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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下賤的欲望引子

2023-12-17 17:13:07 作者: 嘁柒雯祺
  「公主不覺得,比起該做的事情,這些感情很是微不足道。那又何必花費心思呢?」余棲對著白伊。

  「余棲都這樣說了,我還能說什麼?」

  余棲不再說話,只是伸手推開了虛掩著的破舊的大門,「吱嘎」一聲兒。

  白伊心裡突然空了一片,轉身過去,寒風撲面,帶著陳舊腐敗的味道,還有昔日的熱鬧昔日的血腥。

  那樣不堪,白伊不願再看。結果余棲反而悠然自在,「來都來了,看一眼也無妨。」

  說完,硬生生拽著白伊的手,「放開~放開我。」

  白伊心裡頓時害怕起來,後背涼意四起,好像有鬼魅魍魎在裡面一樣,看見就害怕。「放開~余棲!我不去了,回去,回芯竹宮~放開我——」

  余棲任她吼叫,依然不動神色的拽進去。

  過了那扇大門,仿佛就是另一個世界一般。白伊像是被抽去力氣,連大聲哭都沒有聲兒,只是眼淚滾滾而來,灼燙的,不止的。

  看吶~,那顆老梧桐還在啊,房屋各處都熟悉不已也都陌生不已。院子好寬的,那些上上下下所有女婢男侍都在這裡喪命,有活活打死的,還有拖到地牢的,各種刑法都來過了,躺滿了屍體。

  白伊腿軟的不行,換成她主動扶著余棲。

  「公主就這麼怕這裡嗎?」余棲看著白伊這樣,眼裡總會流露出心疼。

  「以前,在腳下這個院子裡,躺滿了照顧我的人的屍體,都是我最熟悉的天天對著撒嬌的人。我就看著,看這一個個大聲哭叫再到不動不叫。我就看著啊——」白伊邊講邊笑邊哭。

  白伊鼓起力氣,往前走去,灰塵很重,有些嗆人。穿過一層厚厚的蛛網,進到屋子裡。「那個柜子,當時我就躲在這裡,門開著,我就看著。」

  天黑壓壓的,余棲看不清,但是也跟著白伊走著,白伊其實也看不清,只是像以前一樣,習慣了,知道哪裡是哪裡,放著什麼。

  「都說了,沒什麼好看的。」白伊又轉身出來,對著余棲。

  余棲能夠感覺的她在顫抖。「到底犯了什麼罪?」

  白伊聽到余棲這樣問,只覺得氣憤萬分,「沒有罪,不過是有人想讓他有罪罷了。」

  余棲也愣了一下,沒有罪,只是有人想讓他有罪罷了。這句話一直在余棲的腦子裡揮之不去。

  白伊走了出去,余棲也跟上,撐起油紙傘。

  雨下的小了,柔柔綿綿的,一把傘兩個人。

  白伊突然心裡沒了情緒,好久了,沒想到都過好久了。

  回去,芯竹宮裡。白伊在睡夢中不禁流淚沾濕了眼角,夢著,想著,念著……

  第二日,天才蒙蒙亮,嬤嬤就開始叫白伊起床了,文嬌去打熱水。

  「一會兒見著陛下,千萬可別失了禮,一定要先行大禮,說話一定要少說,千萬別說不該說的。知道沒?」嬤嬤又開始念叨著。

  「知道了,這些太傅以前都交過。」

  「哼!什麼太傅,隨隨便便一個人也稱太傅!還好被送出京了。看看人家的,還什麼鳴因聖人。」嬤嬤沒好氣,一個大大的苦瓜臉。

  「好啦。」白伊一大早就聽著這話,心裡又煩起來。

  「傻丫頭,那可是鳴因聖人!」

  「管他什麼,行了行了,回來又說啊,一會去遲了就不好了。」白伊催促著。

  嬤嬤這才停下口。

  文嬌又端來早點,「公主,快些,要不是你賴床,咱們也沒必要這麼急了。」

  白伊也無話可說。

  一切整理好後,余棲走過來,白伊可瞧都不想瞧,直接從他身旁過去。「嬤嬤文嬌,快些。」

  「是——」

  到了棲鳳殿,總使大人都早已開始候著了,見著白伊,立馬喜笑顏開。「哎喲喲,可把您等來了,快,快,陛下都等著了。」

  「誒,誒。」嬤嬤應著。

  只是,到了門口,白伊卻心裡猶猶豫豫起來,每次都這樣,怕得很,總覺的像看一隻危險的野獸一般。

  文嬌乾脆一推,成了!

