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竟敢對我大明撒尿

  「霸道？我看華夏曆代以來對外就是做的太不夠霸道了！二弟，你要搞清楚，我們華夏文明講的禮義廉恥，那是我們自己的看法，但在歐洲番邦們看來是一錢不值的，他們只是尊崇強者，如果我們不強，他們會一涌而上，將我們的一切吃光抹淨，此時所有的溫良恭謙讓完全沒有用！唯有我們足夠強大，才有機會捍衛溫良恭謙讓，才有機會教他們學會聖人教化的溫良恭謙讓，我們必須右手王道，左手霸氣，方能立於當世。。。。。。」

  朱子重是個執行型的將領，他對朱子敬的戰略構想沒太多想法，其實也沒有反對的意思，只是下意識地按照一般的思維習慣來表達自己的不解而已，只要朱子敬提出來讓他去執行，他就會堅決去做，聽朱子敬說的道理後，他表示：「大哥，我聽你的，你說我去做就是了。」

  朱子敬對自己這個執行類型性格的二弟，也只好如此了，便說：「我們現在到陸地的澳門關卡上去看看。」

  與後世那高大上的海關建築相比，澳門通往香山縣的陸地關卡，非常簡陋，只是用破舊幾根木頭搭起來的簡單柵欄而已，幾個無精打采的士兵昏昏欲睡地靠在關卡上，見有人來了，才站起來，檢查一下是要來幹什麼的。

  此時，關卡的士兵見來了一大群人，不敢怠慢，便站出來喝問來人是來幹什麼的。

  朱子重身邊的一個士兵出來，說：「廣州城守尉大人來了，你們還不跪下！」

  關卡上的眾士兵才抬頭看見一大群人簇擁著朱子敬和朱子重兩人在中間，雖然沒有穿官服，但一看氣派，便覺得不凡。

  一個小吏是這裡的負責人，他不知真假，問：「可有廣州城守尉府的文書！」

  一個朱子重身邊的人將文書交過去，那小吏看了一下，立即臉色大變，此地也是廣州城守尉的轄地，此地關卡所有人員都是廣州城守尉的下屬，他趕緊就地跪下以見上官的禮儀施禮。

  朱子重看著對面佛郎機關卡，說：「不用多禮了，我問你，最近的，對面的佛郎機關卡差役可曾對你們這裡有不敬的行為！」

  小吏和幾個士兵不知朱子重這話是什麼意思，大家面面相覷，都沒有說話。

  旁邊的朱子敬有些惱火了，問道：「你們在關卡這裡，長期與佛郎機人的差役面對面的，沒有一點什麼發現？難道這些佛郎機人都是受了孔夫子聖人教化，天天跟你們講什麼禮尚往來相敬如賓的那一套？」

  朱子敬決定加一點火，說：「你們揭發佛郎機人的關卡差役有什麼不端行為，就有獎勵，而且是重獎，一次就獎勵十兩黃金！」

  十兩黃金兌換差不多是一百兩銀子，差不多是這些士兵們好幾年的薪水。

  當即有一個士兵心動了，他站出來說：「大人，我揭發佛郎機人關卡差役一個不端的行為，那邊有一個黑炭似的崑崙奴差役，他天天在撒尿的時候，都是對著我撒尿，哦，不，是對著我們這邊撒尿的，這是對我們大明的大不敬！」

  明代所謂的崑崙奴就是歐洲人從非洲部落販賣來的黑人，佛郎機人口不多，時常使用海外殖民地的人力資源，關卡中某些奴工素質不高是常事了。

  朱子敬的眼色冷峻起來，嚇得小吏和幾個士兵不知所措，誰知，朱子敬一開口卻問：「佛郎機人竟敢放縱崑崙奴向我堂堂大明軍士撒尿，這還得了，反了。。。。。。你叫什麼名字？」

