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有細作
2023-12-17 14:21:08 作者: 半夏浮塵
其實想起那飛雪死在顧知畫的手下,沈薔薇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一些害怕顧知畫,她也就只是想看一看,現在的顧知畫,究竟是什麼樣的,雖不是對他有多少的怨恨,只是想知道,那樣一個心底歹毒的人,最後落得什麼樣的下場。
顧知畫還穿著被抓的那天晚上穿的衣服,只是沈薔薇並不清楚,只能看見衣服上破破爛爛的,顧知畫卻好像樂在其中,顧知畫以前可絕不是這樣子的,現在,若不是這冷宮之中只有她一人,自己怕是都要認不得這顧知畫的模樣了。
「主子,那……那是顧貴妃嗎?」
身後的丫鬟畏畏縮縮的探出了頭,「主子,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吧。」
沈薔薇無奈的嘆了口氣,還是點了點頭,「先回去吧。」
顧知畫也是自作自受,只不過以前那麼自負的一個人,現在變成這副模樣,若是讓他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的好……
顧嬙回到了清心宮,剛一進門,就咳嗽了兩聲,雖然天氣已經回暖了,但是這風中似乎還帶著些寒氣,才在門外呆了這麼短的時間,自己就已經有些堅持不住了。
「主子,您沒事吧,流雲先去給您沏茶去,您先做暖桌旁趕趕寒氣。」流雲只知道沈貴妃方才和主子聊天,可是卻被沈貴妃的宮女擋在了亭子外面,本來還在擔心主子會不會出什麼意外,沒想到主子竟然和沈薔薇聊得很好的樣子。
「你先不用忙活了,幫我把日記本拿過來。」顧嬙想了半天,也不知道現在究竟應該怎麼辦,自己現在不僅為了自己肚子裡這個未出生的孩子感到可憐,還為遠在邊疆的事情感到擔心,她開始把希望寄託於未來的自己,只希望這一次,她能給自己明確的答案。
自從顧嬙進宮以來,硯台上的墨就從未動過,流雲一聽主子要寫東西,趕緊去找硯台磨墨,「主子稍等,流雲馬上就來。」
顧嬙提筆想要寫字,卻發現,這日記本上,依舊是寫不上字的,看來這日記本果真不是什麼時候都能用,最後的希望也都破滅了,顧嬙有些頹廢的放下了手中的筆,「算了,收起來吧。」
既然顧知畫也已經瘋了,這東西,與自己而言,也就沒有任何的用處了,顧嬙拿出了那兩張手絹,和書信一起,丟進了身邊的火爐里。
「主子,您燒了什麼啊?」
「一個故人的信,以後都不會再看了,所以直接斷了這個念頭就好。」
現在看來,自己要是離開的話,最好就是只帶著日記本離開,至於流雲,自己還是應該早些把她安頓好才好。若是自己真的離開,流雲跟在自己身邊,一定會引人注目,自己會易容,也能偽裝自己,但是流雲從未有過這樣的經驗,很容易就會穿幫的。
不知道現在的沈千山和哥哥兩個人,狀況如何了。
沈千山收到了姑蘇涼的信,簡單的看了內容之後,才放下了心來,只是自己的心裡總是覺得有些不安,也有些不相信,自己離開了京都之後,沈仲白會那麼安穩的放過了顧嬙,沒有為難她,但是畢竟有姑蘇涼的信在這裡,他多多少少還是會安心一些,起碼京都沒有發生什麼大事,否則的話,姑蘇涼也不敢營造出一幅一切安好的樣子來哄自己。
顧淮安這些日子倒是安穩的很,或許就是因為自己和沈千山來到邊境之後,根本就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危險,除了這邊疆風沙太大之外,其他到也沒有什麼太不適應的事情,他好不容易抽了空訓了個地方洗了澡,剛剛擦乾淨頭髮,就去了沈千山的帳內,明明外面那麼平靜。可是沈千山還是一直十分的擔心。
「怎麼了?老是這麼愁眉不展的。」顧淮安本來還覺得看來這邊疆的戰事也不是那麼急迫,許是過一段時間,這兩邊都不出兵打仗,或許他和沈千山兩個人就能趕快回到京城去了,雖然他也並不認為他們回到京城之後,會很輕鬆,但是總比在這遙遠的地方擔心著嬙兒要好得多,起碼他們還能一起面對。
沈千山嘆了口氣,按照之前他們的討論,東良國應該是做好了充足的要作戰的準備,可是為什麼,等到北安國的軍隊到達邊疆的時候,他們卻都鳴金收兵,再未出兵?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感覺這事情有些不對,如果真的像我們先前預測的那樣的話,為什麼東良國遲遲不出兵呢?」
