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明崇禎十四年

  程紫簫看著面前這個大事物，覺得很好奇：「四輪馬車？」

  「對啊！坐這四輪馬車，比八抬大轎要速度快，但舒適度卻不會亞於八抬大轎！」

  「為什麼啊？」

  朱子敬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質疑，道：「你命家丁牽拉一匹馬，坐上去溜達一陣子就知道了！」

  程紫簫覺得有道理，她帶著丫環坐上去，命家丁找來一匹馬，由馬夫趕著馬車出去走了兩三里路。

  當馬車回來時，朱子敬搬來一個小凳子，讓程紫簫下來，問道：「程家大小姐，感覺怎麼樣？」

  「怎麼你做的馬車裡面沒有多少棉花和布料，卻沒有那種普通馬車顛簸震得人骨頭散架的感覺？」程紫簫可是見過世面的人，對於坐馬車並不陌生。

  「這馬車的關鍵在於馬車上的彈簧和軸承減震，如果再加上足夠的棉花和布料，坐在馬車上的震動將會被減到最低限度！」

  聽朱子敬這樣說，程紫簫低頭仔細看了馬車一陣，但卻看不出其中的奧妙來，便只好問另一個關鍵的問題：「這馬車的售價是多少？」

  「批發價五十兩白銀！」

  「五十兩白銀，價格有點高了，那些達官貴人寧願用四人抬轎或者八人抬轎都不會買的！」

  朱子敬哈哈一笑道：「那我就再將這馬車裝修得更華麗更高大上，批發價格給你一百兩以上！」

  「你瘋了……」但程紫簫責怪的話語還沒說完，立即覺得不對，伸手在拂拂耳邊青絲，醒悟過來：「……朱家兄弟，你的生意經不錯啊！」

  「這種四輪馬車只供給高端市場，江南的那些富商和達官貴人，對豪華馬車一定會有需求的，只要通過培養市場形成了一股風氣，一輛豪華馬車就是身份地位的象徵，利潤將會滾而來，程大小姐就可以狠狠地大賺一筆了！」

  「嗯，這不錯，但是，跟青黴素你可以死死保密工藝不外泄不同，你就不怕別人仿照你的四輪馬車打造出同樣的產品來嗎？如果那樣，競爭對手四起，就沒多少利潤可言了。」

  「程大小姐果然冰雪聰明，一下就抓住了事情的關鍵，說實話吧，我這馬車並不怕別人的仿冒仿造，因為有些核心技術秘密，別人是難以從外表看得出來的！」朱子敬顯得非常自信。

  「哦，這輛馬車還有很多秘密？」程紫簫對工匠技術是一竅不通的。

  「是的，這馬車最核心的零件是齒輪、彈簧、軸承等零件，一般的工匠，沒有十年八年的功夫是無法參透其中的秘密的，但如果十年八年後有人造出同樣質量的馬車，我的錢早就賺夠了！」朱子敬當然非常自信，因為這個世界沒有一人攜帶著與他身上同樣的一台小型超級計算機來設計工業產品。

  程紫簫還沒反應過來，朱子敬又拋出一個好東西來：

  「當然，這是一個高端市場，但低端市場我也有辦法賺錢的，我還用著四輪馬車的彈簧和軸承做成一輛兩輪馬車，乘坐也非常舒適的，裸車批發價不過十八兩銀子，這個價格只是比普通馬車稍貴，使用者可以根據需要自己裝修。」

  聽到這裡，程紫簫也不再磨嘰了，問道：「好，我相信你，你多長時間能交付這種最豪華的馬車和新式兩輪馬車！」

  朱子敬兩手一攤：「我沒錢僱請更多工匠和進更多的原料，這影響了我的產量！」

  程紫簫立即明白了朱子敬的想要什麼：「這好說，你想要多少訂金？」

  朱子敬伸出五個手指頭，道：「給五千兩訂金給我周轉，我保證每個月給你三十輛四輪馬車，五十輛兩輪馬車。」

  「這很好辦，我現在就給你五千兩銀票！」

  朱子敬豎起大拇指贊道：「程大小姐果然是商界女中豪傑，端的坦誠豪爽，既然是這樣我還有一個辦法提高產量，讓程家賺的錢更多的，我只生產這兩種馬車的核心零件，你程家可以運到銷售地，在當地生產木料等非核心零件，就地組裝，這樣你可以節省運費，還賺一筆組裝費用！」

  程紫簫也對朱子敬豎起了大拇指：「不錯，這是個好辦法，你給我的核心零件售價是多少！」

  「四輪馬車的核心零件價格五十兩白銀，兩輪馬車核心零件價格十兩白銀，你招募的工匠，可以由我安排給他們免費培訓學會組裝。總之，速度越快越好……」

  朱子敬回去之後，將自己與程紫簫的協議告知朱子法，讓朱子法覺得很是納悶：「大哥，這個錢給我們自己賺不好嗎，為什麼非要讓他程家占這麼多便宜？」

  就連朱子重也覺得這有點可惜了，他為自己只顧訓練而放棄了家裡的營生有點內疚：

  「我們可以自己動手賺多一點的，要不我和幾個小弟都不要訓練了，專做這賺錢的營生好了？」

  面對兩個弟弟的話語，朱子敬嘆了口氣道：「現在已經是大明崇禎十四年八月了，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大哥是說大明天下大勢會越來越糟糕，這亂局已經多年了，還不是那樣過？」朱子法對當今的形勢是知道一些的，但他對著紛紛擾擾的大形勢早就有點麻木了。

  朱子敬正色道：「現在大明的形勢已經是乾柴烈火，三年之內，必然有巨大變化，我們必須用盡一切手段，掌握更多的財富資源和力量，才能在這個亂世有我們的立足之地。我們已經時間去做鋪墊，去建立自己的銷售網絡，只能利用程家的成熟網絡，迅速賺取更多的財富！」

  朱子敬的話讓朱子法聽了頓時無語，過了好一陣，朱子重才說：「我從軍中回來，對大明的頹勢有切身的體會，對大明的朝廷，我已經徹底絕望了，為了生存下去，我們只能自己努力了！」

  朱子法雖然心有不甘，但兩位大哥說得在理，便也不再執拗，表態道：「大哥，我就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