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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像格布花一樣的女人拉瑪

2023-12-17 17:13:07 作者: 嘁柒雯祺
  「閉嘴!」

  「好,閉嘴。」

  白伊微皺著眉頭,「這心思你就別想了,如不了願的。」

  「我喜歡溫柔的。」

  「余棲公子~我夠溫柔嗎?」白伊從頭上取下鎖心,對著他。

  那鎖心瞬間露出鋒利,余棲用手將她放下,「足矣。」

  「不過,這姑娘也太可憐了,還那么小。」白伊心裡不是滋味。

  「公主,那你要救她嗎?」

  「可以嗎?」白伊望著他,可是又看見那群人圍著,一個個都身強力壯的,人高馬大的。看著都嚇人。

  「只要公主想,又有什麼不可的呢?」余棲笑著。

  「那……你想怎麼做?」白伊兩眼盯著他。

  余棲兩眼飄忽一下,過去,到那群人那兒去,「不可——」

  白伊驚了,下巴不自覺張開,只覺得是不是余棲這孩子腦袋被門夾了。

  那群人與白伊是同樣的眼光,都齊刷刷的盯著他,那個大叔新郎盯著他,打量著。「你是誰?來做甚?」

  「這誰啊?」

  「他要做什麼?」

  「不知道呀,他這要幹嘛?」

  「……」

  一個老者,臉上的花紋不同於他人,手裡拿著權杖,應該是身份的象徵。「孩子?有事?」

  余棲將右手彎曲放在左肩下面,像是行禮,「晚生打擾了,索莫~」

  「聽口音,不像才來瑤樓。但是孩子你有什麼事?打擾新人的婚事可不太好。」老者聽見余棲說著瑤樓的話,打量著,眼睛發起光,像一隻久久盤旋在上空的老鷹,看的透所有人。

  「尊者,晚生路過,本想著送上祝福,可是卻觀天測,實在是不是良配,若是違背天意而行,必有血光之災,霉運纏身呀。索莫~」余棲說的聲情並茂,就連白伊都要信了。

  過去,白伊拉扯著他的衣角,「喂!不好吧。」

  余棲沒有理她,只是笑了笑,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

  老者臉色有些發青,身邊兒圍著的人都唏噓,那個老新郎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新娘停下了哭泣,雙手手指不停的摸索著,拉扯著衣服。

  「怎可能?敢問孩子你是睡誰都弟子?眼裡竟裝的下萬物?」老者眼裡呈現出努色。

  「師父雲遊,不便擾其名諱,但是若是大家不信晚生,那麼,厄運將會詛咒這方圓百里!我只是個無關緊要的人,已經提醒了,主家看著辦就好。」余棲眼神出現光芒,仿佛是手裡緊握,已經心有成竹。

  「等等!那個……尊者啊,那個,你意思是,若是我娶了這個女人,就帶來厄運?那個……可當真?」余棲正欲假走,結果,立馬新郎就上鉤。

  余棲沒有回頭,「晚生話已說盡,信與不信都在你一念之間,晚生不再多言。」

  「咳咳!那個……我,突然覺得,哎呀,娘子,你說的對,我也覺得這事太倉促了,那個……今日按照尊者說的,那個,不宜,就,就先散了吧,散了吧!」新郎一下反而更虛了,吞了兩口口水。

  他的一旁的原配的娘子眼睛一下鼓大,一臉不可置疑,以前勸的再多都並沒有啥用,如今,都想問一句,這是真的嗎?我操?

  「中斷婚禮,可知是大不吉!」那個老者太陽穴兩邊青筋暴露,鼓起。

  新郎倒吸一口氣,「那個,總得情願呀,是不是?我家祖訓,一定要以善為宗,那個,放呀,快,放人。」

  老者一臉無語,甩袖走開了。

  賓客卻照樣進屋去吃飯喝酒,不管他家的閒事。

  人散了,新郎進屋,那個小新娘卻被留在門外,門關上。

  白伊余棲正欲走,結果,那個女的竟然跑過來,滿臉淚痕,跪在地上。

  「恩人,索莫,拉莫拉莫我,我已無處可去。」那小新娘求著。

  「我們救了你,你想去哪兒去哪兒,不好嗎?天涯海角任你走。」白伊覺得她這反而是好事,想去哪兒去哪兒。

  結果,她卻搖頭,「我父母只教了我如何服侍夫君,我什麼都不知道。」

  「那你想如何?」

  她笑著,抹開淚花,「奴願為奴為馬,任打任罵,只要跟著恩人。索莫~」

  白伊看見她望著余棲的眼神,一下子心裡有些後悔了。「要不,你還是回去的好?」

  「求求你,不要,我真的不想嫁,我不要。恩人,在我們這兒,若有人救過自己,那麼,就要認他做主人,主人,讓我跟著吧。索莫~」那小新娘拉扯著他的衣角。

  「我們不是本地人,不會一直留在這裡,你還是回家的比較好。」白伊已經開始了不舒服。

  余棲還沒開始說話,但是也知道,現在說什麼錯什麼,老老實實的好。

  「沒關係,我跟著你們,恩人去哪兒我跟哪兒。索莫~」

  白伊差點兒就想一手揮過去了,自己剛剛是腦子抽筋了才覺得她可憐?