  那士兵嚇得不敢大聲，也不敢抬頭看著朱子敬，而是低頭說：「我叫孫三根。」

  朱子敬說：「孫三根，剛才我說的獎勵十兩黃金對你不算數了……」

  孫三根頓時蔫了下來，後悔得要死，知道自己做個鋸嘴葫蘆就好了，何必當這個出頭鳥呢，但他轉念一想，這當官的也真不是人，特麼的說話如同放屁一般不算數。

  朱子敬繼續說：「……你第一個出來揭發的，就獎勵二十兩黃金吧，後邊的人如果再有揭發的，還是獎勵十兩黃金！」

  那士兵聽了頓時高興得要跳了起來，他一個月的薪水才一兩二錢白銀，二十兩黃金可是差不多一百六十多個月的薪水收入，是他十幾年的收入，這讓他幸福得幾乎要暈過去了。

  那小吏和其他士兵一聽，頓時各種羨慕嫉妒恨啊，在心裡草泥馬的罵了自己一萬句怎麼不是第一個站出來響應上官的要求呢。

  終於有第二個士兵爭著跳出來，說：「大人，我揭發佛郎機人那邊的關卡，有一個紅毛綠眼的傢伙看向女人老是色眯眯的，在一些女人進出關卡的時候，總是想著辦法占便宜，昨天一個五旬大娘過關卡，那傢伙就故意湊上前挨了一下人家的奶子呢！」

  朱子敬勃然大怒，氣鼓鼓地說：「在我大明的土地上，光天白日之下，這些番邦蠻族竟敢如此侮辱我華夏同胞姐妹，我一定要為她們主持這個公道！」

  這第二個士兵，眼睜睜地看著朱子敬，張嘴想問我的獎金呢，但卻不敢說出來，朱子重在旁邊說：「好了，屆時你只要敢出來作個人證，你會有十兩黃金獎勵的！」

  有了這兩個人開頭得了好處，剩下的小吏和一群士兵都爭著說話揭發佛郎機關卡人員的不端行為。

  有一個說，佛郎機關卡人員老是向進出關卡的大明子民索賄，每天不是索取一個饅頭就是索取一個雞蛋，曾經有一次連區區幾粒黃豆都不放過，在一個老頭口袋中拿起幾粒黃豆放進嘴中嚼了。

  還有一個說，佛郎機關卡人員非常不禮貌，學會了兩句廣東當地罵人的話「丟那馬」、「丟雷老么」，就天天對進出關卡的大明子民罵罵咧咧的，甚至經常對著大明關卡這邊罵，這明顯就是在罵我們大明嘛。

  還有一個說，佛郎機關卡那邊的人經常朝這邊吐唾液，那是明顯的是對我大明的侮辱。

  還有人說，那邊的人豎中指是表示藐視侮辱的意思，就有幾個傢伙常常對我們這邊豎起中指。

  朱子敬和朱子重面冷似水，命令身邊跟來的一個文書將小吏和士兵說的話語全都記錄下來，並當場將獎勵的黃金交到他們手上。

  當最後一個人將自己的控訴說完之後，朱子敬大喝一聲：「孰可忍孰不可忍！這佛郎機人竟敢如此侮辱我大明，我們現在就衝過去，將那些在我大明土地上撒野的人全都抓起來！」

  朱子重也跟著跳起來，大喝一聲，親自帶著士兵衝過去，將佛郎機關卡的人一股腦都抓起來。

  佛郎機關卡人員糊裡糊塗的，就被全部扣押起來了。

  經過一番審問之後，這在平時本來就不算什麼的事情，那些佛郎機士兵也沒有隱瞞，很乾脆的承認了。

  那這就表示小吏和士兵們描述的事情全部屬實，朱子敬讓這些佛郎機關卡人員在供狀上面簽字畫押。

  但這些人大多不識得漢字，說自己不懂得漢字，不願意簽字畫押，但在一群如虎似狼的飛虎軍強迫之下，他們只好在上面摁下了他們手指印，識字的使用佛郎機文字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當完成了這一切之後，澳門總督迪亞茲.費爾南德斯才聞訊帶著幾百人馬飛奔過來交涉。

  朱子敬懶得與迪亞茲.費爾南德斯說話，一揮手，讓埋伏在後面的飛虎軍衝出來，對佛郎機軍隊形成了對峙之勢。

  雙方士兵都給自己手中的火銃裝填好彈藥，用銃口對準了對方！

  一場大規模武裝衝突，眼看就要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