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鳴因聖人歲非子
2023-12-17 17:13:07 作者: 嘁柒雯祺
「伊伊別放心上,她性子就是這樣。」
「嗯,三哥好好休息才是。都是伊伊不好,以後不會任性了。」白伊說著,心裡卻難受不已,又說不出口。
「說什麼呢。」三哥伸著手摸著白伊的頭,一臉疼愛。
「那……三哥好好休息,伊伊以後再來。」此時她真的不知道有何意義,不過還好知道三哥對近況。
「嗯,伊伊要知道,三哥從小在伊伊身邊,對伊伊最清楚不過。」
白伊一聽這話,一下子心裡柔了一片,連忙點頭。
三哥看著白伊出門去,屋子裡無人,自己躺著。總覺的一切事事非非皆如雲煙,卻又瀰漫在身邊兒。目光停留在那株梅園前段時間送來的梅花,梅花大了,那裝它的盆子都顯得小了,不合眼了。
白伊出來,沒有心思逗留,只顧自個走著。心裡不舒服,可是又無可奈何。或許吧,自己就是那樣的人,既然你們都覺得了,那還不如我就讓它再真實一點。
白伊眼神里此時充滿了堅定,好像知道什麼該做了。
芯竹宮裡,白伊獨自一人在房裡思慮,想了很多。從香囊里拿出了那個戒指,每一看見白伊都不由的有些害怕,想想那個冬天的夜晚,想想那天的一個個索命閻王。不禁一顫。
「文嬌——」
文嬌進來,「公主。」
「把東西……切記要辦好。」白伊對著文嬌耳旁說。
「遵命。」白伊把戒指給了文嬌。
隨後文嬌便立即出去了,白伊對著鏡子,看著鏡中的人兒,不禁用手摸了摸臉頰,連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委屈的。
水靈靈的藍色眸子裡,全是在透露著委屈可憐,是那樣惹人憐。
一個美人兒,這個詞也是從臉面上讀出來的。白伊輕笑一聲兒,「皮子,果然是哄人眼睛的。」
余棲收拾整理著東西,其實也不過就一台琴幾件衣裳罷了。可是每一件總能讓他停留很久,直到看見一個玉佩,他徹底清楚了。小心翼翼的收起來。
眼裡燃氣的星光又隕落了,換來的卻是凌厲深不見底的深色眸子。
夜晚,天黑下來,白伊睡的早早的,無人知是喜是憂。
余棲倒是還醒著,等著。
一聲兒細響,余棲突然轉過身,「查到了?」
「回公子,查到了。」
「說說吧,看看與我所想差的了幾分。」余棲饒有興趣的看著,微微笑著。
「公子,此事知道的人甚少,查了很久都是……」
「說——」余棲不想看他拖拉。
「二公主或許是因為六公主父親與她父親的死。」那人說的很是小心。
「所以六公主不知道,二公主無緣無故的挑事也就只是為了出氣?那麼她是知道的。」余棲猜測。
「公子,咱們……」
「慢慢來。你先走吧,要小心點。別大意。」余棲體醒著。
轉眼,那人已離開了,余棲看著那人帶來的詳細的一封信,打開看了一眼,在燭台上點燃,燒掉了。
天邊露出了魚肚白,一抹紅霞染紅了遠方的天邊。
嬤嬤早早的忙起來,文嬌打好水到屋子裡,撥動床邊的鈴鐺,清脆的響聲環繞著。
催著白伊趕快醒來,迷迷糊糊睜眼,套上鞋,文嬌趕忙給她披上衣裳。
穿戴好後,開始梳洗打扮,打粉上胭脂。
整整齊齊大方得體的一公主,白伊突然問,「為何今日不帶上『鎖心』?」
「公主,你去聽課,帶上鎖心不太好吧,這不僅是頭飾,還是個利器,若是帶去了,誰知道出什麼么蛾子。」文嬌考慮的倒是周到。
「也是,那就好好收起來。」
文嬌笑起來,「知道了,不就是余棲買的嘛!」
「再胡說,我就讓你去浣衣坊,天天都別想好過。」白伊逗著她。
「是是是,文嬌錯了,快,天都全亮了。」文嬌收拾收拾,把鎖心放在匣子裡。
余棲在院裡等著,結果白伊又不想理他,翻個白眼。
「公主安好。」余棲還是行了個禮。
白伊不理,直直的走著,文嬌回頭一個賠禮一樣的尬笑。
路上,文嬌倒是不解,「公主,小問題就過去了唄,沒必要一直賭氣,是不是?再說了,余棲人也老實,你也別指望他用點招數來哄你,是時候就得了。」
白伊懶得說,對於不了解事情全貌的人沒必要費工夫大講一番,因為皆是徒勞,「哪來這麼多話,走快些。」
文嬌嘟了嘟嘴。
不一會兒就看見了貴氣十足的琉鑾宮,高高的鳳凰傲立在上面,白伊看的心裡不舒服,果然,愛屋及烏恨烏也恨屋。
文嬌看著白伊停在門口,立馬上去扶著白伊的手。跨進去。