  白伊徑直走開,懶得理。

  余棲這就老火了,也沒啥辦法,「姑娘,你還真沒必要這樣,回家去吧。」

  「我沒家,我爹,拿著錢,早就離開瑤樓了,我早就無處可去了。」那個小新娘又是滿眼淚光。

  「可是,我真的不需要人照顧,我有喜歡的人,而且,她的性格不好,容易生氣哦。」余棲笑著,眼光跟著白伊。

  看著白伊在哪兒風口上踢著沙子。

  余棲無奈的笑了笑,只是那個小新娘還低著頭,盡顯失落,「我……我只是,想要一條後路。」

  「那就跟著我們吧。」余棲突然收回目光,眼裡突然閃一下光。

  而,那個新娘也好像誤會了什麼,心裡一片暖意。

  過去,叫白伊。

  白伊想著余棲有了辦法,結果,卻發現那女子笑得格外燦爛。白伊一下被潑了盆冷水。

  上了馬。而余棲,居然拉著那新娘的手讓她坐在自己的懷裡,同一匹馬,暴擊。

  「恩人,姑娘生氣了。」那個新娘也很清楚。

  「沒事。」

  「恩人,我叫拉瑪,為奴為馬都好,其實恩人說的對,我原想著就是寧願今晚死在那兒,也不會受辱。」拉瑪臉上的棗紅色臉蛋兒變得有些粉紅。

  「拉瑪?翻譯過來,應該是像格布花一樣的女子。多好的寓意!」余棲說。

  想著已經在沙湖旁開盛的格布花,想著很快就要變天的瑤樓。

  「是啊,阿娘起的,說是格布花開的燦爛,我也和它一樣,是這沙丘上最絢麗的,索莫~」拉瑪咧開嘴。

  「拉瑪,你說,心愛的姑娘生氣了,在你們這兒該怎麼辦呢?」余棲問。

  「是那個姑娘吧,真好,竟然像男孩子一樣受歡迎。在我們這兒,姑娘生氣怎麼哄我到沒聽說過,不過,哄男孩兒的法子還是有的,恩人,不如,就去下邊的沙湖,已經開遍了格布花,可美了,又受人尊敬。聽你的聲音,的確不像剛來瑤樓的外地人,你應該知道的。」拉瑪用乾裂的手掌指著前方。

  「但願她也能喜歡格布花吧,駕——」余棲騎快,追上白伊的馬兒。

  白伊一回頭就看見拉瑪笑得正歡,心裡正是不爽,還想著調轉馬頭。

  結果,剛想轉,余棲就拉起白伊的馬兒的韁繩一端,拉起。

  「余棲,你混蛋!」白伊臉一下充血,通紅。

  「那就混蛋好了~」余棲第一次突然笑眯了眼,歪著腦袋,揮著手。

  白伊正想懟回去,卻看見突然像個孩子似的余棲,一時卻又說不出話來,像是不經意間觸碰到了心裡已經布滿灰的弦。輕輕撥動,奏出似熟非熟的樂章。

  「跟上跟上~」拉瑪露出八顆大白牙。

  白伊乾脆狠下心來拿起馬側的鞭子,揮在馬屁股上,艾瑪,拉風起來了,風在耳畔呼啦呼啦的吹,吹得臉生疼,可是好像也沒在乎,任它吹吧。

  白伊又揮一鞭子,反而像是還有了快感,享受此刻的自由的感覺,好像不再是人人都護著的珍寶,倒像是在山河間被淨化過的石子,遊歷浮世。

  白伊超過余棲,斜過身子拍擊他的肩膀,一副得意的樣子。「余棲!先走一步~」

  沙湖,到了,白伊下馬,不禁感嘆於眼前的一切,沙子裡也是可以有湖的,多神奇啊,果然,這世間總有一些逃離世界法則之外的東西,總有一些認為不可能成為了可能。

  這裡還環繞著樹,湖水清澈見底,還映照著碧藍的天潔白的雲朵,還有美麗的格布花的倒影。

  白伊走向那個瑤樓人的心靈支柱,走向他們的離天堂最近的地方。

  白伊能夠感受得到,感受到這裡神聖的一切。

  聽見馬蹄聲兒,白伊想著余棲還拉瑪到了,回頭。

  卻見到的不是他們,卻是逼近眼前的鋒利的刀。

  白伊下意識的倒下身子,眼睛裡透漏出驚慌害怕。「何人?」

  「索命閻王!」

  白伊聽到熟悉的話語,心裡一怔,又看見熟悉的他們手指的戒指。「甲門山莊的人?」

  那人停下手,看著她,眼睛卻是仿佛要吃了她。

  「怎麼?甲門山莊沒有沒絕呀?還什麼隱於世的版本!胡扯,不過成了別人手中的刀,身價與普通的死士有何不同?」白伊不斷的激怒著。

  那人揮起刀,直直的向白伊砍來,「不會有人救你,那個公子來不了了!」

  白伊知道她說的自然是余棲他們,也難怪余棲他們還沒到,明明沒有快他們很多,「你來殺我?你派了人圍堵了余棲!好啊,玩陰的,不過,你也是瞎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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