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上川島黃大海

  朱子敬集中了航速最快的九艘艦船，不過一天半的時間便趕到了上川島，但是在海面上看去，只見上川島的海灘上有幾個衣衫襤褸的小孩子在撿螃蟹和海螺。

  這些小孩子似乎對海上出現的船隊非常敏感，一見飛虎軍的船隊，嚇得立即躲進了樹林中去了。

  朱子敬派人乘坐小艇到海灘上，衝進樹林中，找到兩個小孩帶到船上的朱子敬面前。

  其中一個小孩十二三歲的模樣，但可能是營養不良的原因，還沒有後世八九歲的小孩身高，在一群飛虎軍士兵裹挾著上船過來見朱子敬，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幾乎嚇得傻了，全身瑟瑟發抖，連話都說不來。

  朱子敬揮手讓眾人閃開，命人捧出一盤糖果，隨手拿了一塊放進自己的口中嚼了起來，然後又拿了一塊給那小孩，示意他放進嘴中。

  那小孩一沾嘴邊，一股甜味立即讓他覺得舒暢無比，忍不住自己伸手去到盤中又拿起一塊糖放進嘴中。

  朱子敬輕輕微笑道：「這一盤糖果都送給你！」

  那小孩驚訝地問：「這是真的嗎？」

  朱子敬抓起一把糖果塞進他的口袋裡，說：「我怎麼會騙你呢？你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吧，這一盤不夠，我再拿一盤出來給你！」

  那小孩說：「太好了！」

  說罷他也不說感謝，便將一盤糖果全都放進自己的兜里，但又疑惑地要將糖果從兜里拿出來，說：「你肯定有什麼事情要求我的，否則不會隨便給我好處的，我不能要你的糖果了！」

  朱子敬笑著讓人在捧出滿滿的一盤糖果出來，問：「我是有事情要你幫忙的，所以才給你糖果，你不用怕，我沒有惡意。我想問問，聽說上下川島有很多海盜，他們會殺人的，你知道他們的去向嗎？」

  那小孩說：「這裡是海盜的地盤，但這幾天海盜們都沒在上川島，都到下川島去了，聽說是繡花針的正在帶人攻打下川島，但是繡花針的船隻被海盜搶了過去，繡花針已經被海盜困在下川島的山上了。」

  朱子敬問：「繡花針？繡花針是什麼人？」

  那小孩說：「聽大人說，繡花針名叫王興，是恩平縣的一個什麼巡檢官，但是因為被海盜陷害丟了官職，就和他的朋友陳奇策合計，找了一伙人來攻打下川島，但想不到中計被海盜困在島上，現在海盜要集中全力圍攻繡花針，上川島就沒了海盜的蹤影，我們才從大山里走出來到海灘撿一些魚蝦螃蟹回去煮了吃。真的該謝謝繡花針給我們這樣一個機會。」

  朱子敬聽了他的話，又拿起一顆糖果遞給他吃，問：「你去過下川島嗎？你熟悉下川島的地形嗎？」

  小孩說：「昨天我家小船還沒被海盜搶去的時候，我不知多少次還跟著大人去下川島打魚呢！」

  朱子敬豎起大拇指贊道：「哦，不錯啊，小小年紀就跟著大人去打魚幫補家計了。真是好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小孩說：「我叫黃大海！」

  朱子敬打量了一下他的小身板，想不明白他父親為何偏偏要給他名字中含了一個大字，問：「黃大海，你知道下川島的海盜將船隻停在哪裡的嗎？」

  黃大海警惕起來，說：「我如果將海盜停放船隻的地方告訴你，海盜會殺死我，還要殺死我父親母親，將我全村的男女老少都殺死的！」

  朱子敬說：「如果我把海盜全都殺了，他們還能殺你嗎？你看看海面上的大船，都是我的船，有很多的大炮，只要你帶我找到海盜，我下命令開火，海盜都被轟成齏粉了！」

  黃大海眼珠骨碌碌地轉了幾圈，說：「如果你真的能殺了全部海盜，上下川島以後就沒有海盜了，我家又可以出海打魚，還可以到大陸去看親戚，這是個大好事啊。」

  朱子敬說：「我就是廣州官府派來消滅海盜的，你帶路過去，奪取了海盜的船隻，不但這些糖果全給你，你可以從海盜那裡拿回你家的小船，我還可以另外給你發獎金！」

  黃大海急問：「還有獎金啊，我奶奶這些天病了，正需要銀子呢，你能給我多少銀子？」

  朱子敬問：「你奶奶看病要多少銀子？」

  黃大海說：「聽大人說，要抓很貴的藥材才能治好我奶奶的病，恐怕要花上十兩八兩銀子吧！」

  朱子敬說：「這沒什麼問題，只要你帶路去消滅了海盜，我給你一百兩銀子的獎金，這夠給你奶奶抓藥看病了！」

  黃大海驚叫起來：「三百兩銀子啊，太多了，我爸爸告訴我，說不能無功不受祿，這要不得，我只要治好我奶奶病的錢銀就夠了！」

  朱子敬看著這個可愛的黃大海，微笑著說：「可以啊，反正只要消滅了這裡的海盜後，我給你一百兩銀子，你可以買一艘更好的船和你爸爸繼續出海打魚，如果你實在不想要的，就拿去送給你的親戚和鄰居好了，他們都會感謝你的！」

  黃大海高興地說：「就這樣定了，我給你帶路到下川島去，海盜的船不是停在東灣就是停在芙灣的，只要封死了東灣和芙灣，海盜的船隻就出不了海，任任宰殺在下川島上了，就像那繡花針一樣被困死在下川島上了。」

  朱子敬高興地說：「我終於明白了，你父親為何給你的名字中帶有一個大字，原來你真是個大人物，小小年紀竟然有這樣的計謀！」

  黃大海驚訝地說：「我很有計謀嗎？我怎麼不覺得的？」

  朱子敬說：「你先下去休息一下，等一下你就帶路去下川島吧。」

  接著，朱子敬又詢問了第二個小孩，第二個小孩的回答跟黃大海是大同小異的，但黃大海說的更是詳細，並且提出有封鎖東灣、芙灣兩處的建議，但第二個小孩的表現和素質就遠不如黃大海了，連說話都不是很清晰。

  朱子敬問了幾句搞清楚情況便決定趁海盜與仇家在拼殺的大好時機，立即轉兵撲向下川島，天黑之後偷襲海盜的船隻停泊處，奪取海盜的船隻，將海盜堵死在下川島上。

  但是，在暗淡的夜色中，朱子敬指揮船隊悄悄來到下川島東灣時，卻看到碼頭上棧橋空蕩蕩的，連一艘小舢板都沒有，別說有伍炳文說的什麼三艘歐洲船型的快速巡洋艦了。

  但帶路的黃大海卻非常自信地對朱子敬說：「海盜的船不在東灣，就一定在芙灣碼頭停泊的，我們現在到芙灣碼頭去吧！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