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包圍反包圍

  但是，眼見就要衝到可以肉搏的距離時，在王興的帶領下，飛虎軍端著明晃晃的刺刀和各種冷兵器從戰壕里跳出來，向安南軍發動了勇猛的衝擊。

  飛虎軍雖然是一支接近於全火器化的軍隊，但一直沒有放鬆格鬥的嚴格訓練，其訓練的時間與火器射擊訓練的時間是一樣多的。

  在戰鬥中，飛虎軍士兵們按訓練時迅速與身邊的戰友組成三人一隊、兩人一組的隊形，彼此間互相配合、交替掩護，戰鬥力遠比隊形一亂就只能單打獨鬥的安南軍士兵要高，發揮出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王興雖然身處矮小，但臂力卻是無比驚人。

  一個高大的安南軍手揮巨斧，不將他放在眼裡，隨手一斧砍來，不料卻被王興一撩就將巨斧撩脫手了。

  那安南軍士兵想不到王興如此強悍，愣了一下，整個人撲過來，企圖憑著身材高大的優勢將王興撲到，誰知，王興一個彈跳起來，一刀就將他的腦袋劈飛了。

  周邊的安南軍士兵被嚇呆了，只見王興大喝一聲跳起來，人影刀光之中是一片血花飛濺，當王興落地時，六七顆腦袋才滾落地上。

  周邊的安南軍士兵嚇得扭頭就跑。

  受此鼓舞，飛虎軍吶喊起來，居高臨下發動反衝鋒。

  安南軍沒有料到飛虎軍還有這一招，抵擋不住，只好掉頭逃跑。

  而那些強征來的民夫本來就沒有什麼戰鬥力，只是與飛虎軍一個照面便決堤洪水一般退了下來。

  鄭梉大叫大喊督戰隊上前去砍殺後退的士兵，要求立即回頭再次衝鋒。

  被督戰隊殺怕了的安南軍只好再次回頭搏殺。

  但飛虎軍居高臨下地再次發動衝擊，又將安南軍再次擊退。

  而安南軍很快又在暴跳如雷的鄭梉親自指揮下組織起衝鋒。

  雙方如同拉鋸一般來回衝鋒。

  飛虎軍居高臨下，且構築了野戰工事，火器上又占有極大的優勢，安南軍只有少量火銃和弓箭，根本不能壓制飛虎軍，只能靠著人多勢眾以人命來消耗飛虎軍的猛烈火力。

  安南軍好不容易將火炮拉到合適的陣地，卻被占據了高處觀察位置的飛虎軍炮兵發現，立即計算出對方的位置參數，實施致命的炮擊，往往幾炮就將安南軍的火炮陣位轟掉。

  從始至終，炮擊技術遠不如飛虎軍的安南軍火炮，都沒有發揮出應有的作用，被飛虎軍壓著打。

  暴怒的鄭梉如痴似狂一般揮舞著佩劍，逼著親兵驅動督戰隊，砍掉了一顆又一顆的潰兵腦袋，壓著士兵來回衝擊飛虎軍陣地，但打來打去，都沒有能將飛虎軍陣地攻下來。

  這一次，安南軍撤了下來，鄭梉還要逼著部下再來一次進攻，但有一個部下將領跑來，驚慌失措地告訴他：「鄭王殿下，不好了，我。。。。。。我軍被包圍了。。。。。。」

  鄭梉頓時大驚失色，「什麼？我們怎麼會被包圍了？」

  原來，在鄭梉忘我地投入指揮對王興所部飛虎軍猛攻的時候，飛虎軍其餘各部已經展開反擊。

  安南軍之所以敢對飛虎軍進行包圍作戰，其所依仗的不過是己方五萬七千兵力和臨時徵集的三四萬民夫，以及在金杯預設的陣地。

  但是，飛虎軍並沒有按照其預想中那樣一頭鑽進陣地來，逼得安南軍不斷地分兵去對付飛虎軍，結果是，不管哪個地點，安南軍的兵力都顯得不足，被飛虎軍各個擊破。

  首先是朱子敬親自率領的飛虎軍，將安南軍的戰象兵、瘋牛群打敗之後，趁勢發動反擊，以騎兵追擊，隨營軍校配合，追殺平地上的安南士兵，將當面的安南民夫幾乎全部俘虜過來。

  安南軍的「猛將」鄭泰率部拼死抵抗，也擋不住飛虎軍的猛攻，只好退入丘陵山地中。

  朱子敬立即指揮追擊，在背後緊緊咬著。

  騎兵不適合在山地作戰，只好在平地上列陣作為預備隊，追擊的任務由隨營軍校負責。

  從外人看來，這些人數不足兩千的軍校生們似乎形成了散兵線追擊。

