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上門討公道

  「我沒事。」王栩賢擺擺手，不等老夫人開口，直接跪下，「祖母，孫兒心意已決，不管祖母是否同意孫兒都不會改變心意的。祖母從小最疼孫兒，孫兒一直銘記於心，若是可以，孫兒實在不想忤逆祖母，單絲傾兒說過，人這一生能遇到一個自己喜歡也喜歡自己的人實屬難得。上天厚愛孫兒讓孫兒遇上，那孫兒就不想輕易鬆手，還請祖母成全。」

  「你讓老婆子我成全你？」老夫人冷哼一聲，「我看你是你想要老婆子我的命……」

  兩人爭執難分難捨時，小廝走了進來，「老夫人，柳姑娘來了。說事有事要求見老夫人。」

  她怎麼來了？老夫人眼底閃過一抹厭惡。王栩賢卻一臉欣喜，傾兒此番過來可是想通了，可是來找他的？不顧老夫人鐵青的臉色連忙站起身。大概是氣的太快，腳下一滑差點摔倒瓷片上幸好蘇婉婉出手扶了他。柳傾進來就看到這一幕，王栩賢擔心她誤會，下意識推開蘇婉婉上前解釋，「傾兒，你別誤會，剛才我差點摔倒所以她才扶我的，我與她真的什麼都沒有。」

  「王大哥在說什麼，咱們雖然是朋友，但是王大哥後院的事情實在不用與我解釋。」柳傾態度疏離，王栩賢伸手要碰她時，柳傾不著痕跡的避開。如此態度王栩賢哪裡還不明白，所以，她不是來找他和好的……想到這裡，王栩賢失落又難過。

  「傾兒，我原以為你是來找我的，你可知道這幾日我過得多煎熬，我想你，想見你，卻又擔心你厭惡我，所以我只能悄悄打聽你的消息，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你我就希望你能對我笑一笑，哪怕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也好，就像之前一樣，但是現在看來……我們是回不到從前了。」

  從前？等他說完接下來的事情，他們怕是連朋友都做不得了。又怎麼還能回到從前。柳傾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王大哥莫要多想，緣去緣來皆有定數，你我除了順其自然還能如何？」

  「是嗎？」王栩賢不以為然，「若是你願意，我們可以白頭偕老的。只是你不願意罷了、」

  是，她不願意，一輩子那麼長她不願意委曲求全，哪怕一天一分一秒她都不願意，旁人說他自私也好，說他冷漠無情也罷，她的人生她定要自己做主，更何況，她給過他機會的，他們分開是因為三觀不合，勉強繼續最後也只是兩敗俱傷罷了。

  王老夫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柳傾不再與王栩賢多言，「我今日過來是想問問老夫人，我自認為對老夫人尊重有加，即便在清水鎮老夫人故意讓婢女去算計我，拿一些污穢的話中傷我，我也從未想過還擊半分，可是老夫人為何還要咄咄逼人？」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王栩賢不明所以的看向她，「傾兒，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祖母，但是你怎麼能如此冤枉她。」柳傾見她不分青紅皂白，便開始指責她越發失望與慶幸。失望這麼久她才看清楚他是什麼人，慶幸她有先見之明早日抽身。

  「王公子不清楚，老夫人一定清楚，既然王夫人不相信我的話，不如直接問問老夫人這幾日都對米行做了什麼？」王公子？王栩賢立刻察覺到了柳傾的疏離與冷漠，著急想解釋什麼。老夫人開了口。這件事情又不是什麼秘密，她知道是早晚的事情，只是沒想到她竟然會找上門來。

  「老婆子這麼多年最疼這個孫子，你算計我孫子，又害他如此難過，老婆子替他出出氣不應該嗎？」老夫人一臉理直氣壯。柳傾直接被她給氣笑了，「老夫人的意識是說，但凡是你們王家子孫看上的東西，倘若旁人拒絕就是旁人的錯，用如此卑鄙的手段也覺得理所應當？」見老夫人不吭聲，柳傾笑了，「老夫人一直將王家比作名門望族，我今日還是第一次見識名門望族的無恥，以前是我柳傾有眼不識泰山與你們王家交好，從今往後咱們還是莫要再有關係為好。」

  「這些話正是老婆子我想與你說的，丫頭你還年輕，身邊也沒有一個長輩照拂，不知道人心叵測不怪你，希望你經過今日之事以後能長些教訓，行了，時辰不早了，老婆子也有些困了，你回吧。」、

