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二章 從女人下手

  到了午飯的時間，聆音閣的生意也漸漸地變得火爆了起來，顧嬙從樓上走下來，耳朵卻也沒閒著，既然這件事情是交給哥哥辦的，哥哥也沒有推辭，想來這件事情也慢慢的會在京城傳開，聆音閣的食客消息不一定靈通，但總好過沒有，若是沒有什麼收穫的話，自己就得挑個時間，去一趟雨花樓了。

  聆音閣在經歷了沈仲白找人堵門的事情之後，來往的人之中，很顯然是少了官員，反倒是多了不少的商人，消息也就不怎麼靈通了，顧嬙雖說有些失望，不過也沒有放棄，決定隔一天再去雨花樓一趟。

  「阿離，最近可有什麼消息？」

  顧嬙每一次來到雨花樓的時候，都習慣坐在雅間，不過今天，在阿離說完話之後，自己就準備去大堂坐著了，顧嬙有的時候也說不清楚，這些人究竟是什麼樣的趣味，就喜歡在大廳裡面喝酒，醜態百出，第二天卻又裝作是道貌岸然的樣子去上早朝。

  「有，就是關於兵部尚書劉楚和月華公主的婚事的事情。」

  顧嬙就知道，這種事情，雨花樓裡面得到的消息，會比聆音閣多的多，畢竟是皇室宗親聯姻，無論如何，劉楚最近這段時間也得稍微收斂一些了，人不來了，平時一起尋歡作樂的人，也多少都會提兩句。

  「具體情況還不是很清楚，不過這個兵部尚書不來雨花樓的原因，似乎不只是因為賜婚，還因為家裡的一位夫人。」

  「夫人？沒有別的了嗎？」

  阿離也無奈的搖了搖頭，就算是底下的姑娘們耳力驚人，在嘈雜的環境之中，能聽得到這些，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了，哪裡來的什麼一清二楚？

  「那好，等一下找兩個姑娘做我身邊，我要去大堂坐著，給我準備一個平時和劉楚一起過來的人旁邊的座位。」

  阿離不知道顧嬙現在究竟是想要做什麼，不過還是點了點頭，「主子，那你自己注意安全，那個楊大人有的時候，有些奇怪……」

  阿離沒有明說，不過看見阿離的神情，顧嬙大概也知道，這個楊大人，大概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小癖好，阿離怕那人傷害到自己，所以才會提醒自己一句的。

  「公子這邊請。」

  阿離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手段，竟然真的把方才還坐在楊嘯身邊的那一桌客人換到了別處，位置騰出來之後，顧嬙便摟著兩個姑娘坐了下來，站著的時候，容易暴露出自己的身高，若是在平時，無非也就是解釋自己的體弱多病，可是站在女子的身邊的時候，自己就顯得實在太過柔弱，容易暴露了。

  「楊大人，最近這段時間，怎麼不見劉大人過來了？」

  顧嬙豎起了耳朵，能聽得出來，這大概是阿離安排好，幫自己套情報的人，自己決不能錯失這個機會。

  「怎麼，有大人我還不夠你？小傢伙！」

  這個楊嘯，顧嬙也算是見過的，在朝堂之上儼然就是一副迂腐的老大臣的模樣，卻沒有想到，在雨花樓的時候，說話竟然如此的油膩。

  「不是呀，您看看，您身邊都已經這麼多的姐妹了，伺候您一個難道還不夠嗎？只是這段日子沒見劉大人了，心裡念著罷了，大人若是不願意，我走了便是了。」

  「哎哎哎，別走啊，劉大人最近可是來不了了，家裡出了事情，怕是沒心思過來咯！」

  「什麼事情？皇上賜婚的事情？」

  「哪能啊，就算是公主嫁過來，無非也即是好生禮遇著，哪能管的住他？還不是因為那個年歲小的小妾，仗著受寵，這幾天又在鬧么蛾子呢！」

  這倒是和顧嬙原本的設想沒有說和麼太大的出入，只是這個小妾率先掀起風波，自己是沒有想到的。

  「什麼嘛？一個小妾而已，劉大人竟然就這麼不要我們姐妹了……」

  花樓裡面的姑娘，哪一個不是勾魂攝魄的，顧嬙喝下了一邊的姑娘餵得酒，繼續聽了下去。

  「還不是不懂事？自己的肚子不爭氣，惹得劉家老夫人不開心了，還鬧什麼脾氣，自然是被罵了不下蛋的母雞，尚書大人怕事情鬧得大了，最近這才沒過來的。」

  這樣的事情，在大門大戶裡面是經常發生的，顧嬙自然不會吃驚，之前在丞相府，好像也有一個一直無子嗣的側夫人，最後還不是被葉氏整的活不下去，顧臨江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根本就沒理會。

