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收攬勇士

  按照朱子敬的命令，翁世忠率數十騎以騎兵以馬刀狂劈混亂的闖軍人群，終於在一堆堆的人馬屍體中找到穿著黃金甲的賀一龍，發現他已經死翹翹了。

  殘存的賀一龍親信還想著衝上來搶回賀一龍的屍體，朱子敬指揮著刀斧兵和飛虎軍端著明晃晃的火銃刺刀衝上來，與闖軍展開肉搏格鬥，並不斷由擲彈兵向闖軍人群投擲炸藥包，炸得闖軍雞飛狗跳的。

  以賀一龍屍體為中心，飛虎軍很快建立一道圓形的堅固防線圈。

  朱子敬現場審訊了幾個俘虜，確認了被打死的黃金甲將領正是革左五營首領之一的賀一龍，頓時大喜，讓飛虎軍士兵朝闖軍大叫：「你們的大帥賀一龍已經被打死，降者免死！」

  闖軍人群聽了之後，一陣譁然：

  「首領被殺了？」

  「放屁，我們大首領身經百戰，怎麼會死在區區幾百官兵手上！」

  「肯定是官兵造謠，來亂我軍心！」

  闖軍老營士兵大多不相信，自己心目中像神一樣的大帥怎麼會被官兵打死呢，在賀一龍親信的鼓搗下，仍在拼死向飛虎軍發起如潮攻勢。

  「特麼的，老子不想去侮辱一個死人，這是你們逼我要這樣做的！」朱子敬惱火了，命令乾脆將賀一龍屍體連同盔甲用一根木頭將其高高掛起來，讓闖軍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賀大成在阜家集內，經過一番苦戰，終於將一間大宅院將只剩孤身一人的鄭建德俘虜了，但闖軍不知他就是海州守備府的守備大人，只以為他是一個普通軍官，看他身材還算高大，便用皮鞭逼著他去做一個搬運輜重的民夫。

  賀大成率部正在清剿殘餘的零星官兵，突然聽到外面說賀一龍陣亡了，急忙跑出來，赫然看到賀一龍的屍首被高高豎起來。

  呯呯呯，一陣密集的火銃子彈將賀大成和他的部眾逼了回去。

  賀一龍屬下的軍官們議論紛紛起來：

  「大帥真的陣亡啦！」

  「我們怎麼辦？」

  「我們都快跑啊，否則都來不及了！」

  此時，外面的飛虎軍趁這大好機會步步逼來，賀大成是阜家集闖軍的最高將領，他一咬牙提出一個主意，道：

  「我們雖然已經殲滅海州守備府大部人馬，但首領不幸陷落敵手，弟兄們也損失大半，剩餘三千餘人都非常疲勞了，而阜家集內還有好幾百官兵仍在分散抵抗，而飛虎軍士氣正高，我們若再戰下去，不一定能滅得了飛虎軍，不如暫時離開阜家集，讓飛虎軍衝進阜家集來，將這個包袱扔給他們，我們則在外面以騎兵監視著這裡，讓官兵一個都走不脫，然後調來更多的弟兄，徹底殲滅飛虎軍搶回大帥為大帥報仇！如何？」

  眾軍官一想，覺得這是個最好的辦法了，便紛紛點頭同意：「我等願聽將軍的！」

  於是，在飛虎軍還在擺著激戰的陣形等著繼續惡戰，闖軍卻紛紛分頭撤走了，離開了阜家集。

  飛虎軍本來就人少，騎兵數量更少，剛才激戰中也有一些損失，沒有辦法在這大平原上展開分路追擊，只好任由闖軍撤走。

  飛虎軍進入阜家集之後，只見戰場一片殘垣斷壁，到處都是人馬的屍體，很多沒倒塌還在冒著裊裊青煙。

  殘餘的海州守備府官兵，有六百多人，其中還有五個是朱子敬派去海州守備府臥底的士兵，正是他們在最後時刻帶領其他士兵與闖軍死扛到底，終於等來了飛虎軍的救援，現在這五個飛虎軍派出的臥底士兵算是安全了。

  現在他們，從一些房屋鑽出來，見到飛虎軍前來救援，頓時喜極而泣。

  「守備大人到哪裡去了？」朱子敬向殘餘的士兵追問鄭建德的去向。

  一個士兵說：「我本來與守備大人在同一個院子的，在一群闖軍衝進來時，他不再躲藏了，向闖軍跪下投降，還幫著闖軍吆喝要大家投降，我不想跟著闖軍走去做流賊，便繼續躲在瓦礫堆中！」

  還有一個士兵說：「我確實看到守備大人被闖軍押走了！」

  朱子敬與海州守備府的軍官們至少有過一面之緣，但卻看不到一個軍官的臉孔，問：「那你們的長官呢？」

  說起自己的長官，大多數士兵不是搖頭就是說不知道。

  這一戰，海州守備府的老兵油子和軍官不是被俘虜了就是乾脆投降闖軍了，而這些殘餘的官兵全是底層的士兵，多是前一段時間才被招募進守備府中的，多是窮人家中的孩子，雖然在戰鬥中失去了長官的指揮，但憑著個人的意志死扛到底，想不到還真等到了救兵。

  既然鄭建德投降了，軍官不是死了就是投降了，朱子敬毫不客氣地決定將這六百多有了戰鬥經驗的士兵全都編入飛虎軍的隊伍中，以抵抗闖軍接下來的反撲。

  朱子敬首先讓軍中的外科大夫葉歸人，為傷兵進行與飛虎軍同等待遇的治療，接著將海州守備府的殘餘士兵集中起來，問他們：

  「你們在海州守備府的餉銀是多少？」

  有人回答：「每月一兩銀子。」

  也有人回答：「每月八錢銀子。」

  甚至有人說：「每月七錢銀子。」

  朱子敬再問：「那麼你們每月都能準時領到你們應得的軍餉嗎？」

  有人回答：「不能每月都準時領到餉銀，每個月都在拖餉銀。」

  還有人回答：「兩三個月會領到餉銀吧，但這也不準時。」

  朱子敬隨便叫了旁邊一個飛虎軍的士兵上來，說：「你告訴這群弟兄，我們飛虎軍的軍餉情況！」

  在眾目睽睽之下，那個飛虎軍的士兵有些緊張，但在朱子敬鼓勵的眼神下，很快就鎮定下來，大聲對大家說出飛虎軍的餉銀規定：

  「……我們飛虎軍士兵分兩等六級，第一級，為準兵，每月餉銀一兩；第二級，正兵，每月餉銀一兩五錢；第三級，中等兵，每月餉銀二兩；第四級，上等兵，每月餉銀二兩五錢；第五級，下士，每月餉銀三兩；第六級，中士，每月餉銀五兩；第七級，上士，每月餉銀七兩。不管是什麼等級，保證每月都能準時領到餉銀。如果是戰場上戰死了，家屬享受一百二十個月餉銀的撫恤，如果是戰傷失去作戰能力的，除了有醫藥救治外，也是享受一百月的撫恤。但投降和違抗軍紀被責罰和斬首的除外。」

  聽說飛虎軍待遇如此優厚，六百多名士兵轟地一聲議論紛紛，都道要是有這樣優厚的待遇，就是戰死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