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糧食不夠了

  朱子法恨恨地道：「大哥，我明白，小則不忍亂大謀，但是我們不能就此放鬆準備與鄭芝龍決戰，我們的造船廠已經大規模投產，戰船、商船如同下餃子一般進入水中，依我看，水師應該立即擴大四五萬人都有必要了。」

  朱子敬若有所思地說：「嗯，這個有必要，我們寧可人等船，也不可讓船等人，二弟，可以將我們的水師力量擴大到三萬五千人了。」

  朱子重高興地說：「這好啊，只要財力足夠，兵員完全沒問題！」

  朱子敬看向朱子法，他是負責工業管理的，是飛虎軍在匯通銀行之外最大的財源，朱子法看到兩個哥哥看向自己的殷切目光，一陣緊張，只好硬著頭皮地咬牙說：「不就增加一萬水師兵力嗎，這點錢銀沒有任何問題，這由我包了。」

  朱子敬滿意地點頭，回頭對朱子重說：「二弟，對惠州用兵，不會有太激烈的戰鬥發生，只要我們小心謹慎，不會出現什麼問題的，我就不去了，二弟你去指揮吧！」

  朱子重挺胸應道：「是！我保證完整地拿下整個惠州府一州十縣！」

  回到辦公住所，實在忍不住的朱子法將一大堆文件交給朱子敬，憂心忡忡地說：「大哥，我們工業區現在已經實現盈利了，但是，還遠遠不夠，每月最多只能盈利二十五萬元，按照大哥你的話，這在我們的地盤上一年不徵稅的安排，農稅今年一個銅板都沒有收到，但是還要補貼修路修水利的款項，整個兩廣各地及飛虎軍每月就要開支四十萬元，下個月開支將達到五十萬元以上，再打下惠州府一州十縣，開支起碼又要增加到六十萬元，這點收入遠遠不夠，赤字太多了啊，搞不好，我們的那點底子很快就會耗光了！」

  朱子敬問：「我們難道除了工業這點利潤外，就沒其他收入了嗎？」

  「大哥，除了工業利潤外，這個月有兩萬七千餘元，不，應該是是兩萬七千餘兩銀兩，商人們還不是很習慣使用匯通銀行的金幣銀元，很多人還喜歡用銀兩來計算，因此是兩萬七千餘兩白銀的海關稅收入。」

  朱子敬不是很不滿意，「才兩萬七千餘元的關稅？這也太低了！」

  「海關人手不足，到現在為止，不過兩三百人，且都是飛虎軍中抽出來的軍官和士兵，他們不大會跟商人打交道，算術也不大利索，更糟糕的是人手根本不夠，很多時候都被那些商人偷偷地漏稅了！」

  朱子敬思慮了一下，說：「那我們立即給海關增加人手，並組建稅務局，專門負責收取商業賦稅！」

  朱子法還是有些擔心，「就算組建稅務局，海關收稅的人手充足，未來兩三個月內最多每月能徵收十萬元的稅就不錯了，工業利潤最多就三十萬元，共計也就是四十萬元，嫂子那邊的匯通銀行正在兩廣各地大規模投入資金設立分行，要實現盈利也不容易，年底前，最多每月十萬元的利潤，我們所有的盈利加起來不過五十萬元，與每月六十萬元的開支相比，還有很大的缺口！」

  朱子敬說：「三弟你放心，這一點困難，我們就在發展中解決嘛。有一些問題不正常嗎，只要我們去想辦法，辦法總會比困難多的！三弟，你說還有什麼困難？」

  朱子法這些時日一直都憂心忡忡的，又說了一個讓他頭大的困難，「現在還有一個很大的麻煩，從海州跟隨我們到廣州的難民有近四十萬了，從湖廣南下的難民也有近二十萬，現在與這些難民有聯繫的親屬或朋友，聽說了廣東這邊的情況，將會陸續到廣東來，我們不好拒絕更多難民前來，那麼很快將會有超過百萬難民需要我們養活的，雖然已經根據大哥的要求，在很多地方建立了集體農場，開墾荒地種植糧食，但就算在廣東這裡一年兩季的糧食種植，但最少還要等半年，等到明年夏天才有糧食豐收了，現在我們的糧食已經遠遠不夠，再加上一些不法商人囤積居奇，將糧食價格吊起來賣，再不想辦法，我們的飛虎軍和百萬難民就要斷糧了！」

