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惱火的朱子吉

  許定國先派出數百人馬假扮闖軍，騎著戰馬從贛榆快速掠過，讓飛虎軍都來不及攔截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然後許定國指揮他的兩萬五千大軍便從後跟上，來到贛榆縣城外。

  飛虎軍當即關閉縣城的城門，當地縣令懼怕外來的官兵會騷擾劫掠當地，便按飛虎軍的要求，以許定國所部官兵沒有朝廷旨意為由，拒絕許定國率軍進入縣城內。

  許定國大怒，但又不好強行攻城，在大中午的時分就藉口天色已晚軍士疲憊為由，在贛榆縣城外駐紮下來。

  當天晚上，贛榆城外又出現了很多「流賊」騎著戰馬打著火把跑來跑去，甚至衝進一些百姓家中劫掠。

  第二天，許定國就以此為藉口賴著不走了，兩萬五千多人的人馬在贛榆縣城周邊大肆搜索，實際上更多做的是在騷擾劫掠老百姓的事情。

  贛榆是飛虎軍的發源地，駐守在縣城和朱家莊的兩個營一千多名飛虎軍對許定國恨得牙痒痒的，但人數處在劣勢，只能守住縣城和朱家莊不好出擊。

  許定國的目的是朱家莊，在搜掠了一天後，第二天傍晚時分，藉口發現有多名流賊混進了朱家莊，派了他的兒子許爾安帶著數千人馬為前鋒，他率主力押陣，提出要立即進朱家莊內搜索流賊的蹤跡。

  朱家莊內駐守了一個營的飛虎軍，營長是當年帶路去飛虎軍剿滅天豬山土匪的姜泰和。

  積戰功而升營長的姜泰和，對朱子敬和飛虎軍忠心耿耿的，知道許定國與飛虎軍的過節，早就對許定國恨得咬牙切齒的，接到許定國提出要進莊內搜索的要求，立即予以拒絕，並且命令全營士兵立即進入陣地準備戰鬥。

  朱家莊內建有數百間房屋，而防禦工事只有一道看上去似乎很單薄的圍牆和一道壕溝。

  但是，以許定國父子對飛虎軍強悍戰鬥力的了解，並不敢大意，特別是在天黑之後，不敢隨意發動進攻，只是將朱家莊團團包圍起來，斷絕了莊內與外界的所有聯繫，不放走莊內任何一個人去向飛虎軍通風報信。

  在黑暗中，雙方形成了對峙狀態。

  聽說許定國率兵包圍了朱家莊，一直呆在實驗室不問窗外事的朱子吉撂下手中的活計，找到姜泰和，劈頭就問：「我們飛虎軍在這裡有多少兵力，能頂得住許定國的兩萬多人馬的猛攻嗎？」

  朱子吉平時不是做實驗就是在生產現場檢測，很少跟外人溝通的，跟上個月前來這裡輪換駐守的姜泰和都似乎不是很熟悉，但姜泰和知道朱子吉在飛虎軍武器供應系統中的地位，對他甚是尊重的，因此也不打誑語，直接道出實情：

  「我的一個營算上我只有四百七十三人，以朱家莊的地形，不管有多少敵人前來，我們都可以抵抗一天時間，但如果許定國以他兩萬五千多人輪番攻擊，我們傷亡過半之後，恐怕就守不住朱家莊了，那個時候，我們必須要掩護工匠們突圍了！」

  四百多不到五百的飛虎軍，與許定國的兩萬五千大軍對比，那是一比五十的懸殊比例，姜泰和也只是硬著頭皮準備打到底了。

  朱子吉說：「我們的兵力與許定國對比沒那麼懸殊，我這裡還有一個武器實驗隊，四百三十五人，打過的子彈和炮彈比你們的狙擊手還要多，銃法不會比狙擊手差的，只是沒有上過戰場沒有實戰經驗！」