  在古代，這失去隊形的冷兵器作戰，是戰場上的大忌。

  安南軍見追擊的飛虎軍人數不多，且已經失去了隊形，便自以為得計，立即在鄭泰指揮下回頭衝擊飛虎軍。

  誰知情況卻與安南軍和鄭泰想像完全不同。

  飛虎軍的隨營軍校生多是飛虎軍精銳中的精銳，他們本來最熟悉的技戰術是冷兵器戰鬥，是朱子敬改變了他們的作戰方法，使用上了熱兵器作戰。

  在安南軍以密集隊形回頭衝擊的時候，身經百戰的軍校生們並沒有慌張，而是以自身攜帶的輕便騎銃和手銃進行單兵射擊，或投擲手榴彈，橫掃密集的安南軍隊形，然後以上了刺刀步兵火銃猛撲過去。

  更可怕的是，外形看似散亂不堪的散兵線，實際上有非常嚴密的無縫配合，看似隔了幾步十幾步遠的人卻能用火器掩護和配合戰友。

  安南軍從來沒見過這種冷熱兵器結合的打法，尚未接戰便倒下一大片，殘餘者猶豫之間，眼見飛虎軍一邊打著子彈一邊端著明晃晃的刺刀衝上來，只好轉身逃走。

  飛虎軍只有不到兩千人馬，卻能漫山遍野追殺己方好幾千人馬，鄭泰氣得幾乎要吐血，帶著親兵瘋一般沖回來與飛虎軍搏殺。

  鄭泰發現與自己當面搏擊的飛虎軍中竟然有很多女子，便自以為尋找到了飛虎軍的弱點，命令專門尋找這些女子殺過去。

  誰知，鄭泰和他的親兵發現自己都看走了眼，這些女子的戰鬥力絲毫不差於男兵，其中有一個女子尤為厲害，背著火銃，手持一柄寶劍，出手非常迅速，人影飛快閃動中，往往一兩招便殺一名安南兵，不過半刻鐘的功夫連殺安南軍二三十人。

  跟著這名女殺神後邊的女子戰鬥力也都不差，她們常常以兩人一組、三人一隊變換著隊形，互相交替掩護，將數量多於自己的安南士兵打得屁滾尿流的。

  鄭泰這才算是看明白了，飛虎軍看上去是散亂毫無隊形，但實際上是以這種兩人一組、三人一隊的小型隊形與己方在山地作戰，而己方一旦失去軍官或精銳老兵的指揮，根本無法組織如此隊形與對方作戰，所有的殘兵只有往後逃跑的份。

  在安南軍後退的狂潮中，「猛將」鄭泰也壓不住陣腳，也只好假裝被親兵的裹挾，灰頭土臉地混在潰兵中逃走。

  一顆子彈飛來，恰好打中鄭泰襠下某個部位。

  鄭泰一陣鑽心的疼，急忙用手翻開褲子一看，只見自己素來對女人最勇猛的兩個蛋蛋全被打飛了。

  「天吶！我該怎麼辦啊，我還有三十九個小妾，四十六個通房丫頭，她們都青春貌美如花。。。。。。」想到自己家中一堆的女人，氣得鄭泰一陣沖天吼叫後，便暈了過去。

  幸好鄭泰的親兵甚是忠心，將他拖著帶回去，逃脫了飛虎軍的追殺。

  以隨營軍校的反擊為轉折點，飛虎軍吳亞大、陳奇策兩部也展開了猛烈的反擊。

  安南軍中那些民夫多未經訓練，更沒經戰陣，面對訓練有素的飛虎軍，五個都未必打得了一個，面對隨營軍校生，十個甚至二十個都未必打得了一個，在這樣的戰場上只有送死的份，此刻只要有一個飛虎軍士兵衝來，便會漫山遍野地逃跑。

  鄭梉此刻才發現自己將民夫放在安南軍中的做法，完全是錯誤的，引發的混亂也沖亂了安南軍士兵的軍心，更沖亂了隊形，無法組織有效的反擊，只能被飛虎軍壓著打了。

  安南軍中很多將領帶著自己的家丁跑了，只剩下鄭梉親自率領猛攻王興部陣地的萬餘士兵及鄭泰的三四千多敗兵被飛虎軍包圍了，掙扎著衝鋒幾次都無法衝出去。

  鄭梉雖然是從父輩手中接過權柄，但他其實是一個頭腦靈活的人，否則也不會成為實際統治者，控制著安南皇室掌權幾十年，此刻眼見情勢不妙，頓時起了一個心思，下令部下使用漢語大叫：「請貴軍統帥來與大安南國鄭王談判！」

  「敗局已定了，安南人才要來談判了，是不是已經晚了！」

  飛虎軍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統帥朱子敬，看他是否決定與安南軍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