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兵敗如山倒

  這時，公孫范深嘆口氣，說道：「劉源果然厲害！在這場戰爭中，我們的戰馬消耗太大，士兵的補充要比戰馬的補充要容易多。隨著戰爭的繼續，我軍的戰馬會越來越少，直到沒有，我軍是以騎兵縱橫天下，沒有了戰馬自然是沒有了優勢。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總不能叫士兵跑步回遼西吧？」

  公孫瓚看了看本來全部是騎兵的遼西大軍現在已經變成了清一色的步兵，心中委實難受，不由長嘆了一口氣道：「賢弟！現在我們的生死還難以預料，先不要管馬匹了，只要讓我們逃回遼西，我敢保證不出十年，我們又會組建出一隻天下無敵的鐵騎隊伍！」

  「天下無敵？」公孫范也嘆了一口氣，喃喃道：「再過十年我們已經老得不會動彈了！」

  忽然，一陣馬嘶在山谷左側響起，公孫瓚大吃一驚，立即命令士兵布陣，朝著左側山路搜素前進，他以為那裡肯定有劉源的伏兵，結果走到近前才發現，竟然是昨日在山谷外遇襲時跑散的遼西軍馬，只見已經不再驚恐的戰馬正在悠閒地吃著枯草，見到自己的軍隊趕來，竟然很順從地在遼西士兵身上蹭來蹭去。

  公孫瓚大喜過望，經過清點，發現這裡竟然還藏著近二千匹戰馬，頓時公孫瓚的底氣大增，立即命令士兵埋鍋造飯，並派出五百白馬從義作為斥候，驅馬四處巡哨。

  這一天竟然很平穩地過去了，次日清晨，公孫瓚從草地上爬起來，伸了個懶腰、看了看初升的太陽，一掃昨日的窘態，這時，公孫范上前道：「大哥！剛才斥候來報，山火已經熄滅，我們現在該當如何？」

  公孫瓚恨恨地說道：「現在我們後退無路！再說了，劉源一日不除，我們遼西就永無寧日，所以我決定，大軍立即向前仔細搜索，絕不能讓他那三千騎兵活著逃離此處！」他已經忘了昨日的傷痛，現在心中只剩下了怒火。

  遼西士兵現在也大多恢復過來體力，他們都知道後退無路，只好選擇再次追擊青州虎騎，雖然他們沒有什麼信心能戰勝敵人，但已經沒有別的選擇。

  五百白馬從義作為先鋒，在公孫瓚親自帶領下緩緩沿著被火燒過的山路行去，半日後終於走出了這片山谷，忽然前面的十名斥候回來報告：「發現了的人的蹤跡！」

  公孫瓚現在可不敢盲目行動，立即招呼公孫范的後軍跟上，然後帶領二千士兵來到斥候發現敵軍蹤跡的地方，這時，斥候報告道：「敵軍連飯都沒來得及吃就逃跑了！」

  「咦！」公孫瓚奇怪地看著斥候，那名白馬從義迎著公孫瓚的目光點了點頭。

  公孫瓚的臉上立即出現急迫之色，環視著四周，他細細地觀察著，任何的蛛絲馬跡都沒有放過，以免劉源又在使用陰謀，自己因此而中計。

  公孫瓚看見敵軍的灶前還堆放著乾柴，鹽、米袋還放在鍋邊，但扔的是七扭八歪，米還散了一地。

  斥候道：「將軍，你看！鍋里的飯還是熱的！而且還沒有熟透！」

  另一個斥候則掀起鍋蓋，熱騰騰的米飯香氣直衝他們的鼻子，斥候接著說道：「將軍！敵軍的飯是剛剛做好的，而且在飯鍋前還擺有碗筷，顯然是敵軍剛想開餐的時候，被我軍發現才狼狽地逃竄了。」

  公孫瓚聞聽後連連點頭，他的臉上一掃以前的憂苦之色，轉為喜悅之情。

  公孫瓚看著現場暗自思索：「這些鍋灶作工規範，顯然是敵軍先前在時間充裕的條件下慢慢地在埋鍋做飯，可是直到有人靠近，他們才迫不得已地逃竄而去！而且所打的灶非常多，差不多正好夠三千人吃飯，照此看來，我們所發現的應該就是青州的虎騎！劉源肯定在虎騎之中！只要消滅了劉源，大漢的天下就還是我的，這個好機會絕不能放過！」

  公孫瓚由於發現了青州軍的行蹤而精神振奮，他立即大喊道：「快！下令全軍一起出動，緊隨著前方跟蹤青州軍的弟兄們！此次一定要將青州軍一網打盡！」公孫瓚手下的士兵們也不由自主地精神振奮起來。

