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大航海生意

  與海商合作，並不是賺點銀子那麼簡單，這是關係到朱子敬以後的霸主夢想是在大明實施還是在全世界實施的大戰略問題，因此，朱子敬格外看重鍾啟谷這個海商。

  現在的大明，商人很多的，但專門做海上生意的海商卻不多，就算有一些海商，但目光短淺，只是將眼光盯著近海爭端那麼一點蠅頭小利，撐死了也就賺點銀子就再也做不大了。

  在前一天的晚上，鍾啟谷主動來找過朱子敬，朱子敬為了確認他是否可以合作，曾與其作過深入的交談。

  朱子敬問鍾啟谷：「請問鍾先生，你家是做什麼生意的？」

  鍾啟谷答道：「我家祖上四代人都是做海商買賣生意的，鍾某對讀書做官沒興趣，只是想跨洋過海去做生意，讓父輩對我非常惱火，好不容易熬到我繼承祖業之後，我喜歡到更遠的地方做生意，我覺得到朝鮮倭國都是近了，曾經帶著船隻沿著當年鄭和大人下西洋的海路，經南洋到過極西遠處的西洋做生意！」

  朱子敬有些懷疑：「你真到過西洋？你可以說說西洋的風土人情麼？」

  鍾啟谷聽到對自己的這樣質疑，頓時有點惱火：「我當然到過西洋，極西遠處海洋岸邊的部族人群膚色如炭黑，我還見過突厥、蘇丹、波斯等國人眾皆信教，每日數拜祈禱，不吃豬肉……」

  朱子敬點頭道：「嗯，你描述的這風土人情都符合實際情況……那鍾先生到過印度嗎？啊，我大明應該稱那裡叫天竺！那裡的風土人情如何？還有人信佛嗎？」

  「你怎麼知道這符合實際情況？」鍾啟谷滿腹疑竇，這大明知道海外情況的人太少了，但一轉念間，他見朱子敬的質疑正在減少，鍾啟谷惱火減輕了好幾分，也不想再問了，只是想自己繼續說：

  「我連比天竺更遠的地方都到過了，難道還沒到過天竺？我到過天竺沿岸諸國好幾次。可惜了，雖然流傳下來的古籍都說天竺是佛教發源地，大明都以為天竺只信佛教，但現在那裡人眾信的教已經多不是佛教了，信的是婆羅門教，教眾有個特點，皆不吃牛肉，女子出嫁一定要重金作嫁妝，否則，會被婆家為難重責……」

  這在後世，這是連小學生都知道的情況，但這個封閉的時代，能知道這些的人如果不走出去，是不可能知道的，朱子敬判斷這個自稱是海商的人不會是假的，況且，他也沒有什麼動機要在這件事情上騙自己。

  這讓朱子敬一下子來了興趣，這個時代的人，最大的理想多是讀書科舉及第做大官光宗耀祖，對於跨過波濤萬里去異域做生意是沒多少人有興趣的，以至於數百年後人都還抱怨明清之際的祖輩不注意開拓海洋，給歐洲人搶占了全球化的先機，幾乎控制了全球。

  但現在面前卻有一個對極遠異域充滿熱情和興趣的人，且有豐富航海經驗，而年紀不到三旬，朱子敬覺得自己真碰到一個寶了，對自己日後發展全球霸業大有裨益。

  朱子敬恭敬地對鍾啟谷施禮道：「哦，原來鍾先生是個海商世家，還曾到過西洋啊，實在是失敬失敬！」

  「這沒什麼值得好誇耀的，不過是做生意賺錢的營生而已！」鍾啟谷想不到朱子敬對自己證明是海商身份後是這樣的態度，頗有點意外，停了一下，接著說：

  「正因為鍾某長年出海在外，家中妻子可能已經與外人勾結一起，在劫匪劫持本人後，故意不救我，謀奪我的家產！」

  朱子敬朝鐘啟谷施禮道：「感謝鍾先生信任我，將自己家中情況告知！那鍾先生打算怎麼辦？」

  鍾啟谷趕緊還禮道：「這是鍾某家中醜事，不得不處理，朱先生勇武機智果決，僅憑區區七人，就能一舉剿滅上百名土匪，想來對付一般淫賤歹徒也不在話下，鍾某想請朱先生幫助清理家中門戶，鍾某將一定重重有酬！」

  「重重有酬？」

  朱子敬沉吟了一下，讓鍾啟谷緊張起來，以為他嫌自己沒明碼標價，便非常乾脆地道：「鍾某現在身無分文，不能給付訂金，但若事成，鍾某願給付一萬兩白銀，現在就可以訂下契約，簽字畫押絕不反悔！」

  「鍾先生，我不是要與你討價還價，若事成之後，我想求鍾先生一事？」

  「什麼？朱先生竟然有事要求我鍾某的？」鍾啟谷甚是詫異。

  「不知鍾先生可否告知，鍾家現在有多少艘能出海的商船？有水手多少人？」

  「做海商生意雖然利潤很高，但卻不容易，既要防禦海盜，還要應付近岸官吏盤查，更要命的是，海洋中風暴極為可怕，不管你賺多少金銀，也抵不過一場風暴吹沉進海底了！我鍾家最多時有十五艘可以出遠洋的海船，水手三四百人，但現在西洋海盜非常猖獗，幾乎壟斷了西洋海上貿易，大明近海也被福建鄭家控制了，鍾某不才，現在只剩下三艘能出遠洋的海船，水手不過六七十人！」

  鍾啟谷先是感嘆了一句做海商生意的艱難，問道：「怎麼，朱先生對我家的海船感興趣？那朱先生打算從我這裡要幾艘海船走？」

  朱子敬搖頭道：「鍾先生不要誤會，我答應幫你清理門戶，不要一兩白銀的酬金，也不是想從你這裡拿走海船，只是想如果鍾先生同意，可以讓我入股鍾先生的船隊，一起將生意做大。」

  朱子敬沒有足夠的精力在經營陸地霸業的同時，還在海洋上發展，鍾啟谷現在家中有難，自己若幫了他，再與之合作做起海上貿易生意，發展海上實力，絕對比拿區區一萬兩白銀要划算得多了。

  鍾啟谷瞪大了眼睛，顯然甚是驚喜：「合股做海商生意？這真是太好了，這樣就將更多的銀兩打造海船，招聘更多的水手，將生意做到更遠的地方，就能賺更多的銀兩啦！」

  朱子敬正色道：「正是，合股做海商生意有極大的好處，將我華夏海商生意做到四洋七洲去，這是朱某的夙願，不知鍾先生是否願意合作？」

  鍾啟谷這才醒悟，自己還沒明確答應朱子敬呢，急忙說：「與朱先生這樣要將華夏海商生意做到四洋七洲去的人合作，鍾某十二萬個願意合股！」

  朱子敬伸出手掌與鍾啟谷擊掌，道：「好，朱某一定與鍾先生精誠合作，共同將海商生意做大做好，讓黃金白銀源源通過海船不斷地流進華夏大地！」

  鍾啟谷感嘆道：「鍾某隻是想到海外異域看看，順便賺點金銀幫補家中用度，想不到朱先生卻立意高遠啊，要將海商生意當作為國為民的大事來經營，好，鍾某一定與朱先生精誠合作，踏踏實實地將這海商生意做好！」

  朱子敬甚是高興：「好！那我們現在就去鍾先生家中，幫鍾先生先將門戶清理乾淨後，我們再談合作的具體事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