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父子爭女人

  許定國聽到馬士英說『為了女人而死』想跳起來發作，但對方是上官，自己此時發作跟找死差不多，仔細一想，這也算是一個和稀泥的辦法，便忍住一肚子的火氣，問：「那麼第二個選擇是什麼呢？」

  馬士英說：「給你的第二個選擇，我和路大人就不管此事了，你繼續去申訴你的兒子被殺的事情，一直將此事鬧到朝廷去，將官司打個水落石出，看看屆時是你倒霉還是他倒霉！」

  許定國聽了無語。

  黃得功嘿嘿一笑，說：「應該還有第三個選擇的，那就是，你現在就率兵去攻打朱子敬，你們決鬥，看看誰贏了誰輸了，然後等著朝廷的大軍將你們都一鼓剿滅了，以後的史書上都寫著你夠男人的光榮事跡！」

  許定國只瞟了一眼黃得功，再瞟一眼他身後的數千騎兵，再掃一眼自己的兩千騎兵和數千步兵，也不敢說一句話。

  見許定國還是無語，黃得功不耐煩了，對路振飛、馬士英說：「路大人、馬大人，我們該上路回去了吧？這等閒事就不要管了！」

  說罷，黃得功便走了出去，大聲發令要自己的人馬離開此地，作出了不再理這攤子事情的一副樣子。

  路振飛、馬士英見許定國還是沒有說話，感到甚是惱火，便也示意親兵將馬匹牽過來，準備翻身上馬離去。

  許定國這才著急起來，對路振飛、馬士英說：「兩位大人且慢走……」

  路振飛、馬士英兩人不由得相視一笑，知道解決此事這有戲了…………

  朱子敬回到駐地後，斷定很快就會接到要還駐海州的文書了，於是要各部做好準備離開碭山。

  果然，沒幾天時間，便有飛馬傳來朝廷的文書，將朱子敬晉升為從三品游擊將軍，其他有功人員俱各有升遷，同時要一起送來的，還有一份文書，要朱子敬率部回海州休整。

  於是，朱子敬去向蕭樹德、樊仲瑜告別，說要率軍回師海州去。

  蕭樹德也聽說了朱子敬與許定國的瓜葛，好心地向朱子敬建議：「朱大人，建議你們為了避免再見到許定國產生麻煩，不要經過徐州，繞路先往南取道宿州，再往東而行。」

  因為碭山縣城保護戰的功勞，雖然朝廷的正式文書還沒下來，但已有內部消息，說蕭樹德會被朝廷升遷為正六品文官，將另調其他地方去任職，而樊仲瑜也因此將得到朝廷的起用，可能調任地方任知州之職。

  兩人因為碭山大戰中並肩作戰之故，與朱子敬的關係都很好。

  朱子敬笑道：「謝謝兩位大人的提醒啊！許定國是個奸猾小人不假，但他還沒那個實力一口吃了我，我不能以不經過徐州來向他示弱！」

  樊仲瑜點頭說：「那好吧，我理解武人這跟文人不同，武人是氣可鼓不可泄的，有些時候示弱就是在氣勢上矮了別人一頭，這是要不得的，我估計這許定國對你是不敢輕舉妄動的。」

  不管怎麼說，蕭樹德就是很擔心，說：「這種人什麼事都可能做得出來的，還是小心謹慎為好！」

  樊仲瑜的看法卻完全不同，說：「只要朱大人不要進徐州城中，一直在飛虎軍中，以許定國的那萬餘人馬，都是這兩三個月才在徐州臨時拼湊起來的，我們在碭山苦戰，他一點援兵都不派來，人數雖多於飛虎軍，肯定不是飛虎軍的對手，朱大人只要小心應對，是沒問題的！」

  朱子敬認為樊仲瑜分析得非常清楚。

  看來他對於許定國這個人是有一些研究的，如果搞些陰謀詭計還是可以的，但若是大軍對陣就不行了。

  其實，朱子敬想經過徐州還有一個不可告人的想法：原來的歷史劇本中，許定國此人平時看似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過人舉動，但就因為做了一件事情，為了投降了清軍去誘殺了堅決抵抗清軍的高傑，徹底改變了明末的歷史走向，罪在當代禍及千秋。

  如果斬殺了許定國，歷史走向是不是就此被自己所改變？

  徐州距離碭山並不遠，但是，在朱子敬率飛虎軍經過徐州城時，許定國沒有任何舉動。

  或許許定國不知道朱子敬班師回海州了吧。

  朱子敬見天色已不早，乾脆命令在徐州城外紮營下來休息。

  朱子敬心裡都盼望這許定國帶兵衝出徐州城來，便可以一舉將其斬殺了。

  飛虎軍眾將知道這是許定國的地盤，朱子敬沒有下命令，大家都要自己部下暗暗準備，翁世忠要求所有戰馬的馬鞍都不要卸下來，靳仁來命令所有火銃兵將火銃放在身邊，只要一聽到異動便立即裝填彈藥，王一炮甚至都不睡覺了，站在大炮前等著。

  但是，飛虎軍等了大半晚，徐州方向卻毫無動靜。

  朱子敬略微有些失望，還想自己設法混進徐州城，去幹掉許定國，但徐州城門已經關閉，難以混進城去，朱子敬只好作罷，心想日後再找機會滅了這個千古罪人！

  此時的徐州城總兵府邸內，許定國的大兒子許爾安正跪在許定國的面前，哭訴：「爹爹啊，你就給我帶兵出城去，殺了那狗賊吧，給二弟報仇雪恨！」

  白髮蒼蒼的許定國老淚橫流，說：「兒啊，不行啊，以我們的萬餘新兵，是打不過那狗賊的，況且，現在那狗賊有黃得功的強援在外，一旦無法及時消滅他們，黃得功聞訊趕來，我們就無處可逃了！更可怕的是，這就得罪了路振飛、馬士英這兩個文官，我們就成為了朝廷的反賊，我們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許爾安大叫：「那二弟的仇就不報了？」

  許定國咬牙道：「這個仇一定要報的，但現在還不是時候，只要時機一定，我們一定要報此仇的！還有李香君那個婊子，也要搶過來，給我們父子慢慢地玩死她！」

  聽許定國說起李香君，許爾安不由得怔了一下，想起她那天人一般的姣好容貌，更加堅定了要滅掉朱子敬將她搶過來的決心。

  但許爾安心裡還是一片懵逼的，問道：「爹爹，那我們做點什麼準備去報仇？」

  許定國說：「兵法雲，知彼知此百戰不殆，那狗賊不就駐在海州嗎，我們就不動聲色地派人潛進去，摸清楚其底細，聯合他的仇敵，一有機會就狠狠地殺他一刀，讓他不死也掉層皮！」

  許爾安說：「好啊，聽說他還有一個小妾叫什麼卞玉京的，也都是艷絶金陵的秦淮八艷之一，屆時一併奪過來，都給孩兒我做小妾吧！」

  許定國說：「這狗賊的小妾都很美貌，孩兒啊，這其中恐怕有妖孽啊，為父老了，什麼都不怕了，還是先給為父查驗之後再說吧！」

  許爾安嘴上不說，但心裡想：你老傢伙都這麼老了，還要跟我年輕人爭小妾，哼，屆時看你還有沒有力氣去搞一個年輕美貌的小妾，也罷，屆時就不是你老傢伙說了算，哼！

  其實，兩人也就是嘴上說說，對於是否真能打敗朱子敬，心裡完全沒底。

  這兩父子正在明爭暗鬥根本是子虛烏有的女子時，飛虎軍做好一切準備等了整整一夜，都沒看到徐州有任何的動靜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