  公孫瓚挺槍縱馬當先，而在他左面是弟弟公孫范，右面就是一千精銳的白馬從義。公孫瓚急急趕路，一個時辰以後就遙遙望見青州軍在山路上行進，且青州軍所處的地形並不是樹林叢生之地，他們的一舉一動完全可以看在眼裡，要逃也逃不過自己的法眼，公孫瓚狂喜不已。公孫瓚回過頭催促士兵道：「快！加一把勁趕上青州軍，快點！」將軍有令，士兵們自然得拼命追趕了。

  可是令公孫瓚感到無奈的是，青州軍人人都騎著高頭大馬，相比之下，公孫瓚軍的大量步兵卻是行動緩慢，公孫瓚、公孫范以及二千白馬義從立即就把自己的步兵給遠遠地拋在後面，部隊嚴重脫節。

  遼西士兵們的體力有些不支了，而正在拼命追趕的公孫瓚卻是毫無知覺，這時，公孫范興奮地喊道：「大哥，我們的白馬義從快要追上了敵人的後方部隊了！」

  公孫瓚大喜道：「快！命令全軍加快步伐！」公孫瓚本以為憑著自己一萬三千士兵，會一下子就擊潰三千青州軍，卻沒有想到的是劉源的虎騎是且戰且退，根本就不給公孫瓚任何機會。

  這時，青州軍又轉道了前面的山谷處，見到身後緊緊追來的白馬從義，劉源見到時機已到，就故意站於最顯眼的地方大叫道：「公孫瓚！我劉源在此！不怕死的話就來吧！」

  公孫瓚一見劉源現身，立即如獲至寶，他瘋狂地對著手下喊道：「殺啊！殺死劉源的賞金千兩，官升三級！絕不食言！」

  「殺！殺啊！……」遼西士兵聽見將軍重賞的承諾，他們立即瘋了，如潮水般沖劉源殺來，他們根本就忘記了身後的一萬多士兵現在都是步兵，還被自己遠遠地拋在後面。

  劉源則恥笑了這群不知死活的遼西人一遍，掉轉馬頭，緩緩退後幾步，身後的三千虎騎立即持著投擲槍放馬朝著敵軍迎來。

  「一百步、八十步、五十步，放！」趙雲一聲令下，三千虎騎的鐵槍立即閃著黝黑的寒光衝著敵人飛去，「噗嗤！噗嗤！……」投擲槍進入人體、馬匹的聲音不絕於耳，一片遼西士兵倒在了血泊之中，公孫范立即身亡，而公孫瓚見勢不妙，立即撥轉馬頭朝著後路衝去，跑出了幾百米後，他才敢回頭觀望，只見自己的二千白馬從義現在只有幾百名還跟在自己的後面，其餘的已經全部被敵人屠殺乾淨。

  公孫瓚在幾百白馬從義的保護下快速地飛馳，立即將虎騎兵遠遠地拋開。他已經見到自己的一萬多大軍了！公孫瓚正在暗嘆：「幸運」時，忽地，前方的一棵大樹上一支巨大的樹枝正在快速地裂開，似乎冥冥之中有什麼在控制一般，那樹枝看似就要墜落下來了，當公孫瓚驅馬奔到這樹枝的下面的時候，只聽見「咔嚓」一聲脆響，粗大的樹枝向著他的當頭砸落下來！

  事發突然，公孫瓚聽見聲響想要控制馬匹的速度之時，已經是來不及了。所幸，公孫瓚的反應極快，手中長槍往前一挑，身形一頓，立即躲過了這一砸下來的樹枝，可是的馬匹的後腳卻被砸傷了。

  公孫瓚立即被馬匹給掀翻在地，遠遠地甩出了有三丈遠。這時，身後的親兵已經趕到，立即下馬，將已經快要昏迷的公孫瓚扶上了另一匹戰馬，並迅速朝著自己的軍隊迎去。

  這時，本來晴朗的天空忽然烏雲密布，傾盆的大雨立即胡亂地衝來，公孫瓚的士兵軍衣鐵甲皆濕，人人困於濕土之中，苦不堪言。主帥又昏迷不醒，正當大家感到無計可施之時，喊殺之聲四起。

