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仗劍經商

  「哦，真是貴客來了，快去迎接！」聽說自己目前唯一的大客戶父女都來了，朱子敬趕緊放下手中的事情，前去門口迎接自己目前唯一的客戶。

  朱子敬來到門口的時候，看到兩頂小轎停在門口，程家父女已經走出轎子，正在打量張望朱家新修建的房子。

  朱子敬急忙上前見禮。

  程紫簫的父親程大均是個年過五旬的黑臉大漢，兩父女站在一起，像黑大個張飛生了一個貂蟬一般溫婉可人的女兒，對比反差非常強烈。

  朱子敬腦子還殘留有一點小時候見過程大均的印象，急忙跑過來向程大均行晚輩禮：「見過程叔父和大小姐！」

  「朱賢侄啊，好好，免禮……好多年不見了，果然生得一表人才，不錯，你做出來的貨物太好了，真是後生可畏啊！」張飛形象的程大均說起話來，卻不太像張飛。

  程大均的心裡正在納悶著，他雖然與朱家父親有過交往，但這些年早就生疏了，聽說朱子敬已經癱瘓了，不料前一段時間好了起來，而且像是得神助一樣，發明做出了當世罕見的貨物來，讓程家成為他的代理商，賺到的錢如同流水一般。

  程大均想破了腦袋都不明白朱子敬怎麼會做出這樣的奇蹟，但他也為自己的女兒能抓住這樣的發財機會而驕傲，以朱家獨家生產的貨物價值，按照現在的趨勢做下去，一年利潤百萬兩白銀已經沒太大問題了，自己將可正式躋身江南的巨賈大商的行列了，不管怎麼樣，這得好好感謝朱子敬。

  「請程叔父和大小姐到我家客廳一坐！」

  朱子敬趕緊將兩人引到客廳里說話，並命朱子法安排人上茶。

  朱家客廳還是老房子，簡陋陳舊，與一般普通人家無異，朱家這些日子雖然寬裕起來，卻還來不及重新裝飾客廳，只好暫時使用此處招待客人。

  這讓程大均稍稍有點不滿意，但朱子敬掌握著意味驚人財富的貨源，讓他不敢大意，跟著朱子敬到客廳中分主賓就位。

  「巡檢司只是一個從九品官職，你為什麼想要去做這樣的官職？在這裡做好你的生意豈不是更好嗎？」程紫簫一坐下就直接問道，她聽說了朱子敬要飛虎山擔任巡檢的消息，覺得難以理解朱子敬的選擇。

  朱子敬道：「大明目前兵荒馬亂的形勢，單純做商人，沒有武力護持，現在還沒事，但時間一長，恐怕只是給人做嫁衣裳罷了，朱某打算仗劍經商，一手持劍，一手經商，方可護住得到的財富周全！」

  「仗劍經商？」程紫簫一下子明白了朱子敬的想法，但她對此還是有很多的疑問：「一個巡檢司只是一個小小的從九品官職，要實現在官場升遷晉升七品以上的官職幾乎沒有可能，那還不如通過科舉考試來實現當官的理想？」

  朱子敬說：「這個太慢了，朱某已經沒有這個時間了！」

  程紫簫冰雪聰明，一下就猜到了朱子敬的想法：「飛虎山賊寇叢生，據我所知，當地的巡檢司已經有三任主官在被殺，兩任主官棄職逃跑，你去那裡任職危險重重，就是想肅清那裡賊寇立下奇功實現官場升遷，以你在官場裡掌握的實力來保護你的財富？」

  朱子敬也不想在生意搭檔面前隱瞞自己的想法：「朱某正是有這樣的打算！」

  程紫簫有點擔心地說：「巡檢司是個武職，卻在文官序列里，如果升遷，你不是科舉出身，也只能在武職里升遷，你要想清楚，兵凶戰危，在戰場上，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是啊，如果想得到官場上的保護，多用點銀子打點疏通關係就可以了，何必自己以身涉險到戰場上立什麼奇功呢？」程大均插口說道，在他這個商人看來，這世上就沒有什麼事情不能被銀子搞定的，凡是能用銀子搞定的事情對於商人來說都不是事情。

  誰知，朱子敬卻非常堅定地說：「謝謝程叔父和大小姐的關心，但朱某已經下定決心，並且答應了知縣大人，並且以署理巡檢司的名義消滅了飛虎山的一夥賊寇，此事就不打算更改了。」

  「好啊，人各有志，朱賢侄既然有此志向，那就要同時在官場和生意場上下苦工努力了！」程大均的意思是說，你去戰場上拼死拼活，但最好不要影響和我的生意關係。

  程紫簫覺得可惜，但只是搖搖頭，沒有繼續說話。

  這讓氣氛稍有些尷尬，朱子敬道：「我們剛才試製成功一件物品，不，應該說是兩件物品，這又是一個賺錢的好貨，想必程叔父和大小姐會喜歡的。」

  聽說又有一件能賺大錢的好貨，程大均的眼睛立即睜大了，幾乎就要原地跳起來：「啊，好啊，趕緊拿來給我們看看！」

  朱子敬讓人送來一個用布蒙著的托盤，他掀開蒙盤的布條，只見其上放著三件物品。

  程大均見盤子中的兩件東西晶瑩剔透的，好奇地問：「這是什麼東西？」

  「這是玻璃、玻璃球和鏡子！」朱子敬拿起那方塊狀的透明物品遞給程大均，說：「玻璃用來做玻璃窗門和屋頂玻璃瓦片採光用，非常合適。當然，用來做馬車窗門也是不錯的。而玻璃球則可以成為達官貴人們的精緻飾品玩物！」

  「玻璃？玻璃球？這透明的東西就是玻璃？」程大均是見過西洋人傳過來的玻璃物品的，那價格高到令人咂舌，想不到朱子敬這裡也能造出來，他接過一看，只見透過玻璃可以清晰地看到客廳中的程紫簫和朱子敬，嘩地驚叫了一聲：

  「我見過西洋人傳來的這種物品，數量稀少，且價格極高，但做得遠沒朱賢侄這兩款的晶瑩剔透！」

  「這鏡子怎麼這樣清晰？比那老是要磨來磨去的銅鏡好了不知多少倍？」程紫簫卻對那鏡子非常敏感，她拿起來一看，只見鏡子中出現了自己的精緻臉龐，嚇了一跳。

  愛美是每個女孩子的天性，程紫簫忍不住仔細端詳來端詳去起鏡子中的自己，還伸手去拂一下耳鬢的髮絲。

  程紫簫過了好一陣子才驚覺這裡不是自己的閨房，而是在供應商朱子敬的客廳中，自己的父親和朱子敬正靜靜地看著自己的動作。

  窘態中的程紫簫，趕緊抬頭將鏡子放回托盤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