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繼續苦練

  「還有夜宵吃啊！」因為餉銀的事情，大家對巡檢大人的豪爽早已見慣不怪了，但吃一頓前半輩子都沒見過的夜宵，卻是第一回碰到，大家甚是驚喜。

  明代由於生產力所限，糧食產量難以跟上人口的發展，大明的軍隊，就算是關寧軍那樣的精銳邊軍，朝廷大半財稅收入都供應給他們，也難以吃上一日三頓的伙食。

  而小小的飛虎山巡檢司卻規定是一日三餐，今天還有第四餐夜宵，這著實讓大家心滿意足，覺得自己跟著朱大人是跟對人了。

  肉和米飯香味遠遠飄過來，巡檢司的士兵大叫好吃的聲音也傳了過來，讓伏在草叢中監視的一人深深吸了一口氣：「尼瑪的，我們的賈家主，什麼時候會在大晚上的做一頓這樣的夜宵給我們吃？」

  另一人也深深吸了一口氣，嘆了一口氣：「這個新來的巡檢挺厲害的，竟然有錢給他的士兵也吃肉！他們的肉和糧食是哪裡來的呢？」

  「家主早就下了禁令，市面上沒人敢賣半粒糧食給他們，肯定是他那兩輛四輪馬車帶來的唄，你看人家的一輛四輪馬車裝的東西比兩輪馬車可要多了兩三倍。」

  「那就看他們兩輛馬車帶來的東西能挺多少天了！尼瑪的，真香啊！」

  「留在這裡只是聞別人的香味了，這沒什麼好看的了，我們走吧！」

  「好吧，回去向家主回復我們今晚看到的情況，這也夠了。要多點說說今晚的香味，讓家主什麼時候也給我們做做夜宵吃！」

  「哼，別痴心妄想了！還夜宵呢，家主不殺你的頭就不錯了！」

  「難道我們就這樣命苦……」

  「別廢話了，走吧！」

  很快，兩條黑影鬼鬼祟祟地遠離巡檢司，消失在夜幕中。

  不料，這一幕卻被悄悄走出巡查的朱子敬看到了。

  第二天，巡檢司按朱子敬的要求，卯時就全體集中用一刻鐘時間吃早餐，然後全體到操場上列隊。

  朱子敬決心打造一支不同這個時代任何軍隊的強軍，就要採用有別於傳統的方式練兵。

  當全體人員準時到齊整隊肅立時，他站在隊伍面前大聲對眾人說：「士兵們，你們知道你們以前為什麼吃不飽飯拿不到餉銀嗎？」

  眾人想不到朱子敬竟然是問這樣的問題，沒有一個人回答。

  朱子敬再次厲聲問道：「你們知道為什麼不但你們的家人要忍飢挨餓，就連你們就算到戰場上去拼命也吃不飽飯嗎？你們回答我。」

  沉默了一陣，王一炮答道：「那因為是我們沒有碰到巡檢大人這樣的好官！」

  聽到王一炮這樣回答，眾人七嘴八舌地答道：

  「是大明的貪官污吏太多了，把我們的餉銀都貪去了！」

  「是朝廷也沒錢銀了！」

  「是東虜韃子和陝西流賊搞得大明四處不寧，名不聊生！」

  「是天時不好，不是旱災就是澇災，農人們都入不敷出，遍地饑荒，到處都是流民流賊。」

  「很好，你們想到的原因，都只是你們看到的，但那都是表面上的原因，真正的問題是我們的大明像一個人一樣病了，而且病得很重，那不是靠幾個清官好官就能挽救的，必須靠我們一起努力才能改變這個世道，讓我們能吃飽穿暖，讓我們的家人能吃飽穿暖，讓大明的老百姓都能吃飽穿暖，這是我們努力的目標……」

  多數人都瞪大著眼睛，看著朱子敬，他們從來就沒聽人對自己說過這樣的話語，在大腦中一時間難以消化。

  雖然思想改造是個很高級的東西，但朱子敬決心要用此在這個時代打造一支與任何其他不同的軍隊來。

  朱子敬也不指望一個早上就讓他們囫圇吞棗地記下自己灌輸的想法，便喊道：「大家記住，我們在這裡，不僅僅是來當兵領餉一件事，而是將來要讓大明老百姓人人都能吃飽穿暖的！」

  朱子重在人群中帶頭喊起來：「讓大明的老百姓都能吃飽穿暖！」

  朱子平等幾個人跟著也喊起來：「讓大明的老百姓都能吃飽穿暖！」

  喊了幾次，終於眾人也都跟著喊起來：「讓大明的老百姓都能吃飽穿暖！」

  讓大家喊了多次口號，朱子敬才命令轉為體能訓練。

  朱子敬親自帶著眾人圍著巡檢司的道路來個不限里程長跑，這一跑就是一個上午。

  朱家兄弟這些時日來，營養補充得非常好，也一直在進行這針對性訓練，體力極好，跟著朱子敬身後不緊不慢的，全都不掉隊。

  但那些新加進來的很多士兵，雖然都通過了招選測試，但到了這種極限訓練就看出差距來了，有很多人跑著跑著體力不支了，但朱子敬都在前面帶頭跑著，多數人都咬牙跟上，隊伍雖然拉了老長，但落在後面的人都努力跟上。

  將近中午時分，大家都渾身大汗淋漓，但眾人都知道到廚房裡的肉菜和糧食不會少了大家的一份，於是沒有人吝惜力氣，跟著朱子敬用盡全身力氣訓練。

  有人體力不支幾乎要暈厥過去，朱子敬見狀命令這些人只要超過規定的二十里跑之後，可以放慢速度，也可以自己選擇退出訓練。

  但是沒有一個人願意退出的，畢竟，除了不願意認輸之外，現在所有人都是准兵，只領每月一兩銀子的餉銀，而升為正兵之後，餉銀就增加了百分之五十，而中等兵的餉銀則是比准兵增加了一倍。

  午飯時，很多人放開肚皮大吃，朱子敬命令廚房，如果飯菜不夠就要再做，務必保證大家吃飽。

  明末的明軍比明初的戰鬥力嚴重下降，這與明朝廷的財政能力衰落無法保證明軍訓練有極大關係，朱子敬就是要從訓練上提升自己武裝的戰鬥力。

  午飯後，稍事休整一陣，又展開兵器戰術訓練。

  訓練的項目很簡單，就是先在地面挖坑埋進一根木頭，露出大約一人高酷似人形的靶標，每個士兵以找來一根長木桿，套上一個鐵矛頭，做成一桿長矛，手持長矛猛烈衝刺靶標，要做到狠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