隱居山林。不問世事。只有你我。好嗎?」鍾吾林走過去,把他看的仔細。
「你就是個傻子,我就是那個瘋子。我們逃不了的,偷國庫,是死罪。已經封鎖整個京城了。別為了我,傻乎乎的做事。下輩子,下輩子我投身女兒,再與君相守……」這是鬼落子唯一對他能做的。
「我不求來世,只願今生。」鍾吾林拂上他的臉龐,滿眼柔情。
鬼落子第一次沒有拒絕他,女子能給的柔情,他也盡力都給了,沒有偽裝,滿眼深情。
在空蕩蕩的石牢里,瀰漫著旖旎之味。
良久,朗清想著快天亮了,進去把他叫出來,結果,一看,兩人早已沒了生息。
兩人都是被匕首致命的,朗清搖了搖頭,吩咐人厚葬了,合葬。
嘆了口氣兒,一出來,天剛蒙蒙亮,朗清卻感覺自己好累。
突然,後面兒店鋪叫喊著,說是剛來的蜀錦。
朗清笑起來,轉身,「妻主大人今個……」
這才發現身後一個人都沒有,不禁自嘲的笑了笑。
只得一個人往那偌大的府邸走去,誰也不能體會,三場連續的喪禮,累的不是睡下的人,而是為他們操辦的活人,朗清每每走進府里,只覺得空蕩,生不如死了。
三日後,女皇親審。
一系列的參與之人都判了死刑,而參與的朝中官員,拉幫結派之人都賜了白綾,有的進行了流放,削了所有官職。
而最後,便就是白秋華了。
「可認罪?」
「你們不都清楚了嗎?我說什麼你們都不會信。」
「你知道你哪兒錯了嗎?」女皇下來,站在她面前。
「我沒錯,也不後悔。」
「不!你錯了,你錯在做了與你自己實力不匹配的東西,那麼,輸了也很正常了。因為你的實力配不上自己的野心。」女皇實在是覺得恨鐵不成鋼。
「母皇~我就知道,我與白夕顏在你心裡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她,你拼命的護,我?我就是多餘的。你太偏心了!這就註定,你晚年淒涼!無子無孫!我要咒你!」白秋華第一次大殿喧譁,第一次犯了宮規。
從小到大,她永遠是不會犯錯的那個人。她是後宮之人的標杆。她永遠沒錯。但永遠都是把事做的最好的那個人。
可是如今,她第一次犯錯了。但是她卻無怨無悔。把多年來,全都一次性發出來。
她不覺得後悔,她只覺得爽快。
「啪——」
一個巴掌落下,女皇居然當眾打了她一巴掌。
「你真是無法無天!」女皇氣急敗壞。
「哈哈哈哈~母皇!這是你。一次打我,可是這是我第一次無禮,母皇!我一輩子都努力做好所有事,不為別的。只為你的眼睛裡有過我。而不是白夕顏!我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身在帝王家!姐妹不像姐妹,母女不像母女。父女居然不能相見。我已經好久沒有見過我父親了,他不過身份低微了些。可是你卻對他不聞不顧。我恨你啊!」白秋華奮力抓住女皇的衣領。
「混帳,拖出去——」女皇扒下她。
這時,三哥卻突然衝進來,跪下,「母皇,是我偷得國庫,因為我覺得不公平,為何男兒不能當王?如今來請罪。」
白歧驚呆了,立馬上前去。「你瘋啦!定是那個狐媚子。我就去扒了她的皮!」
白伊立馬反應過來。是鳴因聖人歲非子。居然忘了這一茬。「三哥!你這是做甚?你這是欺君之罪。」
「老三,心善雖好。可是得用在正經的地方。如此包庇,只會害了所有人!我生女兒我自然清楚。來人——拖下去,關進宮牢。明年秋後問斬。」女皇說的時候,居然沒有一點猶豫。
可是白伊點都不滿意。憑什麼白夕顏就有萬般維護。而此時。無論是自己還是白秋華,她都是如此決絕殘忍。憑什麼?明明都是你的女兒。
「母皇~求母皇開恩吶,饒了大姐一命吧!母皇!」三哥撕拉著嗓子。
白歧走過去,一把扇在了一旁後面兒歲非子臉上。
「狐媚子!我打死你!」
「白歧!你在做什麼?瘋啦!」三哥居然衝著白歧吼。
「三哥~你居然吼我?我是你親妹妹!你決然為了她!看來你已經被迷惑的神志不清。我更要弄死她!」白歧一改往常的不愛找事,如今卻更是像白家的女人一樣。
白伊算是明白了,以前一直討厭母皇那副樣子。可是如今看來,白家的女人都是一個樣子。
白夕顏是,白秋華是,自己是,就連白歧也是。
「三哥!我註定是王,你已經幫不了她了。可別把自己給作死,畢竟這還有個女人。」白伊指了指歲非子。
「公主~」歲非子望著白伊。
「別叫我,哪怕你滿腹經綸,哪怕你有苦衷。我都不認了。我現在一點都看不起你。光新亮麗的你,不過是我大姐手裡一個腐爛的玩偶。可憐可憎可恨。」白伊提醒了她一下,走了。
白歧第一次沒有駁了她的話。
「來人~三哥累了,帶回他宮裡,不得出來一步。不然就將他宮裡的所有人全殺了,扔到他面前!」白歧也發了狠。
歲非子癱軟在地上,三哥竟然扶著她一併回去了。
芯竹宮裡。
白伊讓文嬌謝絕了所有送禮的人,一概不見。
正對窗休息。
可是過了很久,文嬌卻出了宮門,久久不回。
余棲走過來,端來桃花酥,與桃花釀。
白伊突然笑起來,「你怎知我心裡正想著這個?亦云出城,可好?」
「公主,先嘗嘗吧。」余棲竟不好說出口。
白伊嘗了一口,還是以前的味兒,只是可惜回不到以前了。
喝著桃花釀,再怎么喝心都是越喝越涼。
至少還有味兒在。
「他去雲遊了,說是有山水為家。他說風亦是他,雲亦是他。無處不在,陪伴著你。」余棲最終還是選擇了隱瞞。就是不忍心看著她再次受傷。
「那就好。」
「只是,鍾吾林剛埋。」
話剛一說完,白伊手裡的桃花釀酒罈子,一下碎在地上。
滿眼不可置信,呆在那兒。兩眼的淚水溢出。朦朧了所看到的世界。
朦朦朧朧,真真假假,更像是虛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