繞過院子走過廊子,進到屋子。進去卻未見人影,不過看到早早就準備好的三台桌子,桌上一邊有一大束各色各樣的用具,另一邊又是各種盒子。
白伊隨意挑了個地方坐下,文嬌在一旁候著。
「害~又是焚香。」白伊很是無奈。
等著,端坐著,可不想一來就有話柄。
「喲喲~倒是勤快!」
聽這聲音便知是白夕顏來了,先看到的倒是她伸手盤著的玉珠子,接著就是一張令人反感的臉,邊說著話,嘴角邊上的痣就跟著動。
燕姑姑倒是笑著,「能不勤快點嗎?鳴因聖人可是誰都能見到的?」
「燕姑姑這樣的人不也能見到嗎?」文嬌任著性子說。
「什麼意思?」燕姑姑瞪過來。
「猜呀~」文嬌就喜歡看她氣急敗壞的樣子。
白夕顏坐下來,笑著。「這丫頭莫非又忘了上次的教訓了?」
文嬌一下感覺被戳了脊樑一樣,「你……」
「夠了。」白伊吼住文嬌。
「喲喲~小妹不是喜歡護短嗎?」白夕顏笑著。「今日怎麼沒了氣,學乖了?」
「我來上課的,不是罵街的。」白伊說完簡直覺得浪費時間,母皇如此安排,白夕顏居然不反對?白伊總覺的不舒服。
「你什麼意思?」燕姑姑倒是急了。
「放肆!竟敢質問皇姬,抹黑皇家顏面嗎?」白伊狠狠地盯回去。
「我……」燕姑姑一下焉了氣。
白夕顏笑著,「妹妹口齒越發伶俐了。」
「妹妹在口齒伶俐也不及姐姐半分。」白伊嘴動著,臉無表情。
「妹妹可……」白夕顏話還沒說完,燕姑姑就敲了敲她的肩膀。
白夕顏一看,原來是鳴因聖人歲非子來了。一下心裡的不舒服都沒了。
白伊倒是好奇,令白夕顏如此尊敬的人到底是誰,一看,不過一個年齡不大的一女子。
她身子矮小,像是還未長大的小孩一般,小臉白淨,嘴唇很是豐滿,嘟起來一樣。頭上沒有任何頭飾,帶著一頂道家帽子,像房子一樣,但是後面又有兩根飄帶,衣服也如道家一般。手持白穗,架著走進來,一個遠離紅塵是非的模樣。頗有幾分仙風道骨。
直端端走進來,坐在中間的桌子上。
白夕顏立馬起身,跪下行了個禮,「太傅安好。」
白伊也學著模樣,行了個禮,「太傅安好。」
「起來吧,」她的聲音好小,輕輕的。
「是——」
坐好,白伊聽著她講,不知有何魔力,總是注視著她。
「我叫歲非子,聽聞六公主也來聽學?」
「是。」
「尊師重教,女皇陛下一直在提倡。所以我希望公主來到這裡後就忘掉身份,隨我學習,可好?」
「是,白伊悉聽教誨。」
「今日,我們來學習焚香。」她邊說邊碰著桌上的東西。
「太傅,我們不是講過了嗎?」白夕顏只覺得無聊。
「學習是無止境的,當你認為自己已經學的很好時,其實你還一無所知。只有當你覺得自己還要學習很多時,你才掌握了。」她緩緩到來。
白伊只覺得受益不淺,更是專注聽講。覺得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白夕顏也不再問了。
「你們應該都會,但是不一定精。作為公主,你們一定要好好學,你們先焚,我來單獨說問題之處。」
隨後,便開始各弄各的。白伊先打開盒子,拿著一旁的匙,舀出粉末。弄平等一系列事。
「咳咳咳~」白伊和一旁的文嬌都咳的不輕,嗆得很。
鳴因聖人立馬過來,弄熄。
「太旺了,再練練。這樣……對……再這樣……」歲非子耐心的指導著。
結果,白夕顏立馬叫著,「太傅!我這樣對不對呀?是不是還要這樣?」
「二公主等等。」歲非子任然弄著白伊的。
乾脆直接過來,「太傅,你看,是不是這樣?」
拉著歲非子的手過去,「是,只是不夠細緻,再用點耐心就好了。」
「那這樣呢?」白夕顏用手弄了弄又問。
白伊也懶得管,乾脆自個又弄一遍練著。
這一天下來,又累身又累神。不知道白夕顏到底咋想的。啥啥都不順眼。
下課,出了門,白夕顏跟上來。「小妹啊,慢走啊~」
「好,二姐!」白伊笑著,說。
「願你每日都能讓我對你說一句慢走。」白夕顏說,眼睛透著一束暗暗的異樣的光。想要用力出來一樣。
白伊不語,走開。
回到芯竹宮裡,直接倒床上。嬤嬤倒是端著晚膳過來。笑著。「累了吧?快吃些再睡。」
「不想吃。」
「小心晚上餓。」嬤嬤勸著。
「不餓。」
「行了嬤嬤,一會兒若公主餓了我熱了給她。」文嬌笑著。
「行行行,丫頭。」嬤嬤颳了刮她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