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萬事俱備

  拿著牌子便偷偷與余棲出去了。

  余棲帶著，剛出了偏宮門就上了一輛早早等著的馬車了。

  白伊也沒問，相信余棲自由安排。

  很快，進到後院裡。一看，越發熟悉。

  「余棲～來這兒為何?」白伊聲音盡顯淒涼。

  「吳悠先行被送回來的，早已經發喪。」

  「她父母?」

  「受不住打擊一併去世了。」余棲也很是哽咽。

  「她哥哥?」

  「一個不願接受出家了，一個在病床上。」余棲心中被大石壓著。

  看著白伊，雙眼泛著淚花，一把摟住，「伊伊～進去再說。」

  余棲拉著她，往裡走，屋子裡，朗清早已經等著了。

  朗清穿的很是艷麗，平時穿或許覺得還蠻好看的，如今倒有些扎眼。

  關上門，坐下。

  「公主安好，公子安好。」朗清行了個禮。

  「守三年，不是應該穿素衣吃素齋?」

  「妻主大人喜歡看我穿這些，她說好看。」朗清眼裡星辰遠去，灰濛濛的瞧不清。

  「也罷，這屋子裡也靠你一個人撐著了。」白伊痛心不已。

  「公主不怪我嗎？」朗清望著白伊，到覺得奇。

  「你是吳悠愛的人，我哪兒捨得怪呀，君素姐姐當年還被自己最愛的人親手滅了滿門，我居然也讓他走了。」白伊不覺得竟然又憶起了往事。

  朗清很是驚訝。

  「吳悠一直在查，我一直都不敢對她說。其實兇手我一直都知道，可我不能說。罷了。說正事兒吧。」白伊心中也有許多的負累。

  「朗清，大公主的事兒你來信說的查的差不多了。」余棲先開始問。

  「嗯，很有信心，但是並沒有找到她運出的金子。」

  「先把細節說一下。」

  「之前，一直有查，大公主雖然沒查到什麼，但是她的爪牙多，犯的事兒自然也不少。可以先將利爪先清除完，隨後，再與黑衣聯手斷了她的臂膀，只要甲門山莊沒了，她也插翅難飛。而真正致死的便是偷國庫，大的罪責都往她身上推，然後聯合朝堂之人一起彈劾，說多年無子嗣。」

  「可是並沒有找到黃金，沒有直接的證據。」白伊覺得差了些。

  余棲笑著，「公主想滅掉一個人，證據是次要的，主要是從女皇心裡認為她錯，認為她不可原諒。你父親也沒有錯，就連二公主也沒有錯。可朝堂眾人之壓力卻告訴陛下二公主有錯，你父親也該有罪。不是嗎？」

  「可有真正的把握？」

  「陛下愛面子，更愛皇家的面子。」

  「那該收集的東西呢？」

  朗清很是篤定。「萬事俱備。只要公主一聲令下。一個晚上，便可讓京城翻天覆地。」

  「好！不過事成之後，你可有自己的打算?」白伊問。

  「回公主，朗清會帶著哥哥，一起回江南鄉下。」

  「吳悠生前一直有個願望，她說她回來要十里紅妝再娶你一次。」

  朗清哽咽，「我已經不再奢求。」

  「回鄉下也好，你也該清清靜靜的當一回你自己了。」白伊深深吸了一口氣。

  「伊伊，不可久留，我們還是先出去吧。」

  「吳悠藏在哪裡？」

  「後山，與她的君素姐姐在一起。」

  「她終究到死也把我們放在心上。她終於實現了她兒時的夢想。已經和君素姐姐一樣了，她多好的人呀，上天也不放過。罷了～」白伊最終也失去了一個。

  兩人出去，外面風兒大，已經開始下雪了，不是很大，打濕了地面，沾濕了衣衫。

  「余棲，有時候我覺得，這世上就剩下你和我了。然後你也離我而去。我就一個人，在宮闈里走呀走呀。望不到前面的盡頭也回不了頭了。那樣的感覺，我好怕呀。」白伊眼睛迷離起來。

  「傻瓜，我不是說過嗎？我不會離開你的。」余棲捏了捏她的鼻子。

  「都說了，是感覺。」

  「那就感覺點兒實在的。」

  「余棲，為什麼我總覺得吳悠沒有離開一樣?為什麼？記得那年君素姐姐離開時，我體會到了真正的崩潰，懸吊在邊緣一樣。活著比死了還累，可是如今，我總覺的吳悠沒死，好像在我身邊。」

