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 撕心裂肺

  「不試試怎麼知道有沒有用！」回答的是稚嫩童音的玄燁。

  福臨無限疼愛地摸摸玄燁的腦袋，「我給一個牛錄人馬護衛著你趕快離開戰場吧！」

  「父皇，如果此戰敗了，就區區一個牛錄兩三百人馬跟著我離開這裡有什麼用？還不如將這個牛錄放在這裡，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說不定還能反敗為勝呢！」

  福臨聽了，默不作聲，他也明白，此戰若敗，玄燁就算帶上十個牛錄離開也將毫無作為了，最後也只是變成別人的俘虜罷了。

  孝莊隻身帶著十幾個宮女太監飛馳進入華夏軍陣地，大聲通報要求立即覲見唐王殿下。

  朱子敬此時一副神色悠閒的模樣，「太后啊，你又來幹什麼呢？難道是我給的武器質量有問題嗎？」

  孝莊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一見朱子敬跪下就拜，「我八旗軍危在旦夕了，請唐王殿下立即發兵救援！」

  「哎呀呀，你可是大清國的太皇太后啊，怎麼能這樣跪拜我一個小小的華夏帝國王爺呢？」

  孝莊急得幾乎要哭出聲來了，「唐王，請高抬貴手趕緊出兵吧！」

  「既然是這樣，你們還必須答應我幾個條件，並且你和的兒子孫子、還有所有八旗軍將領官員一起簽字畫押。」朱子敬不緊不慢地說著，並示意讓人掏出一張紙遞給孝莊。

  孝莊搶過紙張一看，只見有五個條件：

  第一，八旗軍只能在歐洲立足，永遠不得東歸。

  第二，從此以後，八旗軍不管如何，都必須承認是華夏子孫後裔，使用華夏文字，使用華夏語言，必須使用華夏名字，必須祭拜自己的祖宗，不得信奉華夏佛教、道教以外的任何神祗，所管轄地盤上的多數人員也必須如此，如有違反，全體華夏人和華夏帝國都可以予以征討糾正。

  第三，八旗軍所有高級將領和官員必須將自己的子弟派出到華夏帝國各種學校學習，日後還可以換人前來學習，總人數必須保持在六百人以上。（這其實就是被朱子敬扣押在手中的人質。）

  第四，八旗軍必須在每年向華夏帝國繳納一千九百九十九兩白稅銀，以表示是在華夏帝國管轄之下的部族，與華夏軍統帥協議確定。

  第五，八旗軍必須永遠忠於華夏帝國，不得觸犯華夏帝國的任何利益，不得背叛。

  孝莊看完之後，覺得這並不是很苛刻，當即拿起一支筆飛快地簽下自己的名字，說：「唐王殿下，現在可以出兵去救我八旗軍了吧？」

  朱子敬慢吞吞地說：「那還要你的兒子孫子和八旗所有將領高官都簽字畫押才算協議達成了！」

  孝莊急得大吼道：「這來不及了，等所有人都簽字畫押之後，八旗軍就得全軍覆沒了！」

  朱子敬沒有說話，他身邊一個衛兵對孝莊訓斥吆喝：「哼，這裡是你這女人大叫大鬧的地方嗎？」

  讓眾人都想不到的是，孝莊飛身撲起，竟然抱住了朱子敬的脖頸。

  朱子敬一愣，想不到這個女人如此瘋狂，急忙一抖身，要擺脫孝莊的糾纏，孝莊一個踉蹌就要摔倒，但誰知孝莊就是死死不放，在摔倒之際，又抱著朱子敬的大腿，「唐王殿下，救救我八旗軍吧，我們就為你做牛做馬都認了……」

  朱子敬身上的防禦系統很久沒有測量到有人如此瘋狂的衝擊了，一瞬間就有了反應，強大的能源被激活了，將孝莊重重摔了出去。

  朱子敬身邊眾人沖了上去，團團圍著孝莊，孝莊還在大叫著：「……快救救我八旗軍，八旗軍就是你的看門狗，為你看著歐洲人蠻族……」

  朱子敬對此還是不屑一顧的態度，「哼，那都是你一個人嘴上說的，你兒子會認嗎？你孫子會認嗎？你八旗全體人員會認嗎？除非我看到了他們的簽字畫押！」

  「簽字畫押！簽字畫押……」孝莊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但只是打了兩個滾，立即站起來，搶過她剛才簽下姓名的協議，冷靜地大叫：「我現在就回去要他們都簽字……」

  朱子敬一揮手，眾人讓開了一條路，由孝莊翻身上馬離去。

  看著孝莊遠去的背影，華夏軍眾人都沒有說一句話，感到朱子敬這樣安排八旗的最後歸宿已經是非常寬宏大量慈悲無邊了，如果是由他們來決定，一定要將八旗全族徹底剷除消滅。

  唯有喜歡打硬仗的朱子安卻多愁善感起來，輕輕地感嘆了一句：「為了自己的家族和後代子孫，她成了一個可憐卑微的女人！」

  孝莊飛馬疾馳回到福臨身邊，遞上朱子敬的協議，不容置疑地說：「你和玄燁，還有所有八旗將領都趕快簽字畫押！」

  福臨瞟了一眼文件，疑惑地問：「這不是我們的賣身給他朱子敬當看門狗的賣身契嗎？」

  「賣身又怎麼了？至少我們還活著，只要活著，我們還有機會！」孝莊氣急了，大吼著抓起福臨的手，遞上去一支筆催促他趕緊簽字。

  福臨悲嗆地大叫：「要我當狗就算了，還要弄出一個公之於世的東西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是在當狗嗎？」

  孝莊兩行淚如同斷線的珍珠般掉下來，「前有十字軍，後有朱子敬，側旁還有吳應熊，他們都是狼是老虎，我們現在還有選擇嗎？韓信有胯下之辱，那還不是一樣挺過來了！」

  小小的玄燁在旁邊看著這一切，他心道韓信胯下之辱後雖然功成名就但最後還是被呂太后給殺了，但他相信奶奶作出的選擇是沒有辦法的最後選擇，否則大家都在這裡身死族滅了。

  十字軍見吳軍撤退，華夏軍陣地也毫無動靜，將更多的火炮集中起來猛轟八旗陣地。

  在猛烈炮火後，十字軍的騎兵發動了衝鋒。

  八旗軍使用後裝單發步槍拼死抵抗，擊斃了很多十字軍騎兵，但無奈使用不熟練，戰力尚不能發揮出來其中的三分之一。

  十字軍除了騎兵衝擊打開缺口外，步兵也蜂擁而至，眼看就要席捲淹沒八旗的陣地。

  但是福臨就是死也不肯簽字畫押，孝莊無可奈何，跪在地上撕心裂肺一般仰天長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