  朱子敬聽了吃了一驚，沒有錢銀都好辦，最多就用匯通銀行金融辦法處理便可，這些年來自己繳獲的銀兩很多，就算各大產業不盈利很長一段時間都可以支撐，但如果沒有糧食，那就可是大事情了！

  那該怎麼辦？

  朱子敬沉思了一陣，對朱子法說：「三弟，我這次去瓊州府，找了一些商人，要他們去安南購買糧食，你可以與這些商人聯繫，先購買一些稻米應急。」

  「大哥，那也需要錢銀啊！銀子耗光了，我們就更糟糕了！」雖然朱子敬靠掠奪左夢庚、張獻忠、丁楚魁、廣東官府等辦法得到了近千萬兩白銀，但在朱子法看來現在出大於進，終有一天會消耗一光的。

  「錢銀嘛，那好辦，我們不是有好幾百萬兩銀子存在匯通銀行做資本金的嗎，現在先拿來救急，不夠的時候再想辦法了！」

  「好吧，那就先這樣按大哥說的去做吧！」朱子法頗為無奈，他當年在海州老家，為了二三兩銀子愁白了頭，現在為幾十萬幾百萬銀子也是愁白了頭。

  此時，門口有人說話的聲音，朱子法回頭看了一眼，說：「又是來要錢的人！」

  朱子敬還沒明白什麼回事，朱子法便飛也似地走了。

  只見吳有性大夫和葉歸人大夫走進來，笑眯眯地向朱子敬施禮，「朱大人，你好啊！」

  吳有性跟隨飛虎軍到了廣東，做了很多防疫工作，飛虎軍之所以能在氣候潮濕炎熱的廣東立足，實在有賴吳有性在防疫方面灌注的心血，而別的軍隊從北方來到兩廣，必然遭遇較多的瘟疫威脅，張獻忠的大西軍三十萬大軍就病死一大片，逃回去之後只剩下幾萬人馬，損失的人馬並不都是被飛虎軍殲滅的，很多人馬是在那潮濕炎熱的瘟疫疾病中病死的。

  朱子敬有些疑惑，特別是看到那葉歸人竟然也笑眯眯的模樣，與他一貫不苟言笑的形象大為不同，便疑惑地問：「兩位大夫，別來無恙，不知兩位大夫聯袂前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現在，吳有性見朱子敬詢問，便說：「朱大人，我們想招募更多的年輕人來學習醫學，擴大郎中醫生隊伍人數！」

  朱子敬總算明白了朱子法為何趕緊逃跑了，因為，這又要開支一大筆資金出去，他便將這個問題丟給自己這個大哥決定了。

  朱子敬問：「兩位大夫是否有詳細的具體計劃？說給我聽聽！」

  葉歸人說：「大人，我們商議了好一陣子，建議可以在難民和廣東當地人中招募五百名有資質的且願意學醫的年輕人予以培養！」

  「你們算過沒有，這需要多少銀子？」

  吳有性聽了有些緊張，以為朱子敬會顧惜費用太多不同意，畢竟飛虎軍才在兩廣站穩腳跟，百廢待興，處處都要用銀子，自己兩個郎中提出要求太多，那就是在添亂，「大人，我們計算過，大概需要一萬兩銀子，不，是銀元一萬元。如果錢銀緊張，可以減半為招募兩百五十人的。」

  「五百人？這太少了！這培養郎中是利國利民利千秋功在當代的事情，豈能因區區銀子不夠就不去做了？這樣吧，你們建立一個醫學院，專門培養醫學人才，除了兩位的瘟疫科、外科之外，還搞多幾個什麼內科、呼吸科之類的學科，由兩位主持聘請有經驗有名望的郎中大夫前來為教授，建立醫生郎中的培養系統，我批給你們十萬元預算，不夠的再來找我。」

  吳有性想不到竟然是自己想要預算的十倍，頓時很是感動，就想向朱子敬跪下致謝，卻被朱子敬扶著了。

  此時，門口外又有人走進來了。

  朱子敬心裡自嘲了一句，「莫非又是朱子法說的那樣，又是來要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