  顧嬙這樣的事情經歷的多了，心裡大概也有數，要不就是這個尚書的府上有人不想讓這個小妾生下孩子，要不就是這個小妾，確實是生不出孩子，但無論如何，這都是自己的一個機會了。

  說做就做，顧嬙熬夜將自己的一張臉畫的十分的普通，拿上自家哥哥平時行醫用的藥箱子，就上了街，選了個距離聆音閣不遠的地方，坐了下來。

  顧淮安雖說不明白顧嬙究竟是在做什麼，不過還是派人暗中盯著自己的妹妹，免得她出什麼意外。

  顧嬙讓十一打聽清楚了這個一直鬧脾氣的小妾的來歷，原也不是什么正經人家的姑娘，不顧就是在尚書府的一個打掃丫鬟，名叫蘇錦，有幾分姿色，所以惹得劉楚的喜歡罷了，說破天，還不是因為年紀輕，那個男人能抵擋得住娘請女子的誘惑呢？

  不過在遇到這種事情之後，像是蘇錦這樣出身的女子，哪裡搞對旁的大夫講出自己的苦惱，想來是會在街上自己找個大夫，才能放的下心來。

  日頭太曬，顧嬙尋了個音量的角落坐下，果不其然，這還沒有多長時間，蘇錦就找上門來了。

  「沒人嗎？這攤子誰的？」

  若是換做旁的人，怕是會認為是來往的官差覺得這攤子礙眼，只是顧嬙倒是不著急，慢慢悠悠的走了過去，「夫人，可是有什麼心病？」

  蘇錦可不是有心病嗎，本來公主要進門的時候，就已經夠讓自己覺得擔心的了，畢竟自己能在尚書府肆意妄為，本就是仗著自己年紀小，深的老爺寵愛，可是這公主一來，哪還有自己的好日子過？

  這劉尚書家中還有一位老夫人，雖說年紀已經不小了，可是這腦子還是清醒的，一直都覺得這個蘇錦就是個小人得志的樣子，所以一向看她不順眼，卻架不住自己的兒子喜歡，自己也是最近這些日子，這公主要進府的事情傳到了老太太的耳朵里，老夫人就看蘇錦越發的不順眼，有的時候蘇錦做事有些過分了，才拿她沒有子嗣的事情來責難的。

  「去火的方子，民女倒是有，不過藥箱徹底的解決夫人的心事，怕是不僅僅吃藥能管事的。」

  顧嬙故弄玄虛，偏偏蘇錦見識短淺，就被顧嬙牽著鼻子走，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懷疑。

  「你怎麼知道我有心病？」

  「夫人的心病都是些在臉上的，不過，若是交由民女，夫人的心病，說不定會有所緩解。」

  蘇錦看了看面前的女子，樣貌平平，眼神之中卻閃著靈動，這樣的人放在自己的身邊，既不會搶了老爺對自己的寵愛，又能在自己的身邊出謀劃策的，無非就是圖點銀子罷了，自己又不是給不起。

  這小妾不傻，不然的話，也不能在這尚書府之中平步青雲的，從一個打掃的下人，直接就坐到了側夫人的位子上，雖說她比起府上的其他女人來說，還是年輕的，可是這一次來的人，可是公主。

  「我是兵部尚書的側夫人，你可知在我面前妄下狂言是何下場？」

  「夫人不必著急，民女是行醫的，一直都在這條街上，若是夫人想好了，大可以來找民女。」

  「也罷，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了，若是你這兩副藥吃下去對我的狀況有所幫助，我自然會派人來找你的。」

  蘇錦在這尚書府帶了也有大半年了，老爺也一直很寵幸自己，雖說自己出身貧賤，只是個打掃丫鬟，可耐不住這男人，就是喜歡年紀小的，自己和他府上的這些老女人一比較起來，自己的優勢也就很明顯了。

  可是這公主一來，自己可就不是這尚書府上唯一的年輕女人了，老爺難道還會忍著自己的性子來嗎？

  果不其然，還沒有過多長時間，蘇錦身邊的小丫鬟就有偷偷地跑了過來，說是請顧嬙過去一趟。

  顧淮安不明就裡，也不知道那小丫頭的來歷，差點就派人出手攔下，不過看自己的妹妹胸有成竹的模樣，也沒有輕舉妄動，就只是讓十一牢牢地跟上，別讓顧嬙出什麼差錯。

  蘇錦畢竟出身低賤，有些事情就是偏聽偏信，不信這京城之中有名有姓的大夫，卻偏偏要自己一個人上街去找，帶回來了一個不知來歷的小丫頭，老夫人就更是看著不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