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遭遇戰

  對方回應道：「官兵？哈哈哈，我是你們的大爺！」

  翁世忠沒有怒意，喊道：「我們是官兵，如果你們是官兵，請不要誤傷！」

  對方大叫：「好啊，既然你們是官兵，趕緊投降跟我們信了燃燈佛，免得將你們五馬分屍了去見閻羅王！」

  「那群人就是聞香教流賊！」被帶來當嚮導的年輕鄉民聽「燃燈佛」三個字之後，臉色煞白，直起身體就要逃跑。

  「你現在逃跑就是他們的箭靶子。」但卻被翁世忠一把拉住。

  那群人共有二十六人，他們一邊射箭，一邊走過來，越來越近，連人臉都看得清清楚楚。

  翁世忠帶著一個班九個人，連同那鄉民共十一人，士兵們雖然訓練了很長一段時間，都經歷過天豬山戰鬥，但這種情況下，不免有些緊張。

  翁世忠早年就在明軍中服役，對於打這樣的流賊頗有戰鬥經驗，他鎮定地對士兵們說：「哼，一群烏合之眾，我們現在誰也不要動手，聽我的命令，按照巡檢大人平時教我們的來做就行了，放近了再打，先用火銃齊射轟擊，然後大伙兒跟著我衝上去用大刀砍死他們！」

  眾士兵聽了，頓時安定下來，各自在自己的隱蔽的位置上，默默地檢查各自的火銃裝彈情況，等待流賊的接近，但鄉民越看越怕，趁翁世忠和其他士兵沒有注意，一下子跳起來，朝後逃去。

  翁世忠一下沒抓住那鄉民，便有幾支箭矢朝他飛來，其中有兩支箭矢釘在他的屁股和背後上，痛得他慘叫一聲倒在地上，但一時又死不了，在地上翻滾哀嚎起來。

  這鄉民在路邊的哀嚎，讓翁世忠和眾士兵們心煩意亂的，讓對面衝來的流賊興高采烈起來：「哈哈，燃燈佛保佑，官兵害怕了，衝上去殺光他們……」

  流賊見對方有人逃跑，認為官兵已經亂了，竟然放棄接應掩護，毫無隊形地亂鬨鬨衝過來。

  翁世忠大喜，將流賊人群放到十五步左右的距離，才雙手持火銃猛然跳出來，大喊一聲：「打，干特麼的！」

  其餘人見狀，也都一起跳起來，雙手持短管火銃，猛然射擊流賊。

  呯呯呯火銃聲爆響，騰起一片硝煙。

  微風吹散硝煙，只見這群流賊倒下了一半人，沒有倒下的也都被這種雷霆爆響的火器打擊嚇呆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上啊！」翁世忠將兩支火銃插回腰間的火銃匣子，抽出背上的大刀，向流賊人群衝過去。

  其餘人也都將火銃放回匣中，抽出大刀，跟著衝上去。

  流賊本來就是一些鄉農，跟隨聞香教拿起兵器後的訓練本來不多，就平時嚇嚇老實巴交的農民還有一些威風，哪裡見過這樣的陣勢，在翁世忠迅猛衝來之際，雖然人數還多於對方，有人猶豫著是不是要衝上去迎戰，而有人直接扔掉手中兵器就抱頭逃跑了。

  翁世忠沖在最前面，大喝一聲，一刀磕開一個流賊手中的長矛杆，刀尖去勢未盡，順著矛杆直取那流賊雙手，流賊嚇得大叫一聲，鬆開雙手，側身一閃，扭頭就要跑，但翁世忠手中鋼刀快如閃電，將其腦袋砍飛了。

  旁邊有一個流賊看了嚇得魂飛魄散，但還來不及轉身逃跑，翁世忠的鋼刀已經到了，在他的胸膛上劃拉了一下，將其推翻倒地。

  「沖啊！」此時，其餘人跟著翁世忠衝上來，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將驚慌失措的流賊打得落花流水的。

  只有四個剛才衝鋒時落在後面的流賊，此時轉身逃跑，一眨眼功夫就跑出了上百步遠，眾人都想去追擊，翁世忠伸手攔住大家：「算了，他們要跑就讓他們跑了。」

  「有沒有人受傷？」

  「沒有人受傷！」

  聽說沒人受傷，此時已經聽不到那躺在地上的鄉民哀嚎，翁世忠上前伸手探探他的鼻口，發現已經沒了氣息，站起來對大家說：「本來他如果老老實實呆在這裡是不用死的，他是怕死就真的死了，你們看，大家都不怕死，結果連皮毛都沒有傷到！」

  眾人哈哈笑起來，有人問：「現在要不要派人去告知後面的朱大人和大隊人馬！」

  翁世忠道：「現在還不用了，我們的火銃一起爆響就是報警了，朱大人必然會讓大隊趕來，我們在這裡觀察情況，並遲滯流賊的到來。我們搞清楚了對面流賊的情況再派人去向大人報告。現在，都給火銃裝彈，然後繼續前進，到前面去看看流賊的情況！」

  聽到前面的火銃爆響，偵察連前出側翼的兩個班和跟在後面接應的一個班都聽到了，立即在班長的帶領下，迅速進入戰鬥狀態。

  此時，正率領大隊人馬離開宿營地的朱子敬和全體士兵都聽到了。

  朱子敬拔出一支火銃，對士兵們說：「現在全速前進，準備與敵人作戰！」

  「走啊！」士兵們紛紛揚起手中武器，沿著道路向前疾進。

  跟著來當嚮導的十幾個鄉民嚇得渾身秫秫發抖，對朱子敬說：「大人，我們不用上去打仗吧？」

  朱子敬看了一眼這些屎尿都快要流出來的人，說：「你們不是軍人，不用跟著我們作戰，可以跟在後面，但最好不要走得太遠了，免得被流賊抓了你們，我們馬上就要與流賊大戰了，實在無法分出兵力保護你們了！」

  那些鄉民先前還害怕朱子敬會像其他官兵那樣將他驅趕為前驅去跟流賊作戰，現在聽他這樣一說，頓時如蒙大赦，連聲道：「是，是，大人，我們就跟在後面好了！」

  飛速前進的隊伍一下子將這十幾個鄉民拋在後面，他們看看四周沒有一個士兵，又害怕了，亂紛紛地跟著向前跑，唯恐屁股後面突然出現流賊的影子。

  此時，前方又斷斷續續地傳來火銃射擊的爆響聲音，並且聽到一陣陣的喊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