  「或許是吳悠還牽掛著你，她說過，你應該是天上翱翔的鳳。」余棲看著她，看著她藍色眸子裡裝著的自己。

  「余棲，你說大姐拿著黃金做什麼？」

  「黃金的用處可多了去了，可以招兵買馬。可以養心腹。可以收人心。」余棲說。

  「大姐的黃金要是還放著，我們可以一邊說她用了。一邊用來我們自己用。豈不更好？」白伊腦子裡盤算著。

  「你是說，她還沒來得及用。」

  「嗯，我們走時，她還是少量少量的運，而且量多。她要想的事又多。我估按著，我們可以再去看一看。現在又是晚上。」白伊拉著余棲。

  「走吧。」

  後面，從小路往風滿樓後院去。

  余棲先過去，橫打抱起白伊進去。藏在停放的馬車後面兒。

  兩人盯著前面兒守著的人，白伊湊到余棲耳邊兒，「估計沒運走。」

  「不怕是個套兒?」

  「不像，如今可是晚上，一個圈子，大晚上還會這麼嚴?」

  余棲抬眼，從左邊兒溜過去接近。白伊心倒是跟著緊。

  余棲從後面兒打昏兩人，白伊悄悄的跟過去。

  白伊壯著膽，從倒下的人身上摸著鑰匙。

  打開。

  燃上一隻微弱的蠟燭。走到最裡面兒角落上的一個箱子裡，白伊用鎖心割開了封條，打開，一看，全是布匹。挑開，才看見整整齊齊的金條。

  「我滴媽，這裡全是啊。余棲，這能抵國了呀，下面兒還有地層，還裝著呢。」白伊一臉不可置信，心臟砰砰砰的都快跳出來了。

  「先走，免得打草驚蛇。」余棲拉著白伊先出來。

  鎖上門，出來，白伊突然感覺身後一涼，一個黑衣人直端端的站在身後。

  白伊嚇得出冷汗，「我去。」

  「自己人。」

  「公子！」

  「這是鑰匙，你印上，做一把一樣的。」余棲遞給他。

  只見他用什麼一整塊的東西往鑰匙上用力，一個鑰匙的印記印上去了。

  過後，又把鑰匙放回那人身上。

  離去。

  「余棲，就這幾日了。」

  「嗯，快了。」

  「先回宮。」

  匆匆又回宮去。

  白伊還心有餘悸，激動，久久不能平復。

  第二天，白伊去了艷骨的宮裡，奉好茶，關上門。

  「公主這麼快就找我了?」

  「是來提醒皇妃得快了。」白伊直白的說出來。

  「有多快?」

  「今日就得開始，越快越好。等不得了。」

  「哈哈哈～公主，萬事兒急不得，得循序漸進。算無遺漏。」

  「皇妃這是何意?」

  「此事兒是大事，應該準備好……」

  「皇妃不用擔心，已經準備幾個月了，萬事俱備，已經開始了。」余棲笑著，飲下了茶。

  「我可是拿著脖子陪你們玩兒。」

  「不是玩，是扶持有能力的能心繫天下的王。」余棲看向白伊。

  「今個兒早上我去陛下那兒，又聽見說大公主還沒有子嗣還沒有婚配的事情，氣的不輕。」

  「誰知道我大姐心裡盤算著什麼呢？」白伊也嘗了嘗茶，「嗯～好茶。」

  「我只是深宮男子，就等著公主的好事兒了。陛下還喚我去，先走了。萬事小心。」艷骨起身，理了理綠色的仙氣兒的衣衫。

  「走吧余棲。」

  兩人路過燕湖，順道在亭子裡坐會兒了。

  卻不曾狹路相逢。誰知道趕巧不巧，白秋華與亦云也在這兒。

  白伊正欲走，卻被她給叫住了。

  「姐姐安好。」

  「巧了，這裡遇見妹妹，去了兒啊?著著急急的。」白秋華拉起了白伊的手。

  也只得一起坐在亭子裡。

  「我哪兒著急呀?我慢悠悠心平氣和。」白伊也坐直了腰板。

  「是是是，不過，最近一直忙，一直沒時間來看妹妹，可別怪姐姐。」

  白伊笑了笑，「怎麼會呢！姐姐日理萬機，忙的抽不開身，好不容易有會兒休息的時間，誰曾想還偏就遇見了不想見到的我呢？」

  「說笑了。」

  「大姐，你與我都是心知肚明的，繞著彎說話可就沒意思了。」白伊突然覺得看著白秋華這樣的嘴眼反而覺得倒胃口。

  「這是什麼話～妹妹走了些日子，怎麼就變了。我可是看著你長大的呀，從小，你的衣食住行，我可是抽空都一一上了心的。老二的榨壓欺負，若是我不護著妹妹，這宮裡能護著的也沒誰了。」

  白伊輕笑一聲兒，「大姐，用我來抗衡白夕顏，她翻不了身了如今就到我了？現在是打著親情牌了?」

  「小妹說話真是不留情面呀。我們可是親姐妹。」白秋華摸著白伊的臉。

  白伊只覺得不舒服，別過臉，「大姐，好人裝慣了就忘了自己的歹毒心腸了?我的父親怎麼死的可不止白夕顏一個人幹的吧？大姐還攔著，坐著看笑話。大姐，要點兒臉吧！」

  白伊掙脫她的手，像是擦灰一樣的伸過去，余棲下意識的用手帕給她擦了擦。

  此時的白秋華自然不是什麼好心情，可是誰讓她是忍者呢，還面不改色。

  白伊手搭過去扶著余棲，示意走了，碰著亦云，白伊故意嘀咕一聲，「殺人兇手都喜歡圍一堆玩兒呢。」

  不用想，此時的亦云心裡自然是不好受的，可是白伊就舒服。

  誰知道，他突然使勁的拉住余棲的手，「余棲公子，好久沒下棋了，等你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