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大航海的機會

  至於，海州守備鄭建德，陳友吉說他不知情，但在奏摺中暗示鄭建德駕馭部下的能力頗令人擔憂。

  這一次，不到半個月，朝廷的聖旨就下來了。

  朝廷只是將陳友吉大大誇獎了一番，沒有什麼實際的好處給他，至於他運作要將朱子敬弄來海州當駐防千總的設想也沒實現，而是將朱子敬權把總的權字去掉了，給了他一個正兒八經的把總職位，但仍要兼任飛虎山巡檢。

  而對於鄭建德，只是訓斥了一番，並罰俸三月算是懲罰了，並將海州守備府兵員額從四千八百減少為四千五百，仍駐防海州。

  這樣和稀泥的結果，是陳友吉和鄭建德雙方上層關係纏鬥的結果，雙方都知道，這還不是最後結局，雙方還需要積蓄更大精力來一場更大的較勁。

  這讓陳友吉有點鬱悶，在海州還是要與鄭建德共事，沒朱子敬帶著兵馬駐守這裡護衛，說不定什麼時候再給他來一次亂兵討餉，他那個漂亮的小妾就會給他戴上一頂綠油油的大帽子了，搞不好連全家的命都會丟在海州這裡。

  誰知他將這個消息告訴朱子敬時，朱子敬卻說：「陳大人勿憂，我既然還是飛虎山巡檢，贛榆縣也是在大人治下，當然可以調我來海州城裡辦事，但如果我成了千總，屬於武官系統的人，又不駐防海州，大人才不可以隨意調來海州城內呢，或者我暫時駐防海州，萬一調去其他的地方，大人也是無法調我前來的。」

  朱子敬說的是實情，巡檢司是歸州縣地方官員管理指揮的，他陳友吉當然可以隨便找個名義將朱子敬調來海州辦事，但如果朱子敬晉升為千總，便不可能兼職飛虎山巡檢之職，那是軍事系統里的人了，要調動軍隊人馬，需要朝廷兵部的調令才可以調動的，否則是砍頭的大罪。

  陳友吉想了一下，覺得這有道理，便道：「那麼就以上次我們在半路宿營襲擊我們的賊人來歷尚未查清為由，你率部眾暫時駐海州，但你只有兩百人馬太少了，能不能搞多一點人馬？」

  聽到這裡，朱子敬又趁機裝窮了，哭喪著臉說：「大人啊，軍餉不足啊，我也不想鄭建德那樣搞出兵變鬧餉的事情來，經常是下官自行掏銀子補貼軍餉了。」

  又聽說是銀子的事情，陳友吉雖然喜歡銀子，但對怎麼賺銀子不是很敏感，否則朱子敬在贛榆弄出如此大的產業，他感覺卻這麼遲鈍，他實在有點不耐煩，道：

  「行了，你去找點什麼營生來干，辦法你自己想，銀子你自己去弄，我在海州這裡給你大開方便之門！但你要將駐守海州的人馬數量至少要擴大一倍。」

  朱子敬眼珠一轉，道：「我倒有一個生意，要大人開開方便之門。」

  陳友吉對做生意不是那麼在行，問道：「什麼生意？」

  朱子敬說：「下官想在海州招募漁民出海打漁做成魚鬆魚乾往內地銷售，這是其一，其二是，做海商生意，將大明的絲綢瓷器等物品販賣到海外去，這是個好生意，說不定能賺不少銀子呢！」

  「好吧，你去做就是了，只要是我海州地盤上，一概給你方便，不過，一定要鬥倒鄭建德，否則你爺不會有好下場的！」陳友吉最大的興趣還是做官，現在已經將鄭建德當作最大的絆腳石了，至於朱子敬說做什麼生意賺銀子的，只要不是造反大罪，他都打算一概放行算了。

  事實上，在這明末，這種事情早就遍地開花了，福建的鄭志龍家族做海貿生意，每年有上千萬兩利潤收入。朱子敬覺得這是自己加大投入大航海的一個機會，一定要牢牢抓住。

  朱子敬大喜，他現在還缺乏一塊穩定的地盤，但如果暫時與陳友吉捆綁在一起，在清軍大舉南下之前，於海州穩定發展一段時間，作為權宜之計也未嘗不可。

  但朱子敬表面上卻沒裝出一絲高興的樣子，而是繼續苦著臉，道：「大人，我現在就去布置招募兵員的事宜，但這裡有個問題，飛虎山巡檢司的編制兵員額定只有兩百一十六人，如何能招募太多人數！」

  這根本難不倒陳友吉，他幾乎不加思索便道：「當今大明軍事，別的將領都是吃空缺，你將人馬數量擴大一倍，查你的人都是盯住你有沒有吃空缺兵血，誰來查你的兵員多了？還有，海州有五個巡檢司的編制員額，長期缺乏足夠餉銀維持，沒什麼油水可撈，沒人願意去做這苦差，我設法用上你手下的人去擔任巡檢，你的兵力編制豈不是可以立即擴大五倍！」

  「謝謝大人面授機宜，下官知道怎樣做了！」陳友吉如此安排也算是比較合適了，朱子敬便告退了。

  出去之後，朱子敬立即安排先增調一百人過來海州城，將海州城裡的飛虎軍兵馬增加到三百多人，過幾天後再調來兩百人，將人馬增加到五百人，好讓陳友吉每晚都放心睡覺。

  接著，朱子敬找來鍾啟谷。

  鍾啟谷這些天恰好從海外經商歸來，自從與朱子敬合作後，在他的努力下，短短几個月，華夏航海公司從區區三艘海船擴大到十艘海船，招募了兩百多船員水手，這速度也算快了。

  朱子敬道：「鍾先生果然大才，華夏航海公司擴張的速度不錯啊！」

  但鍾啟谷對此卻非常不滿意：「哪裡啊，這與我們的理想還差得遠了，福建鄭芝龍的海船隊可是我們的數百倍呢！」

  朱子敬問：「現在最大的困難是什麼呢？」

  鍾啟谷道：「造船不是什麼大問題，只要我們投進銀兩就能造出大船好船來，但我華夏人歷來最終鄉土感情，有句話叫『父母在，不遠遊』，聽說要到波濤洶湧的遠洋去討生活，那些沿海熟悉船上生活的漁民只願意在近海打打魚算了，怕死在異國他鄉的海洋上，不願應聘為我們的水手，人手總是不夠啊！」

  朱子敬說：「我現在有個方法倒可以試試，看是否能迅速擴大我們的船員水手隊伍！」

  鍾啟谷一聽便迫不及待了：「好兄弟啊，是什麼方法？你怎麼不早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