  「等一下。」柳傾上前兩步，「老夫人應該不知道我柳傾從來不是吃虧的人，向來有仇必報，這一次王家害我吃了這麼大一個虧，我若是什麼都不做心裡定然堵得慌，這一賭的慌我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到時候老夫人莫要太生氣才是。」

  一把年紀的老太婆欺負一個小姑娘還說的如此理直氣壯，誰給你的勇氣，旁人或許會覺得你年紀大了，不與你計較，可是她柳傾報仇從來不看年齡，不看男女，只要欺負她的，她一定百倍奉還。

  老夫人沒想到柳傾竟然會威脅他，當場變了臉色，「你敢威脅老婆子我？」

  「商場裡向來都是各憑本事的。今日你賺了我虧了，明日我賺了你虧了都是常有的事情，這技不如人怎麼能算是要挾呢。老夫人剛才不是說了嗎？這受了委屈總是要找人出出氣的。老夫人總不會想倚老賣老，只准你出氣，我便不成吧。」

  「你……」老夫人氣急，「沒教養的東西，今日老婆子我就將話放在這裡了，只要有我再一日，你便別想嫁進王家。」說完又覺得不痛快，開口補充，「就算我死了，你也休想嫁進王家。」

  「老夫人想多了，我柳傾這輩子就算嫁不出去也不會嫁到你們家來的。」轉身離開，王栩賢伸手去拉她，柳傾躲開，王栩賢只好追出去，老夫人氣急，找人去捉他。可是丫鬟哪裡能捉的主王栩賢。大門口，王栩賢將柳傾攔下，「傾兒，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祖母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我……你別生氣了，我與你道歉。你若是還覺得不痛快你打我罵我都行，你別這樣好不好，我……」

  王栩賢這一刻是真的怕了，之前不管柳傾多絕情她都沒有這般冷漠與疏離，仿佛下一刻就會從他的世界消失一般。這是他最在乎的女子，王栩賢簡直不敢想像若是沒了她他該怎麼辦。

  「王公子請自重，你我的事情我早就說清楚了。從今以後我們見到就當是陌生人吧。」柳傾不想與她再廢話，抬步上了馬車，馬車離開，王栩賢站在門口許久才回去。老夫人氣呼呼的坐在桌前，見他進來就開始罵道「你怎麼就這麼不爭氣，全天下這麼多女人，你怎麼就非要娶這麼一個毒婦，你剛才也聽見了，她想要對付王家，你滿意了嗎？」

  「明明是祖母先對付她的，如今她只是反擊罷了。」王栩賢冷笑，「傾兒徹底恨上我了，怕是以後也不會原諒我了，祖母如願以償可開心？」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以為我做這些都是為了我自己嗎？」老夫人像是第一次認識這個孫子一樣，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你因為一個女人如此與祖母說話，怎麼，你是不是還要親自為她報仇，親手毀了王家啊。」

  「公子，你快別說了，老夫人這會也在氣頭上，老夫人年紀大了，若是出了什麼事情可如何是好。」蘇婉婉嫉妒柳傾，為什麼她什麼都不做公子就對他如此念念不忘，為何她如此傷害公子公子還是喜歡她，她如此小心翼翼，公子卻從來不正眼瞧她一眼。

  娘之前說，人的命數一生下來就註定了，可是她偏不信這個邪，憑什麼她一出生就有這麼一個爹，她本該是蘇家大小姐，錦衣玉食一生的。可是蘇家最後變成了清水鎮一個笑話，她委曲求全，賠上一輩子的幸福只想過的好一點最後又變成這樣，她如何能甘心。

  她原本想著，只要能看著公子哪怕一輩子陪在公子身邊，什麼都得不到也沒關係，但是剛剛她看到了公子的卑微，柳姑娘的無情之後，她突然就變了心態，憑什麼，憑什麼她什麼都有，她卻什麼都得不到？

  公子是個痴情之人，只要她想辦法讓公子喜歡上她，將來公子定然也會對他如此百依百順，情深不已的。

  柳傾不知道蘇婉婉的小算盤就算知道也只會說一句，與她何干。回到家秋萍和柳香雪在看帳本，兩個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見她進來又連忙掩飾情緒，柳傾看了她們一眼走上前，「出什麼事情了，你們若是不想說我現在就出去問旁人。」

  「不過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你無需知道的。」柳香雪不擅長說謊，態度遮掩，支支吾吾，柳傾又不傻，哪裡能看不出異樣，「你們既然如此為難，我還是去問旁人吧。」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