  白伊進去後,每走一步都是一根不舒服的刺。

  過了幾道彎,高高堂亮,篆刻著一隻只栩栩如生的飛天鳳凰,處處瀰漫著香。給人一種肅穆,不敢亂動說話。

  門外,白伊感覺的了女皇的氣息,不舒服的感覺一下衝擊著全身。

  「公主,進去吧!」文嬌提醒著。

  白伊一做氣,跨進去,文嬌嬤嬤被攔在外面兒等候。

  白伊不敢抬眼看,走過去,跪下行個禮,「母皇安好。」

  「起來吧,來人,賜座——」女皇說。

  但是目光仍沒有離開正在看的摺子。

  一個男侍帶著白伊坐在旁邊兒。白伊小腿有些哆嗦。但是臉上倒是不明顯。

  聽見母皇放下筆的聲音。說。「小六的太傅去縣上任職了,可是功課不可落下。」

  「是。」

  「你和老二一起吧,鳴因聖人可不是白叫的。會學到很多的。」

  白伊聽到這個,一下不知所措。「共……一個太傅?」

  「嗯,也好有個學業上的照應。」女皇說的很是篤定。

  「是——」白伊只得應下。

  「今日找你來,就是想找你說說話。話話家常。」母皇說。

  白伊咽了咽喉嚨,稀奇,話什麼家常。早點說完為好。

  「我們很少見面說話,我知道,小六一定心有不滿,沒有做一個母親。可是,比起母親,我更是一個君王。」女皇道來,她一說到君王,一下興奮起來。看得出來,她是那麼那麼喜歡這個詞。

  「女兒明白。」白伊說著反話,因為嬤嬤說了,要說該說的。

  「小六上次有功,對封賞可還滿意?」

  「女兒不敢貪圖封賞,只願為母分憂。」白伊說著恭維的話。

  「好——」女皇一聲叫好。

  白伊把頭低的更低了。

  「小六可還有所求?我一併准了?」女皇說著。

  白伊這才望起來,看著女皇充滿狠厲狡黠的眉眼,又低下。

  「若……若可以,女兒想去看望一次父親,就一次。」白伊說這樣的話總是怕的打抖,其實,心裡更想直接讓父親出了那冷宮。

  一下靜下來,白伊心裡開始發慌。

  「准了,自己挑個時間吧!」女皇說完又開始拿起筆批起摺子來。

  白伊喜笑顏開,立馬跪下謝禮。「多謝母皇,多謝母皇。」

  「嗯,孝心固然是好,若是亂了分寸可就不是好事了。」

  「女兒明白。」白伊藏不住嘴角。

  果然,果然,只要有恩寵,恩寵,就可以做很多事了。

  「過不了多久又有什麼百花宴了,春日日子多,你幫著你大姐操辦吧,學學。以後自立家門也會用得上,就這點,千萬別學你大姐。」女皇很是在意子嗣,見大公主遲遲不立妃,每次都會怒氣衝天。

  「女兒知道了。」

  「行了,休息去吧!」

  「是。」

  白伊立馬退去。直直衝到棲鳳殿外面。文嬌嬤嬤立馬跟上。

  「咋回事兒?有沒有說錯話?陛下怎麼說?」嬤嬤便疾走邊尋問。

  「放心,若是出了錯,伊伊可就出不來了。」白伊笑著。

  「那你倒是說說,咋回事啊?」嬤嬤一直追問著。

  「我可以去見我父親了。」白伊憋不住,咧著臉。

  「女皇答應的?」嬤嬤還一臉擔心。

  白伊直點頭。

  「那就行,回去啦?」

  「不。」

  「不回去吃飯啦?」嬤嬤笑著。

  「吃,去三哥那兒蹭。」白伊笑得入孩童一般。

  行雲宮裡,白伊跨進去,她太想三哥了,不知他的傷好了沒有,不知今日有沒有吃飯,不知今日心情如何。

  激動著,走廊里,加快了速度。

  「公主安好——」旁邊女婢行著禮。

  白伊都沒注意到回,直直的往三哥屋裡去了。

  「三哥——」白伊推門就叫了。

  只見,三哥癱坐在貴妃椅上,側躺著。他動了動手,讓房裡的女婢出去。

  「伊伊來啦?」三哥努力的笑了笑。

  白伊見著這個樣子倒是心疼的很,走到他面前「三哥~」

  文嬌嬤嬤在外面候著了。屋子裡只有三哥白伊。

  三哥臉上煞白,嘴唇也沒有血色。身子又軟沒力氣。看著就讓人擔心。

  「三哥~太醫呢?為何這麼久還不好?」白伊心裡難受。

  「沒事兒,已經好多了,能下地了,放心,過不了多久三哥就能帶伊伊放風箏了。」三哥摸著白伊的腦袋。

  是那樣溫柔疼愛。

  「嗯~」白伊心裡也柔軟起來。

  突然,門開了。

  一股子藥味傳來。「哥~喝藥了。」

  白伊起身,行禮,「四姐安好。」

  白歧居然理都沒理,掠過白伊去餵三哥藥。

  白伊有些尷尬,可是又無能為力。

  「小妹,別這樣。」三哥對白歧說 。

  「我怎樣了?我餵藥呢。」白歧可沒管。

  餵完藥,放下碗,邊擦嘴邊說,「人家的假清純不要了,還是要跟那些人一樣作賤了。」

  白伊硬生生掐著手指尖忍下來。

  「夠了。」三哥說著白歧。

  可是她卻不在意,「怎麼了?我又不是亂說,你以為人家看你來了?人家這是從母皇那得了恩寵炫耀來了。」

  「四姐倒是清楚的很。」白伊笑著。

  「是啊,都說人呀,缺什麼就越想要得到什麼。以前的日子過久了想要跟二姐一樣了唄。搞不好啊……」白歧越說越過分。

  「小妹,你話有些多。先出去吧!」三哥說。

  「也好,省的髒眼。」說完帶著碗出去了。

  白伊手指尖掐紅了,心裡就像被人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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