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南下先鋒

  此時軍中在王一炮帶著參謀部與諸將協同，已經編組好大軍南下的次序，並且全都做好了行動的必要準備。

  朱子敬決定由自己率領從騎兵旅中挑選出來的三千輕騎兵為先鋒，再以從左夢庚那裡勒索來的戰馬，形成一人三馬的配置，快速南下，為飛虎軍和十幾萬難民打開通道。

  「怎麼能讓我軍的統帥親自帶領前鋒開路呢？」王一炮當即表示反對。

  「讓我率前鋒去為大軍打開通道南下吧！」

  「請朱大人准許我率前鋒開路！」

  朱子安、靳仁來、朱子平等一大堆將領都躍躍欲試。

  朱子敬問道：「你們當中可有誰到過廣東的？」

  眾人面面相覷，都是搖搖頭。

  朱子敬又問：「那你們中有誰與兩廣士兵較量過的？」

  靳仁來說：「很多年前，我在遼東曾見過廣西兵！」

  「那你感覺如何？」

  靳仁來頗有感嘆地說：「廣西兵雖然身材矮小居多，但戰力頗為強悍，在與八旗韃子激戰時悍不畏死的一個個往上沖，如果廣西兵力在戰場上還更多一些，並且後援不絕的話，以清軍八旗的強悍都不一定招架得住！」

  朱子敬點頭道：「沒錯，我們不要小看了廣西兵，雖然他們多身材瘦弱矮小，那卻有廣西狼兵的說法，與廣西相鄰的廣東，一樣彪悍，當地漢人民系分廣府人、客家人、潮汕人，其中廣府人多為秦代留在廣東的秦軍後代，客家人和潮汕人，多是漢代以後因戰亂逃難流落廣東的中原人氏，因當地生存環境惡劣，養成了廣東的民風彪悍，編成的軍隊戰力可觀，元代蒙古騎兵南下，廣東民眾抵抗是堅持到最後的，進入這潮濕瘴氣遍地的廣東，你們若是碰上兩廣的狼兵，你們認為飛虎軍要損失多少才能取勝？！」

  眾人想不到朱子敬竟然有那麼多道道說出來，便都沉默不語，朱子敬抓住機會說：

  「你們都不要爭了，還是讓我率朱子安、朱子如兩人為前鋒，南方河流縱橫交錯，我們北方來的人多不熟水性，更不用說熟悉水戰了，靳仁來是我軍中不多的浙江人，算是比較熟悉水性的人，你就也隨我率前鋒一起南下吧！」

  靳仁來胸口一挺，大聲應道：「遵命！」

  「有這幾位戰將隨我一起作為前鋒南下夠了，再說了，這世上能殺我朱子敬的人還沒出生，大家都可以放心了，至於大軍行動協調指揮，由王一炮負責調度就可以了!」

  見再無人反對，朱子敬站起來說：「今天我們就開始分頭行動，用最快的速度南下廣東！」

  眾將一齊起立大喝一聲應道：「遵命！」

  三千多騎兵，九千多戰馬，行動起來的聲勢極為壯觀。

  但是在南方狹窄的道路中行動卻很不方便，根本無法讓戰馬馳騁起來，只能讓戰馬一匹匹地跟著在道路上慢慢行走，特別是現在已經是秋季時節了，南方的天空時不時會有一場小雨下來，道路又濕又滑，讓騎兵的行動更是緩慢。

  第一天全速前進，到天黑的時候，才走了一百四十里。

  在士兵們吃晚飯的時候，朱子敬召集靳仁來、朱子安、朱子如三位將領集中商議：「有沒有更好的辦法，提高騎兵的速度朝贛州前進？」

  朱子安回復道：「大哥，如果是在北方的大平原，我們一人三馬的騎兵疾馳速度可以達到每天兩百里，但在南方這些狹窄的山道中前進，這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

  朱子敬不由得感嘆了一句：「一千四百年前的三國時代，司馬懿偷襲孟達，旱季里八天走了一千二百里路，平均每天一百五十里，被史家謂之神速，看來，我們是在陰雨連綿中走了一百四十里，看來也是算神速了！」

  朱子安板著手指頭計算：「到贛州有近九百里的路程，如果沒有意外，計算上跨過河流的擺渡時間，我們最少也要七天時間才能趕到。」

  「七天時間，七天時間，還是太慢了！如果要是被贛州駐守的官軍知道了，我們就失去了先機了！」朱子敬不由得想起那個高速公路高速鐵路縱橫交錯的時代，這八九百里的也不過幾個小時就到了。

  朱子敬想了一陣問：「夜晚行軍，速度能達到多少？」

  靳仁來說：「如果還是這樣的路況，沒有下雨的話，一夜最快能走七八十里，但最多不超過百里，卻讓我們的人疲憊不堪，如果遇上戰力較強的敵人，則難以應對！」

  朱子敬估算了一下：當年，紅軍奪取瀘定橋，一晝夜急行軍兩百四十里，創造了奇蹟，這一晝夜行軍兩百四五十里，算是極限速度了。飛虎軍前鋒雖然是騎兵，但馬匹在這種道路中反而是拖累。看來自己不能想當然地以為有一人三馬的騎兵配備就能神速飛奪贛州南下廣東了。

  靳仁來想起他看過朱子敬畫的地圖，靈感一閃，提議：「不如我們找到贛江，找一些船隻，雖然是逆流而上，但現在是秋季還時不時有些北風吹來，我們所有人輪流使用船槳划船，歇人不歇船，晝夜行動，有兩晝夜的時間就可以趕到贛州了！」

  朱子如道：「嗯，這不錯，如果兩天時間趕到贛州，這就達成了突然性，沒準能兵不血刃拿下贛州，就算要是激戰，還有一半人可以休息養精蓄銳隨時投入戰鬥！」

  朱子敬站起來轉了一圈，下定決心，命令：「今晚就不要休息了，吃完晚飯之後立即行動，朝東南方向贛江前進，一定要找到船隻逆流而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襲贛州！」

  經過一夜急行軍八十多里路，終於看到贛江了。

  行軍途中很多士兵坐在馬匹上睡著了，但朱子敬沒有命令停下來。

  此刻一到贛江邊上，士兵們紛紛跳下馬來，只是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去，便睡著了。

  朱子敬沒有休息，他強忍著疲勞，命令立即派出四支搜索隊搜索贛江兩邊的船隻。

  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四個搜索隊都回來了，帶回來三十五艘大小不一的船隻，有的是江上的打漁船，有的是運輸貨物的貨船。

  船上的船工，見是一些軍人將他們帶來，不知會怎麼對待自己，都嚇得魂不附體，很多人連話都說不出來，但看到飛虎軍手中的各種武器，只好乖乖地跟著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