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曼古歹戰法

  但是，在飛虎軍即將進入騎銃射程內的時候，蒙古騎兵卻突然朝兩側閃開了，讓飛虎軍的騎銃無法發揮作用，並曾側翼包抄上來，對飛虎軍騎兵形成了三面夾擊的態勢。

  蒙古騎兵一個又一個地以散兵的形式衝上來，衝到飛虎軍騎兵隊形附近使用重箭射擊，對飛虎軍造成了一定的威脅，不大功夫，便有多個飛虎軍人馬中箭。

  原來這是昨日，額日和木吃了大虧，損失了兩千多騎兵後，痛定思痛之後想出來對付飛虎軍的辦法。

  朱子如見騎銃打不著，便立即命令使用步兵使用的長管火銃對敢衝過來使用重箭射擊的蒙古騎兵進行精準狙擊。

  在飛虎軍狙擊手的精準打擊下，使用重箭的蒙古部族兵紛紛中彈倒地。

  這使得周邊的部落兵不敢沖得太近，只是將朱子如的兩個營騎兵包圍起來，使用蒙古部落慣用的「曼古歹」古老戰術，一些分散的騎兵騎著快馬，依仗著速度，在飛虎軍陣前疾馳而過，使用手中的弓箭，朝飛虎軍陣地射箭。

  這是成吉思汗創立的游鬥戰術，用來對付那些身穿沉重鎧甲導致行動不便的重步兵和重騎兵非常有效，從此以後，蒙古部落的騎兵，凡是碰到陣型嚴整的敵人，一時間無法殲滅對方，便使用「曼古歹」戰術，大隊騎兵在對方火力打擊射程外以逸待勞地監視著，以眾多的分散輕騎兵在敵陣外圍以弓箭不停騷擾，繞到敵人頭暈眼花，磨到敵人精疲力盡了，己方大隊才發動總攻，一鼓殲滅對方。

  在蒙古大軍當年遠征歐洲的時候，使用曼古歹戰術非常有效，常常以少勝多，兩三萬蒙古騎兵就能大破五六萬甚至十萬的歐洲軍隊，一直打到多瑙河流域。

  但是，額日和木和幾個部族聯合起來，使用曼古歹戰術來對付飛虎軍完全是用錯了地方。

  飛虎軍不是重步兵，也不是重騎兵，戰馬一概沒有鎧甲，士兵也只有簡單對重點部位護衛的護心鏡和臂甲之類的輕型盔甲，行動非常迅速，更重要的是飛虎軍使用的火銃打擊射程比蒙古部落士兵手中輕便的弓箭要遠了一兩倍。

  朱子如見這些清軍部落武裝玩起如此游擊戰法，便命令騎兵和狙擊手們一起動手，凡手中有步兵火銃的都火力全開猛烈打擊那些在陣前騎著快馬繞來繞去的散騎兵。

  騎兵們使用步兵火銃的射擊技術與狙擊手差了很多，要擊中快速馳騁中的騎士要害部位有一些困難，但朱子如的命令是不需要將人打死，只要將那些快速移動中的騎兵座下馬匹幹掉即可。

  馬匹體積龐大，目標明顯，普通士兵要打中並不是什麼難事。

  結果，很多游兵散騎被狙擊手直接打死，但更多的是被飛虎軍騎兵打中馬匹後，翻滾倒地變成了步兵，變成了步兵之後，因為逃跑的速度原因，騎兵使用騎銃都能輕易將其擊斃打傷。

  不過半刻鐘的功夫，朱子如兩個營騎兵陣列面前，躺倒了一地的人馬屍體。

  氣得額日和木和幾個部族首領暴跳如雷，但在飛虎軍密集火力面前又不敢冒著巨大傷亡的危險發動全軍衝鋒。

  在自己人馬不停倒下的時候，幾個被額日和木鼓動來企圖劫掠人口的部族首領開始對額日和木口出怨言。

  這些蒙古部落的武裝嚴格來講，並不是正式的蒙古八旗清軍，只是響應皇太極號召，派出人馬來壯大清軍聲勢為自己撈好處的，除了要接受清軍統帥命令參加會戰之外，在劫掠行動中自由度頗大的，也導致戰鬥的意志不是很堅決，現在見碰到飛虎軍這樣的硬扎不好啃，己方士兵傷亡太大，幾個部族首領很快就萌發了退意。

  額日和木也是很無奈，但他損失了自己帶出來的大半人馬，如果不在飛虎軍這裡搶回去一些人口和財富，那這個就虧大了，因此，這一次找了幾個部落首領前來找飛虎軍，都沒有派人去告知清軍統兵大將阿巴泰，事已至此，他決定還是要博一搏，對其他幾個部落首領說：

  「對面的明軍人馬數量不多，但他們後面卻有好幾萬青壯男女，我們可以留下千餘人纏住明軍，我們的其餘人馬衝過去搶那些人口，趁亂能搶多少就搶多少。」

  這幾個部落首領一看，覺得有些道理，便決定沖一衝，看能不能劫掠一些人口回去，但是他們都不想將自己的部族武裝留下來牽制飛虎軍朱子如所部千餘人馬，便有人對額日和木說：「你對這股明軍最熟悉，還是你派兵來牽制他們吧，衝過去打敗保護那些人口的明軍，就由我們去做吧！」

  額日和木被飛虎軍兩次沉重打擊，已經傷亡慘重，南下時的近五千兵力只剩下不到三千人馬了，但這次是自己鼓動別人來的，如果不付出一些血本，信用就要破產了，就算回到草原上去，日後再也沒有人會鳥自己，搞不好自己部族內部的人都會群起反對自己，那屆時連部族首領的寶座都保不住了，想到這裡，只好一咬牙說：「好吧，你們衝過去，這裡的明軍就由我來派出人馬來拖住吧！」

  於是，額日和木命令自己的部族騎兵對朱子如率領的飛虎軍發動佯攻，幾個蒙古部族的武裝則迅速調轉馬頭往南面衝過去。

  朱子如的千餘騎兵主力此時已經被牽制住，無法阻擋蒙古騎兵往南而去。

  朱子敬叫了一聲糟糕，立即命令跟隨自己行動的一個營的騎兵迅速衝出來阻攔蒙古部族騎兵。

  但是這些蒙古騎兵志在劫掠，不想與飛虎軍交戰，只是迅速繞道前行，讓這一個營的飛虎軍騎兵也追擊不及。

  飛虎軍也繞道阻擊，但蒙古部族騎兵迅速分成三股往前沖，其中一股眼看就要衝進一片混亂的難民隊形中了。

  在八萬多難民人群中，只有翁世忠的一個騎兵營和賀年的一些輜重兵、以及兩個騎兵團的炮兵，自保免受攻擊是可以做得到的，但要保護數量龐大的難民隊伍就難以做得到了。

  難民人群中的形勢顯得十分危急。

  朱子敬命令這一個營的飛虎軍騎兵繼續阻擊蒙古部族武裝，他自己則以一人一騎疾馳回來難民隊伍中。

  此時的難民人群一片混亂不堪，有些千人隊長有些膽識的，在飛虎軍士兵的指導下，喝令青壯年男舉起手中的兵器，將女難民圍在中間，組成簡單的方陣準備應對敵人的衝擊。

  但是，更多的千人隊則已經潰散，一兩個跟隨指揮的飛虎軍士兵根本無法約束，很多男女難民像無頭蒼蠅一樣逃跑，哭喊聲、慘叫聲震天，難民們自相踐踏死傷了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