  姜泰和搖頭說：「這些人都是我們飛虎軍的寶貝，可不能用到這等與許定國狗賊較量的戰場上！」

  朱子吉說：「哼，都什麼時候了，如果不用上他們，難道任由許定國攻下這裡？如果許定國搬來大炮猛轟的話，我們朱家莊的工廠和技工們恐怕將會遭受多少重大損失！我們不能坐在那等死，必須參戰了。」

  姜泰和現在也是沒什麼辦法了，只好說：「那好吧。。。。。。」

  朱子吉接著說：「我們這裡的很多熟練工人都南下廣州去了，但現在還有四千多工人，其中有一半是青壯年男人，都可以武裝起來，甚至連一些生產火銃的女子也都可以武裝起來，她們對火銃火炮也是非常熟悉的，現在受到威脅了殺起敵來不會有半分手軟的，這樣我們的人馬數量不是你的區區四五百人和幾百武器實驗隊，而是一支超過三千人的隊伍了，與許定國人馬數量對比就不是那麼懸殊了。一比十的比例又怎麼樣了？不過是一個人殺十個敵人罷了。」

  在朱子吉的眼中，敵人的數字都是死的。

  姜泰和說：「那我們的火銃夠嗎？」

  工廠里的火銃生產數量是絕對的秘密，除了飛虎軍高層，就連姜泰和這樣駐守的軍官都是不知道的。

  朱子吉說：「庫存有一千七百多長管步兵火銃、六百多騎銃、五百多手銃，確實做不到人手一支火銃，但還有庫存十六門迫擊炮、五門新式野戰炮、十二門老式前膛火炮都可以用上，另外，還有一個更厲害的拉發手榴彈，都沒怎麼裝備前線，現在有庫存六千多枚了，至於其餘庫存的火銃子彈有幾十萬枚，炮彈有上萬枚，火藥有十幾萬斤。」

  「那太好了！」，姜泰和一聽，高興得跳了起來，但立即有憂心忡忡地說：「我們絕對不能讓許定國開炮轟中我們的彈藥倉庫，要是中上一炮那都完了！」

  朱子吉點頭道：「是的，只要許定國敢開上一炮，我們就必須立即滅了他的炮陣！不過，今晚我們最好要將彈藥庫疏散了，該搬進地窖的就搬進地窖，該搬到防禦工事裡的就搬進防禦工事裡來，以便戰鬥時就近取用！」

  當天晚上，朱子吉很不習慣沒有在實驗室里忙碌，這讓他對許定國打擾了他的工作非常惱火，不停跑到陣地上來觀看許定國的人馬是否會立即進攻。

  就這樣很快就天剛蒙蒙亮了，朱子吉發現許定國的人馬有千餘人在朱家莊一兩百多步外的地方正在亂鬨鬨地集結列隊，似乎打算衝進朱家莊來。

  朱子吉大怒，沒有與姜泰和商量，就直接命令武器試驗隊用十六門迫擊炮猛轟。

  迫擊炮用的是先進的一體化炮彈，射速極快，在很短的時間裡就打出了上百發炮彈，在許定國軍中發生猛烈的爆炸。

  許定國的軍隊，人馬數量雖然有兩萬五千人之多，但大多數都是被強征來的農夫，輜重不足糧餉不濟，訓練不足，戰鬥力並不強，戰鬥意志更是差。

  這支千餘人馬的密集隊伍，在炮彈爆炸中當場倒下了三分之一，其餘人也都嚇破了膽子，將手中的武器一扔抱著頭像無頭蒼蠅一般瘋狂亂跑，在混亂中又踐踏致死不少人。

  很可惜的是，朱子吉沒有提前告知姜泰和，並沒有準備好出擊，導致這支人馬在潰逃的時候，飛虎軍來不及衝出來追擊，否則戰果將會更大。

  許定國的兒子許爾安正在附近，眼見這支人馬已經崩潰了，立即帶著數百精銳家丁衝上來，對準這些潰逃的人馬大砍大殺一陣，才將他們驅趕回去，編入其他隊伍中重新列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