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老鴉橋之戰

  擲彈兵連已經架設好小型拋石機，向阿哈人群中投擲三斤重量的炸藥包。

  無數的炸藥包拖著冒煙的尾巴飛進阿哈步兵隊形中，發生連片爆炸，迸飛的碎石、鐵片橫掃整個阿哈步兵隊形。

  在阿哈步兵一片混亂而清軍援軍尚未上來的時候，飛虎軍兩個營的騎兵猛地沖了上來。

  這種騎兵對步兵的衝鋒，完全是碾壓式的衝鋒阿哈步兵們完全沒有招架之力，只好扭轉身逃跑。

  但這種逃跑，恰好將自己的後背暴露給了敵人。

  飛虎軍騎兵只需要追上去，用馬刀輕輕一砍，便將一個人頭砍飛了。

  雖然這些人只是阿哈包衣奴才，但阿巴泰見不到半刻鐘的功夫便被飛虎軍殺得屍橫遍野，心痛得幾乎要吐血了，大叫：「快，援兵快將他們救下來啊！」

  近萬名漢軍旗、蒙古八旗快速策馬上去救援。

  靳仁來見清軍來了援軍，命令停止追擊，所有士兵迅速給自己的火銃重新裝填彈藥，步兵形成嚴整的三段擊隊形，騎兵屏護兩翼，準備慢慢地往己方陣地後撤。

  衝上來的清軍援兵，見無機可乘，也只好在兩百步的火銃射程外停了下來，搶救己方阿哈步騎兵。

  這次試探性質的交戰，在不到一刻鐘的功夫就結束了。

  清軍阿哈騎兵只剩下八百多失去戰馬的人，如果不是清軍援兵出動得夠快，會被飛虎軍騎兵將其全部砍死，但這八百多人，幾乎人人帶傷，回去之後，以清軍糟糕的醫治條件大概率控制不了傷口感染，至少又得死掉一大半，如此計算起來，這兩千多阿哈騎兵損失超過了八成。

  而阿哈步兵們因為接戰時間較短，但也當場被擊斃超過一千人，另外還有一千多人負傷的，是被鉛彈打傷，按照清軍的醫療條件，能夠醫治康復一半人就謝天謝地了，這意味著，阿哈步兵損失也至少超過了一半。

  著五千多阿哈步騎兵，竟然在不到一刻鐘的時間裡就損失了超過三千多人馬，但看對面出戰的飛虎軍，倒下的人還不到阿哈折損人數的十分之一，區區兩三百救護人員衝出來就將倒下的飛虎軍士兵全都抬回本陣去搶救了，僅僅目測雙方傷亡數量對比率十分驚人。

  此第一次交戰，飛虎軍實際陣亡三十七人，重傷一百五十六人，輕傷兩百五十二人，陣亡和重傷的人員都是在雙方騎兵對沖時造成的。

  阿巴泰如果知道飛虎軍的真實傷亡數字，知道飛虎軍能將大多數重傷員能被搶救康復，恐怕會更加暴跳如雷。

  雖然出戰之前就有要將這些阿哈奴才送上去任由被飛虎軍暴打的思想準備，但這最終的結果還是讓阿巴泰氣血翻湧幾乎要暈過去，他大腦轉來轉去覺得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大吼一聲，乾脆下令：「漢軍旗從左翼衝上去，蒙古八旗在右翼衝上去，截斷這一隊尼堪的歸路，一定要將他們全殺了！」

  圖爾格還在沉思中，見阿巴泰沒有與自己商議就斷然下令，頓時大驚，他是擔心這裡是飛虎軍的預設陣地，可能會布置有埋伏，但圖爾格想阻止都已經來不及了，阿巴泰一聲令下，他身邊的旗手已經將他的命令用旗語發出去了。

  此時，清軍的指揮系統運轉效率非常高，只見後面命令信號一發出，已經離飛虎軍不到一里距離的的漢軍旗和蒙古八旗一萬多騎兵立即在左右兩翼同時向前衝鋒，他們要按阿巴泰的指令，截斷出戰之兩千多飛虎軍回歸大本營的歸路。

  同時，再加派一萬多阿哈步兵則直接從正面衝擊飛虎軍出擊集團。

  阿巴泰的是企圖以兩萬多人馬同時出擊，徹底消滅飛虎軍出擊的兩千多人馬，以解他心頭之恨。

  在陣地上緊盯著清軍動向的朱子敬哈哈一笑，說：「遲打不如早打，來吧，現在該發動我們的布置了。」

  按照飛虎軍的習慣，是非常重視預設陣地布置的，行軍中，每到一個地方，那怕就是累得半死，也一定要挖掘構築陣地的，此時清軍衝來，正好是在飛虎軍陣地的邊緣上，朱子敬當然不會放過如此好機會的。

  數千漢軍旗騎兵要包抄飛虎軍的出擊人馬，在飛虎軍右翼三百多步外掠過。

  這個距離是火銃有效射程的極限之外，火炮有效射程雖然能覆蓋這個距離，但漢軍旗騎兵將官要憑著自己的速度將飛虎軍火炮的威脅降到最低。

  讓漢軍旗騎兵這些前明軍想不到的是，朱子敬將飛虎軍五十二門迫擊炮布置在這裡，隨著朱子敬傳來的急速射命令，立即對準漢軍旗進行猛烈的轟擊。

  迫擊炮使用的是仿照後世工藝製作的一體化炮彈，射速雖然遠不及後世的射速，但卻是碾壓這個時代的所有火炮。

  短短的時間內，五十二門迫擊炮便連續打出了三百五十多發炮彈落進漢軍旗騎兵人馬群中。

  爆炸迸發的火焰、彈片、衝擊波，橫掃漢軍旗人馬群。

  與此同時，飛虎軍陣中的老式前膛火炮也朝這裡猛射，這些老式火炮射速極慢，迫擊炮打出五發炮彈的時間才能打出一發炮彈，但射程卻比迫擊炮遠多了，沒一發炮彈就是一條血肉胡同，在密集的漢軍旗騎兵人群中造成了極大的傷亡。

  比傷亡更大的是恐懼。

  漢軍旗騎兵大多是投降清軍的明軍士兵，他們投降之後，跟著清軍一樣極度鄙視明軍，對明軍的火器也鄙視起來，但想不到的是在這裡竟然遭遇了超出他們認知之外的火器猛烈打擊，讓他們幾乎在一瞬間就失去了投降了清軍之後的所有信心。

  恐懼的漢軍旗騎兵隊伍立即混亂起來，開始互相碰撞、踐踏，不少人落馬，被己方的馬匹鐵蹄活活踩死。

  朱子敬見時機一到，命令翁世忠、朱子安立即率騎兵主力出擊，驅逐漢軍旗騎兵。

  翁世忠見狀，手持騎銃對部下大吼：「弟兄們，面前這支漢軍旗都是一些十惡不赦的漢奸，雖然說著和我們一樣的語言，但他們壞事做盡，衝上去不要手下留情！」

  朱子安也大吼：「山東的老百姓就是被這些鳥人苦了，弟兄們，給山東老百姓報仇的時候到了，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