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猛攻阜家集

  賀一龍眼見就要實現突破，對賀大成說：「這裡不難打下來了，我不需要繼續給你這裡增兵了！」

  賀大成說：「是，大帥，我就靠這裡的七千多人馬便可以吃掉阜家集，並困住那個朱什麼把總的兵馬了！」

  但是，兩人話音剛落，南面傳來激烈的火銃暴響聲。

  賀大成驚叫：「不好，南面的官兵出動了！」

  朱子敬帶領四百多火銃手和一百多騎兵一起出動，人數只不過是闖軍擺在阜家集南面兵力的一半。

  但由於闖軍曾吃過大虧，飛虎軍步騎一出動，當面的寥寥幾個闖軍哨騎不敢阻攔，步兵隊形也非常緊張，不但沒向前推進迎戰，反而往後退了幾步。

  朱子敬指揮著火銃兵們進至闖軍隊形百步左右的距離，命令開火，密集的火銃子彈當即掃倒當頭的七八十個闖軍。

  這些用來阻攔的闖軍不是什麼精銳老營，多是一些被裹挾來不久的饑民，沒什麼戰鬥力，也根本談不上什麼戰鬥意志，在闖軍中是連第二流都算不上見的魚腩部隊，見己方倒下一片人馬，別嘩啦一聲，便像洪水一般朝後跑去，企圖逃離飛虎軍的火銃打擊範圍。

  「沖啊！」朱子敬抽出佩劍大喝一聲，四個架子鼓手，敲擊著平時訓練的步伐節奏，指揮火銃兵邁著整齊的步伐，隊形一步步逼上去。

  飛虎軍並沒有開火，但闖軍還是像見到瘟神般步步後撤。

  「尼瑪的，這闖軍是誘敵深入，還是真的崩潰了？」朱子敬大為驚訝，在他的想法中，闖軍至少會掙扎著與自己進行一陣弓箭與火銃的對射，但現在一箭未發就這樣後撤了。

  闖軍一退再退，眼看後退到離阜家集不過一里地的距離了。

  如果此時阜家集有足夠的兵力，可以在市鎮邊上，使用弓箭和飛虎軍夾擊闖軍了。

  很快，闖軍的預備隊從西面急趕過來，闖軍的哨騎也聚集起兩三百騎衝上來。

  闖軍離飛虎軍還甚遠，其弓箭手便拉弓開箭，揚起漫天箭雨，看上去非常壯觀，但都落在地上，離飛虎軍還有老遠一段距離。

  闖軍哨騎畏懼飛虎軍的遠程火力，也不敢太過逼近，只是在飛虎軍側翼運動著。

  朱子敬命令繼續往戰鬥最激烈的阜家集東面前進。

  賀一龍對這裡的情況看得甚是真切，咬牙對賀大成道：「讓阜家集東面陣地的騎兵後撤下來，衝上去包圍南面的官兵！」

  「好吧，見好就收吧，我們後撤！」

  見牽制闖軍的目的已經達到，朱子敬命令調轉頭後撤回原來的陣地。

  闖軍步騎見狀大受鼓舞，紛紛壓上來，但在飛虎軍一陣火銃射擊後，也不敢逼得太近，只是至少在百步外禮送式似的跟著飛虎軍前進。

  朱子敬退回陣地後，卞玉京上來直接責問：「你們為何不直接擊破當面的闖軍？」

  朱子敬不好氣地說：「這就不能問我了，你們的鄭大人就根本不想著怎麼去打敗闖軍了，我們剛才出擊時，他們要是衝出來，早就將闖軍擊潰了，他只會盯著飛虎軍，說不定戰後還要給小鞋我穿呢。」

  卞玉京聽了有些氣急地跺腳說：「什麼我的、你們的鄭大人，鄭建德現在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了！」

  朱子敬摸摸腦袋說：「啊，我忘了，美女，不好意思啊！」

  朱子敬這是按照他在後世的習慣來說話，這讓卞玉京聽了有些怪怪的，她愣了一下，見氣氛略有些尷尬，問：「是不是闖軍還會有很多援軍會來吧？」

  朱子敬答道：「是的，昨天我們俘虜了一些闖軍，審訊知道一些情報，我們對面的闖軍是革左五營賀一龍的人馬，可能還有源源不斷的援兵趕來，所以，現在還不是我飛虎軍打敗他們的時機！」

  卞玉京吃驚地問：「你們的區區幾百人馬還能打敗上萬闖軍？那你要等到什麼時候才是合適的時機？」

  朱子敬說：「闖軍除了少數老營兵外，其餘多是一些未經訓練的饑民，戰鬥力低下，只要打敗其老營兵，其餘饑民人數再多也不濟事了。所以飛虎軍現在要打敗賀一龍衝進阜家集不是什麼難事，但如果闖軍又來了援軍就不好辦了，只能等待何時時機，一鼓擊敗之。」

  卞玉京過了一陣子，又問：「你們飛虎軍的火銃怎麼這麼奇怪，在膛內還刻了幾條線的？」

  卞玉京在南京秦淮河時，見過一些達官貴人擺弄火銃，但那些火銃膛內都是非常光滑的，而朱子敬的人馬火銃卻是刻了幾條旋轉的線條的。

  本來，卞玉京一生最關注的是文人墨客的詩詞歌賦和琴棋書畫，對於工匠們的事情關注甚少，但在這陣地上對於克敵制勝的工具格外關注，便發現不同的地方。

  朱子敬說：「那可以加大火銃子彈射程的。」

  卞玉京實在摸不著頭腦：「奇怪，刻上幾條旋轉的線就能加大射程？」

  朱子敬笑了起來，說：「這是空氣動力學！」

  卞玉京更是聽不明白朱子敬的新名詞了：「空氣動力學？這是什麼回事？」

  「現在沒時間跟你說個明白，日後有時間再說吧！」朱子敬說罷就走開了，飛虎軍與闖軍暫時脫離了接觸，但他要做的事情還是很多的。

  卞玉京看著朱子敬的背影，覺得那是深不可測的神秘，這也激發了心高氣傲的她更想進一步了解他。

  在阜家集的陣地上，因為闖軍騎兵臨時被抽走，闖軍步兵的攻勢也被迫中止，讓守備府的官兵們獲得了喘息之機。

  鄭建德趁此良機，命令一鼓作氣將缺口全都堵上。

  闖軍暫時停止了進攻，鄭建德靠在牆邊上，大口大口地吃著部下遞來的甜點，心想：特麼的，老子再加一把勁，將對面的闖軍打垮，老子就可以升游擊將軍啦，屆時再將朱子敬幹掉，把卞玉京搶回來，這娘們的不想跟老子，老子就將她慢慢玩死，哈哈……

  鄭建德的胡思亂想還沒完，闖軍在飛虎軍退去之後，在賀一龍親自指揮下，又發動了更猛烈的進攻。

  這一次，闖軍乾脆將阻擋飛虎軍不力的步兵調來，用老營兵逼著其扛著土包、土袋衝上去將壕溝填平，並推平長牆。

  鄭建德命令將阜家集內的六七百青壯徵集起來，逼著他們也衝上戰場，冒著闖軍的箭雨，重新搭建第二道長牆，並在陣地內各條街道建起街壘，以阻擋闖軍的衝擊。

  戰鬥打得很是激烈，死傷的人數越來越多。

  心膽俱裂的鄭建德開始在心裡半祈求半詛咒起來：朱子敬，老子將貌美如花的小妾都送給你了，怎麼還不來救援！你不來救援老子，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