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我要報仇

  朱子敬驚問：「你這是什麼回事？」

  那士兵說：「大人，我要回家報仇雪恨去！」

  「報仇雪恨？你叫什麼名字？你家發生什麼事情了？」

  「大人，我名喚姜泰和，我家在離此地六十多里的莒南縣，我收到家中捎來的口信，說村中遭到土匪的血洗，我家父母親已被土匪所害……」

  朱子敬嘆了口氣：「土匪血洗了你家……但是我這個巡檢司管不到莒南縣這麼遠！」

  其實，朱子敬早就注意附近百里左右的匪患情況，並且安排朱子重派人去打探了，要剿滅這些土匪已經在他的考慮之中了，但需要一個介入的契機。

  姜泰和請求：「請大人允許我回去報仇雪恨！」

  朱子敬搖搖頭：「你區區一個新兵面對兇悍的一群土匪有多少勝算？」

  誰知，這姜泰和非常堅決：「大人，小人的父母親皆被土匪所害，豈能熟視無睹？請大人允許小人告假回去，哪怕以命換命，也要與土匪見個真章！」

  朱子敬略一思索，問道：「你從你老家捎來的口信中，可有說土匪人數有多少？現在土匪在哪個位置？當地官府有何行動？」

  姜泰和說：「大人，捎口信的人說，土匪血洗了村中之後，便在離我家村莊不到十里遠的天豬山安營紮寨，捎信的人也是聽說的，有人說土匪有百十人，也有人說土匪人數大約有兩百餘人，當地官府進剿已經連續失敗一次了，現在只是謹守縣城，不敢輕易進剿！」

  姜泰和從捎口信人嘴中聽到的信息似乎很是全面，但不知真假如何。

  朱子敬道：「土匪就是百十人！你一個人也不是對手啊？貿然回去，豈不是白白送了性命？」

  姜泰和道：「大人，這是小人的命！小人回去殺一個是夠本，殺兩個是賺了一個！」

  朱子敬說：「你殺了一個怎麼是夠本了呢？殺了兩個怎麼就是賺了呢？土匪可是殺了你父母在先？」

  「大人，這……」姜泰和想不到朱子敬竟然如此計算，一時無語。

  朱子敬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不要你等十年，我問你能不能等三天時間，三天，就三天時間？」

  姜泰和驚問：「大人，為何要等三天？」

  朱子敬說出原因：「我們這裡缺乏武器，我是想等三天後讓工匠打制一些武器，我帶大夥去為你家報仇雪恨！」

  姜泰和想不到是朱子敬要親自下場去給自己報仇雪恨，愣了一陣，才想到向朱子敬磕頭：「大人，若是能為小人報仇，小人這輩子將為您做牛做馬報答您的恩情！」

  朱子敬問：「那你能不能等著三天？」

  姜泰和咬牙道：「那就依大人的安排！」

  三天後，清晨，飛虎山往北去的道路上，六匹快馬緩緩而出。

  這是朱子敬帶著四個士兵，由姜泰和帶路，作為前導朝他家鄉而去，在快馬的背後，是三個步兵連三百多人的隊伍急行軍跟上來。

  朱子敬對姜泰和道：「我們騎馬用最快的速度，我們中午時分就可以趕到你家村子，步兵可能要黃昏之後才能趕到。現在，我們先行一步，到你家打探情況去！」

  姜泰和應道：「是，大人。」

  於是，六騎疾馳而去，步兵很快就落在後面看不到身影。

  一路上，只見到處一片荒涼，偶爾還看到道路旁邊有一些人的屍體，這大明的天下真是江河日下，讓人越看越心寒，朱子敬甚是鬱悶，唯有策馬跟著姜泰和疾馳。

  中午時分，終於按時趕到姜泰和的村子。

  但這哪裡還有什麼村子，早就被燒成一片白地了，連周邊的樹木叢林都被一把火燒個精光，很顯然，這是土匪作的孽。

  「這就是我家！」姜泰和憑著記憶找到自家房屋的遺址，只見一堆斷壁殘垣中一堆堆的灰燼，他頓時忍不住嘩嘩大哭起來。

  「是誰？趕快出來……」朱子敬警惕地看向四周，四個士兵都抽出武器，發現在不遠處有一條人影動了一下。

  「泰和啊，你終於回來了！」

  姜泰和聽到聲音，停止了哭泣，對那人影道：「四叔爺……」

  這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扶著拐杖一瘸一拐地走過來，見朱子敬等人是和姜泰和一起的，才放心大膽說話：

  「我們村里這副樣子，都是一夥土匪所為，他們衝進村里要吃要喝要女人，村民不從便惱羞成怒地大開殺戒，將村裡的青壯年全都殺了，並一把火全都燒了……」

  朱子敬問：「大爺，這伙土匪是不是就在天豬山上？」

  「你是？」老頭用疑惑的眼神打量手執兵器但卻是便裝打扮的朱子敬和其他四個也是便裝打扮的士兵。

  按照約定好的說法，姜泰和道：「四叔爺，他幾個是我的朋友，是來幫我找土匪報仇的。」

  老頭搖搖頭：「報仇，你們就這幾個人也敢去找土匪報仇？這些土匪已經屠滅了附近十幾條村子了，你們區區幾個人搞不好打虎不成反被虎傷！」

  朱子敬說：「我們還有很多幫手正在趕來，如果摸清了土匪的情況，可以突襲打土匪一個措手不及，姜泰和的大仇便可得報！」

  姜泰和懇求道：「四叔爺，您就說說這些土匪的情況吧！」

  「老頭兒我親眼所見的，來屠村的這股土匪大約有兩百多人，是半個月前打敗本地官兵後，才進占天豬山的，至於天豬山上有多少土匪，老頭兒我就不知道了，但據說這股土匪正在勒索鄰村東團村的村民，索要一千兩白銀、三百兩黃金、五十兩珠寶和三百石糧食，東團村懾於土匪屠滅十幾條村子的淫威，正在商議如何籌措這筆錢銀糧食送給土匪……」

  「那東團村是不是這幾天就要將錢銀糧食送給土匪了？」朱子敬覺得這是一個極好的機會。

  「老頭兒我聽說，土匪給東團村下的最後通牒是，明天必須答應他們的要求，否則屠村。」

  「啊，那太好了，這是我們的機會！謝謝你啦！」朱子敬說罷從懷裡拿出一些銀子塞到四叔爺的手中，便示意眾人立即上馬要姜泰和帶路往東團村方向而去。

  「你們……」四叔爺拿著手中的銀子，還沒說出一句話，朱子敬等人便已上馬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