「他們不出兵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我倒是一直覺得,以他們的國力來說,未必能和北安打個什麼你死我活,最多也就是,像一隻炸了毛的貓一樣,無論有多麼齊全的準備,都未必能打得過我們吧?」
顧淮安這是第一次上戰場,以前都沒有過這樣的經驗,自然不明白,這戰場上的玄機。
「將軍,屬下有要事稟報。」
「進來吧。」
沈千山調整一下自己的狀態,讓門外的士兵走了進來,「有什麼事情要說嗎?」
「將軍,軍中的一些將士,似乎是感染了什麼惡疾,一直都上吐下瀉的,面色蒼白,似有人下毒一般。」
沈千山一聽這話,立馬變了臉色,行軍打仗的時候,最忌諱的就是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回頭看了一眼身邊的顧淮安,「你先跟我去看一下。」
顧淮安衝著沈千山點了點頭,跟在沈千山的身後,出了營帳,卻在那個進了沈千山營帳的人順便稍微停留了一下,「你是跟在哪個將軍手下的?我怎麼從未見過你?」
小兵似乎是有一些心虛,頭也低得更低了,「先生,事態緊急,您是不是應該先跟著將軍一起去看一看那邊的情況呢?」
「去我當然是會去的,但是你得先回答我的問題吧?你究竟是跟在哪個將軍手下的人?」面前的這個小兵,顧淮安從來都沒有見過,雖然說軍中的士兵眾多,但是能夠進出沈千山營帳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每次來的這幾個人,自己大多都已經混了個臉熟,突然出現一個生面孔,就算是事態緊急,也實在是有些奇怪。
小兵依舊低著頭,手卻已經握在了自己腰間的刀上,顧淮安自然沒有放過這個細節,早對面的人一步,直接一腳就踢在了他的手腕上,抽出了他的佩刀,直接就駕到了他的脖子上,「還不準備說嗎?你究竟是什麼人?」
顧淮安想,那邊士兵出現異狀的事情應該是真的,這個士兵著急忙慌的過來稟報,就說明很有可能沈千山原本在身邊的那些士兵,都已經被他除掉了,看來沈千山的擔心果然是沒錯的,很多事情,可能在他們還沒有察覺到的時候,就已經慢慢的發生了改變。
顧淮安看面前的這個人,似乎並沒有想要說出真相的意思,直接就橫過一刀,解決了他,隨後才走出了營帳,朝著沈千山的方向走了過去。
「你怎麼回事啊?怎麼這麼長時間才過來?」沈千山雖然說也稍稍懂一些岐黃之術,但也僅限於外傷,並不代表他能看得出面前的這些士兵究竟是什麼狀況。
顧淮安臉色稍微沉了沉,對著面前的人,小聲地說了一句,「王爺,還真是讓你給猜對了,剛剛進來通報下那個小兵,根本就不是軍營里的,我們周圍的人很有可能都已經被換過了,看來現在一切都要小心了。」顧淮安此話雖然說得很輕巧,但是,他心裡其實也是很擔心的,自己平時對這些士兵其實就沒有很深刻的印象,就是現在讓他說出來,隨便換掉了,誰沒有被換掉,實在對他來說也很困難。
沈千山聽過了顧淮安的話之後,稍微點了點頭,「知道了,你先過來看看他們究竟是什麼狀況?」
顧淮安蹲在了其中一個士兵的面前,還沒等號脈,臉上的神色就已經開始有點古怪了,「王爺,我需要看一看他們今天晚上都吃了什麼東西,恐怕是有人在大家吃的飯裡面下毒了。」
顧淮安之所以這樣說,就是因為這些中毒的人都是,鎮邊將軍手底下帶著的人,根本就沒有任何一個是沈千山帶過來的人,這倒也不算奇怪,因為沈千山手下的侍衛,大多都是和這些士兵們分開吃飯的,所以才會首先把注意力集中在他們究竟吃了什麼晚飯。
軍中的兩個伙夫,馬上就把今天晚上他們吃的飯菜全部都端了過來,顧淮安簡單的看過之後,,眉頭才稍微舒展了一些,「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只是這飯菜中有毒是已經肯定的了,不過是因為這食材不太新鮮,毒性尚淺,大家吃了這些東西之後,頂多也就是有些不適罷了,而且因人而異,有的人甚至連反應都沒有,每天一早,大家應該就都恢復原樣了,吩咐下去,大家多去燒些熱水,多喝些熱水,還有利於排毒。」
顧淮安看了看沈千山,「確實是有人在這裡面下了毒,所以說,我勸你還是最好,早一些把這個下毒的人給抓出來,不然的話恐怕是要人心惶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