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試探玉蘭
2023-12-17 17:13:07 作者: 嘁柒雯祺
白伊沉下心來,「文嬌,去書房吧。」
「公主,去那兒幹啥?找東西?」
白伊不語,戳了她的腦袋。
走去,看吶,盡頭,偏僻處,白伊離這裡有些陌生,上次來是為了拿一樣東西,上上次已經不記得了。
很久以前,父親會讓自己天天在書房裡讀書寫字,可是後來,便沒來了,嬤嬤時時念叨,白伊才會來這裡待上一天。
進去,白伊坐下,「文嬌,上次鳴因聖人給了本書,說要抽查的?」
「應該是擱哪兒,我去看看。」文嬌翻著。
白伊等著,翻了一旁放著的四書五經。
翻看起來。
不知多久,文嬌拿過來,「公主,這書……不對呀!沒字?」
白伊停下,抬眼,「給我瞧瞧。」
接過來,白伊翻看,我去,白的?
「公主,鳴因聖人拿錯了?」文嬌問。
白伊笑起來,只覺得鳴因聖人太有趣了,「沒錯,就是錯的。」
「什麼意思?」
「她就是給我白的。」
「??為什麼?」文嬌好奇,這白的有啥用。
「白的,寫滿不就是書了?」白伊說。
合上,上面寫著百花集。白伊一笑,「詩詞集那就寫詩作詞,等寫滿了就有所成了。兩月後又是百花宴,看來我的太傅早就料知恩怨結局了。要學的就太多了。」
「公主,詩詞這些玩意兒對我們真有用?我娘精通詩書可是也沒有什麼用。」文嬌說。
「讀書明智,詩書明理,詞曲知雅。或許一開始我的力就用錯了方向,只有自己由內而外都有能力了,身邊的人才會好。」白伊也不知為何,總覺的差了好多。
「那我就不擾公主了。」文嬌隨便在書架子上拿了一本。
在一旁坐下來看起來。
白伊也專心讀書。
午時,外面的光折射進來,灑在桌角和白伊半邊臉上,髮絲照的發亮。文嬌坐著坐著就開始側起身子,盡顯慵懶氣息。
白伊輕輕地翻頁,有些微微皺眉,忽然又松下來。臉上被光照的微紅,藍色眼睛波靈波靈的。
誰能想像她昨日乾的那些事兒,令人後背發涼一陣後怕。
尋常人家的十五歲姑娘應該還在院子裡捉著迷藏,還會去捉蝴蝶,會用柳條編花環,還會跑到街上玩兒,還會……
可是白伊卻要想著與年齡不相關的事兒,有時候她都想,要是是個尋常姑娘多好。
可是現在,白伊心靜了下來,都好靜。只有時不時文嬌動一下身子,焚的香的煙兒還飄著。
白伊享受著此刻的滿足,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這樣,時間遛得太快,玉蘭端來酒菜來。
輕輕推開門,放在桌子上。
見白伊讀的仔細,輕手輕腳去拍文嬌的手。
「吃飯啦。」
文嬌放下書,走過來,伸了懶腰,坐下來。
「公主~」
「走吧。」白伊放下書。
走來,白伊竟然想起剛剛腦子裡不再是一直裝著余棲了。竟然是輕鬆。
看著飯菜,竟也覺得很是可口,「魚不錯。」
「那是。」玉蘭笑著,又用公筷給白伊夾了一大塊。
「玉蘭姐,咱們宮裡的東西都換了?」
「嗯。」
「太好了,我早就想把柜子換了。」文嬌想著終於要把柜子換了。
「對了,玉蘭,今天下午你要去大姐那兒拿藥是吧?」白伊問。
「嗯,這個月早些去。怎麼了公主?」
「沒什麼,就是覺得一直用藥吊著也不是事兒,得找個太醫在瞧瞧。」白伊說。
「太醫哪兒肯給我一個奴婢瞧。」玉蘭手不禁抖了一下,撒出來幾粒米。
白伊卻盡收眼裡,「以前不會,現在會了。」
「是。謝公主掛念。」玉蘭應下了。
「對了,你也嘗嘗,今天的魚可好吃了。」白伊也給玉蘭夾了一塊魚尾。
「是。」玉蘭放在嘴裡。
「玉蘭姐,你覺得大公主怎麼樣?」文嬌問。
「大公主?我只是個奴婢,不能妄自議論主上。」
「就我們,只是當個閒話兒罷了。」文嬌嘟起嘴。
「玉蘭不想說便不說吧,文嬌不懂事兒。」白伊對著她說。
「不,我……」
「說吧~,玉蘭姐。」文嬌還嗲起來了。
「我覺得大公主挺好的。」玉蘭乾巴巴的說。
文嬌點點頭,「是挺好的,比白夕顏好多了。」
「行了,過去的就別提了。」白伊不想聽見她。
文嬌用手捂了一下嘴,可是又說,「可是一般公主十六七參政後不久應該娶駙馬了嗎?」
「大姐不是說還不想嗎?再說了,早晚的事。」白伊笑著。
「我這就不知了。」
「怎會不知?這宮裡誰不知?玉蘭姐,你不也是喜歡八卦嗎?今個兒可不給力——」文嬌笑著。
「我是怕隔牆有耳。」玉蘭指著外面。