  四下里忽然冒出了無數的青州軍，公孫瓚的士兵們相繼抹了一把雨水，倉猝應戰。

  現在的青州軍已經將公孫瓚的大軍團團圍住，阿虎見到想要衝上來的敵軍，立即高呼道：「殺！……」頓時，幾萬支箭矢朝著敵人衝去，那些衝鋒的士兵立即大片地倒下，此時，馬超身後的一千投降遼西士兵忽然對著戰場上的遼西士兵喊道：「大家趕快拋下兵器，皇上說了，只要投降就不殺你們！」

  「叮鈴噹啷！」的亂響四處傳來，一萬餘名遼西士兵早已不滿公孫瓚的霸權主義，立即拋下手中的兵器，選擇了投降，更有一名矯健的遼西偏將迅速衝到昏迷的公孫瓚面前，揮刀將他的人頭砍了下來，來到劉源面前道：「皇上！我知道以身弒主乃是大大的叛徒，但是，就在前天，公孫瓚就因為我的哥哥殺了他的戰馬，而將我的哥哥殺死了，所以，今天我正好趁機為我的哥哥報了仇，現在就請皇上處罰我吧！」

  劉源朝著此人看去，心中不由吃驚，只見此人一身偏將的服飾，生得是人高馬大，但面貌兇悍，其雙眼中卻充滿了睿智的表情，從整體上看，也算是一條好漢，不由暗自尋思，這人為什麼如此無情無義？斷斷不可留他性命，正思慮間，忽然聞聽此人的解釋，心中立即釋然，隨後不經意地問道：「將軍貴姓？」

  這人跪在劉源面前恭敬道：「小人姓鄧名艾，字士載，乃是義陽郡棘陽人。」

  「鄧艾！」劉源大吃一驚，慌忙問道：「你怎麼到了公孫瓚的軍中？」

  「咦！」周圍的人都是瞠目結舌，均不知皇上為什麼如此態度，好像與鄧艾很熟一般。

  鄧艾愣了一下，立即稟報導：「小人因為聽信了劉備的言語，而跟隨劉備投到公孫瓚軍中，我已經在遼西軍中當兵十餘載！不知皇上可認得在下？」他的眼中也是充滿了迷茫之色。

  劉源立即以哈哈大笑來掩飾著自己的窘態，對著鄧艾道：「你為了替手足報大仇而以身弒主，情有可原，現在赦你無罪，今後就在我的軍中聽令吧！」劉源可不想失去一員虎將，現在畢竟是兵源充足，但是良將頗少。

  鄧艾大喜過望，立即躬身叩拜，不住稱謝。

  這一仗，青州虎騎大獲全勝，當王茜使用炸藥將緊閉的山谷炸開一條通道的時候，本應在谷外接應的劉備大軍已經消失無蹤了。

  卻說劉備見到公孫瓚的大軍剛進山谷就被炸藥截斷後路，心中豁然開朗，立即想到自己又中了劉源的毒計，他隨即招呼士兵迅速朝著泰安而去，根本不再理會公孫瓚的死活，其實他心中已經明白，公孫瓚百分之一百是必死無疑。

  二日後，劉備率領三萬大軍回到泰安城下之時，正好堵在了黃忠的攻城大軍後路上，而剛剛回到城中的公孫越則趁機出兵，在二路大軍的夾擊之下，頓時將黃忠的青州軍擊潰，順利地接應劉備進入了泰安城。

  現在的遼西士兵由於連連遭受打擊，士氣已經低落到了極點，所以在泰安城稍做停留後，即開始在劉備的提議下快速朝著樂陵撤退，準備借道幽州回歸遼西。

  駐紮在官渡附近的袁紹大軍聞聽公孫瓚兵敗，已經有了兔死狗烹的感覺，立即虛張聲勢佯攻官渡，接應著劉備、公孫越、公孫續三人回返了遼西。

  現在袁紹已經有了切膚之痛，自己也在暗自後悔，當初悔不該為一己之利，而袖手旁觀，否則，憑著公孫瓚與自己聯手，劉源早亡也！現在只有眼睜睜地看著劉源的勢力越來越大，地位越來越鞏固。

  劉源驅兵趕赴泰安之時，徐庶、黃忠已經攻克了泰安，當劉源聞聽劉備已經帶著搶劫了青州、兗州諸地的大批物資逃回遼西時，心中大怒不已，但見到年幼的兒子劉平，以及時刻守護在劉平身邊的關平，劉源卻心痛不已，自己暗嘆，關羽一家忠良，怪不得後世之人皆要跪拜「關二爺」呢。

  劉源立即命令徐庶飛鴿傳書，召回關羽，並冊封關羽為「平西王」，又冊封關平為大將軍，授予「平西侯。」命令李嚴暫代西川太守之職，以便蜀人治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