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條件

  「說。」

  「禮戰，果布朵將軍大勝，割其首級。」

  鍾吾林拍手叫好，「好啊！殺殺他們的銳氣，」

  可突然看見白伊，卻是一副愁容，鍾吾林揮手讓人下去，不由的問，「公主，勝了不好嗎？」

  白伊只是淡淡的抬起頭，看向他，「明日呢？」

  鍾吾林不再回答，白伊轉身回屋裡。

  白伊靠著窗一坐就是一整天，外面早已經鬧哄哄起來酒香濃烈，鎧甲晃動聲兒也不絕於耳。

  不久，余棲進門來，端著飯菜，擱到桌子上，「伊伊，吃些東西吧！」

  白伊轉過身，望著他，「為何沒有穿甲?」

  余棲笑了笑，「用不著，在城樓裡面兒呢！」

  「刀劍無眼。」

  「好了，吃些吧，鳴王親自烤的。」余棲將羊肉分離開骨。

  頓時肉香四溢，加上余棲倒上酒，香甜襲鼻。

  「這是?」

  「沒有猜錯，找了太多地方，桃花釀。」余棲笑著，遞給她一杯。

  白伊拿起，順勢與他的杯子碰了一下。

  「老味道，純的。」白伊一飲而盡。

  「這些日子你總是愁苦的很。是我沒照顧好公主殿下呀?」余棲逗著她，湊上去，輕輕咬住她的鼻尖。

  白伊順勢推開他，「煩～」

  余棲偏不，還摟起她的腰。「甲門山莊了解完啦？」

  白伊瞪著他，「用你管！」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都會去做。」

  「戰事要緊。」

  余棲嘆口氣兒，「結局早已註定，終是不過一場形勢罷了。一切早已開始。」

  「余棲，我們快些回京吧。」白伊靠到他的胸膛上。

  「急了?」

  「嗯，急了。」

  「那明日就不休戰了。不出一月，我們就回京了。」余棲說的很篤定。

  「母皇真的要我回去嗎？」

  「傻瓜，立了功，朝堂壓力不小，其次，畢竟她是你母親。丞相會幫襯著，因為吳悠牽了線。而且朗清也攬起了事兒，不可能白在京里待著。回去是必然的。」余棲用手勾起玩弄著白伊的一旁碎發。

  「余棲，從宮裡偷運東西出來，罪大嗎？」白伊突然腦子裡想到一個地方。

  「那要看是什麼，有的致死，有的不致死。還要看運的人有沒有本事，用途是幹什麼的！」余棲一點點兒講著，很細。

  「風滿樓，頭牌，鬼落子，宮裡偷運，後院，上鎖，很多箱子。余棲！查。」白伊也不知為何，突然腦子一閃，想到許久以前的事兒。

  「風滿樓?」

  「嗯。」

  「那可是妓院，公主，平日裡……涉及地方挺廣啊。」余棲突然收起嘴角。

  白伊這才意識到自己說的啥，連忙下意識的鼓大藍色大眼睛看向變了臉的余棲，立馬感覺發懵，「那個……主要是，巧合。反正……絕對有問題，余棲，信我。」

  「頭牌鬼落子，名聲在外呀，深宮裡都能知曉。」余棲冷冷的說著酸溜溜的話兒。

  白伊真想逃離，感覺自己抽風不成，「那個……主要是，劇情需要嘛。」

  「是嗎？看來我得有空找一找作者大大了，讓公主殿下去妓院的劇情還得商討商討啊。」余棲恨不得立馬見到那個嘁柒雯祺的女人。

  「余棲，戰事要緊，大局為重啊，吃飯，吃飯，人是鐵飯是鋼，不吃餓得慌。」白伊立馬朝余棲嘴裡塞進一個奶酪酥。

  余棲連忙喝一口酒，不然就要男主當場噎死了的劇情上演了。

  東西還沒入口，一個副將卻急匆匆衝進來，「余棲公子～」

  余棲正有些惱怒，「何事值得匆忙?」

  那個副將也是不願意，滿臉的對不住，可是有沒有辦法，只能跪下行個禮。「余棲公子～出大事兒了。敵軍突然在城門外開始辱罵，逼著我們去單挑。」

  「然後呢？」余棲扶額。

  「鳴王殿下勸不住，果布朵將軍單槍匹馬出城去了。公子～求您了，若是一會兒出事兒了可就糟了。」那人滿臉驚慌，他自然知道這瑤樓能排得上名號的將軍果布朵定是拿下前三，可是若被使詐，將會失去一員大將，更讓人著急的更是軍心呀！

  「還知道出事兒糟了！還知道啊?」余棲攥緊拳頭。

  鳴王從門外匆匆進來，「余棲公子！」

  「殿下，我已經知道了。」

  「將軍，先下去吧！我與余棲公子會想辦法的，此事先不得外傳，否則軍法處置。」鳴王警告那人。

  副將出去帶上門。

  「那個，我……先去看一下文嬌，你們聊。」白伊知道事情已經嚴重化。

  「不用了，接下來的事兒公主也有乾的。」余棲叫住了她。

  「我?」白伊自己都不敢相信。

  「鳴王殿下，不能拖了，如今我們只能一博了。」

  鳴王雖說善戰，畢竟邊境時常有閒散部落伏擊，可是如今兵馬懸殊太大，戰略部署早已失效，只有用非常手段，而唯一能夠快速幫助的人唯有餘棲。

  「余棲公子，我知道，你有路可尋，如今，只要能夠勝，你說什麼，我給什麼！」鳴王也是幾戶快要崩潰了，還有大量的百姓還未離開啊，若是攻城了，死的傷的將不計其數。鳴王實在不忍看到那副場面，來此處已經多年，這片土地早已經當成了家。