「不會,這宮裡除了那個女人,誰會幹這些事兒?」文嬌說。
「也是。」
「好啦,大姐應該有喜歡的人吧,所以才……」白伊繼續說。
「我也覺得,公主,想一塊兒去了。」文嬌咯咯笑起來。
「喜歡的人?」玉蘭說。
「大姐這麼大,怎會沒有心儀的公子?我猜是……」
「是……」文嬌附和著。
「張家公子!哈哈~」文嬌白伊一起說出來。
玉蘭嘆下一口氣,「這是哪兒的話?」
「都這樣傳的,聽說,張大人都向母皇表了態了,母皇肯定答應呀。大姐的好事應該快近了吧!」白伊笑著。
「公主那聽來的?」玉蘭對這個倒是感興趣得很。
「玉蘭姐,你不知道?反正啊,宮裡的人說的,說是男侍上茶是聽見的。」文嬌說。
「大公主可知道?」
「不知。」
「大姐不是這些日子在負責考試嗎?應該知道的不全。」白伊說。
「哦~」
「哎喲!吃的好飽。文嬌,扶我,出去坐會兒。」白伊撐著站起來。
玉蘭還發著愣,突然收神,收拾碗筷,出去了。
白伊坐在鞦韆上,文嬌推著。
玉蘭過來,「公主,我出去了,記得把藥喝了。別又說忘了!」
「知道啦知道啦。」白伊應著。
等她走後,白伊讓李月跟了上去。
「公主,你說,行不行啊這法子?」
「過後不就知道咯?」
「真希望是我們想多了。」
「我也是。」白伊比任何人都希望不是玉蘭。
「公主,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察覺的?」
「一開始吧,她沒有資料,但是一定在宮裡待過,有盒子,但沒有資料。」
「公主,那為何不早點兒處理,反而留在身邊兒?」文嬌問。
「不知道,一時腦子熱吧。不過,後來也就習慣她了。」
「也罷,今年梅花應該徹底凋落了吧。」文嬌突然想起什麼。
「怎麼?春來了,反而思念情郎來了?」白伊逗著她。
「說什麼呢!對了,明個京城裡可熱鬧了,聽說有詩會。」
「詩會?不常常都有嗎?」白伊說。
「是常常有,可是只有明個兒才有洛公子。」
「那家公子?」
「就是丞相家的,叫……洛塵隱!」文嬌說。
「哪兒的小道消息?準不準?」白伊笑著。
「公主,這可當真,那可是丞相的掌上明珠。」
「我知道,可是出宮不方便。」白伊想著。
「沒事兒,我來想法子。」文嬌鬆開手拍胸脯。
「啊啊……別鬆手啊,說話就說話,松什麼手啊!」白伊坐在鞦韆上往上盪的老高。
文嬌立馬拉住繩子,「公主,我剛有些激動啊。」
停下來,白伊緩了緩,文嬌使勁兒喘了喘。
兩人坐著,歇著。
「聽,外面什麼聲音?」白伊推了下文嬌。
文嬌起身出去了,「沒什麼呀,就一拉東西還是什麼的馬車啊。」
白伊笑著,「走。」
「去哪兒?」
「傻呀?」白伊暗示戳了戳她的腦門。
「哦~出宮……」
「虛!」白伊拉著她,出去跟上。
見到被拉著慢慢走著的馬車,跑過去。
「停下!」
「這……」
「虛~」
「幹什麼?」那人問。
「我們出趟宮,帶我們出去吧。」文嬌就直接說了。
白伊心想,這下完了。
誰知,這人沒說啥,貌似還有機會。
「你們也是出去的,順便了吧。」
「我們只是出去拉些東西,這車……再說了,你們……若是有宮牌就走吧,只負責順路,不負責你們的出宮哈。」
估計這人一定被人耍過,還說的這麼明了。
白伊哪兒是會放棄的人,連忙答應,「這是自然。」
「上車吧,我還想早些日子回來。」
「欸。」文嬌先上去,扶著白伊。
車上連做的地兒都沒有,都是一個個上了封條的箱子,白伊倒是好奇,這倒是第一次看著往宮外運的。
正想一看究竟,這時外面就傳來一聲兒,「都別亂碰啊。」
「知道啦,不過,這箱子裝的是什麼呀?」白伊問。
「我咋知道,我就負責運出來。」
「看起來能賺不少銀子吧?那你是怎麼接上活兒的。」白伊繼續追問。
「這……誒呀,我一個男人,本就不易,好不容易有錢賺,不好吧!」那人有些不捨得告訴。
「行吧,我也理解,不過,這東西運哪兒去呀?你也不怕被逮到?」
那人嘆了一口氣,「運去風滿樓後院,這玩意兒運氣來自然是怕,可也沒辦法,日子總得要過吧?」
「運到你就離開了?」
「這是自然,那不成還待在那兒?一群群男人成堆兒。」
文嬌和白伊相視一笑,誰不知道風滿樓是個風月場所。不過白伊可從未有幸來過,向來今日是要去見識見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