  余棲這時卻突然勾起嘴角，舒展眉頭起來，「鳴王殿下應該知道，余棲從來就不是善良，正義稟然之人，鳴王殿下一開始就知道。」

  「那你要……?」

  「你的命，還有你擁有那一支彪悍的瑤樓虎騎。」余棲笑著，沒有一絲遮掩。

  白伊都驚了，碰一下余棲的袖口，結果他充耳不聞一樣。又不好開口插話，看見鳴王也早已變了臉，滿身都在隱忍。

  「余棲公子，我的命，自然不值價，可是瑤樓虎騎，哼～吞的下嗎?胃口未免太大了吧！」鳴王可是把虎騎看的很重，是瑤樓的根，若是換了主為人所用，那將是讓瑤樓萬劫不復。

  「鳴王殿下，不出一柱香，果布朵將軍應該被挑下馬了，為什麼呢?他可是武功蓋世，只是輕敵又狂傲，應該一人挑多人吧！今晚，一柱香後，莫東國薪王就會也開一場像我們之前贏了禮戰一般，也要慶祝一下。因為他們知道，我們少了果布朵將軍便會加速的失敗。」余棲慢條斯理一句句說出。

  鳴王殿下咽了下喉嚨，攥緊了拳頭，額頭上手上青筋暴露。

  白伊心裡也緊張不已，怕余棲真的玩起來，那就可怕了。

  「余棲～剛剛是吃了酒吧，要不出去吹吹風醒醒神?」白伊說話很輕，也不知為何，什麼都小心翼翼的。

  「余棲吹吹風就能醒，只是不知道瑤樓等不等得起余棲醒來的時候，鳴王殿下能夠想的時間不長啊。」余棲笑著，還斟滿了酒。

  三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樣，連風一過都好像會添一份緊張與尷尬。

  突然，「砰——」

  副將衝進來，「殿下——殿下！不好了，果布朵將軍……」

  「將軍怎麼了?」鳴王起身。

  「將軍他，被挑下馬，當場被割脖子，敵軍收兵，還說要徹夜慶祝，還將將軍首級高掛在外啊——」副將臉部浮現猙獰。

  鳴王閉上眼，那一瞬間，仿佛心跳猛地驟停一下，抽不上來氣兒，負重一般。

  無聲揮手招呼他下去。

  「殿下，軍營里上下已經傳開了，君心不穩啊，這可如何是好?」副將臉上也出現慌亂。

  余棲一飲而下，「將軍，先下去吧。」

  「是。」

  門關上，白伊心裡已經不能平復，不知道余棲到底要怎樣，如今早已形勢太糟了。

  「鳴王殿下，想好了嗎？那我再告訴你，接下來。軍營里將會……」

  「閉嘴！」鳴王殿下打斷了余棲的話。

  深呼吸一口氣兒，「余棲公子，那日我說過，讓你別胡來，結果你還真的來了！」

  「薩滿告訴你我危險告訴你又如何?能奈我何?薩滿已經遠走，你卻不走，我相信薩滿已經勸你放棄瑤樓隨他走，是吧，你拒絕了，因為你總以為自己能夠護著瑤樓。天真！幼稚！真的不配當一個合格的統領！」余棲很是難得的罵著。

  鳴王冷笑幾聲兒，「公主殿下，你看看，你心裡裝的與正真看到的余棲，是同一人嗎？公主殿下，你清楚他嗎？」

  白伊突然被艾特，還有些沒回神兒，可是又面對鳴王殿下這樣犀利的問，倒讓她開不了口。

  白伊看了兩眼余棲，「我……鳴王殿下，余棲可能有……不過，戰爭真的不是件易事，余棲篤定說能夠贏，自然有要付出的，可是我也沒曾想到會用鳴王殿下的生命換取。」

  「公主殿下，還裝著傻?我在乎的是是我的一條命嗎？他要的是虎騎！是兵權！公主殿下，你怎麼了?怎麼能夠讓這匹餓狼跟在身邊?」鳴王突然破著喉嚨。

  余棲笑著，看著鳴王，「公主殿下，余棲的確要兵權。」

  「必須要嗎？」

  「是。」

  聽見余棲如此肯定的回答，白伊乾脆閉上眼，真想逃離。

  「鳴王殿下，你應該有一個好的歸宿，明天，你可以死在戰場上。也就是明天，我將要讓莫東國從此消失！全都為你陪葬，也讓所有人記住你是個英雄。一個死在沙場的人，沒有什麼。虎騎對我來說也都是為了公主，為了讓鳳權的新主人有依靠。鳴王殿下，一起騎馬時我們可都是不希望如今的鳳權延續下去的！」

  「那你答應保住瑤樓，保住整個鳳權，保住所有百姓安康。」鳴王殿下聲音沙啞顫抖。

  「公主殿下留下就是為了當好見證人。余棲在相宜公主未來的女皇面前起誓。答應的全都做到。」余棲說。

  鳴王殿下衝出去，一時間竟不知要幹嘛。

  而白伊，早已經癱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