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六章 這些可是你的真心話？

  林楓站在一旁，起初也有些驚訝，隨後想到王老夫人小心眼的行徑又覺得這就是她能做出的事情，如此以來也挺好，他正愁找不到王家的錯處替傾兒報仇呢，誰知道王家這麼快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傾兒，我早就與你說過王家不是什麼心胸寬廣之輩，上一次的事情明明是他們王家有錯在先，他們不但沒有絲毫羞愧竟然還反過來對付你。這可真是無恥至極，你放心，今日之事我一定會幫你討一個公道回來的。」林楓轉身要走，柳傾下意識扯住他的袖子，「等一下。」

  萬一是這些災民說謊，萬一這其中還有其他原因呢？不管如何，這一年多王栩賢都對他不錯，若是可以她不希望將事情鬧得太僵。見林楓停下，轉身看著災民說道，「你說是王家就是王家，你有什麼證據嗎？」

  「我……我沒有證據。但是我當時聽得清楚，他們說的就是王家，還說要替他們家少爺出口氣……」柳傾盯著災民，「那你們怎麼就剛好在附近？」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情，除非……他們也打上了糧倉的注意。聞言災民變了臉色，「我們也是被逼無奈，破廟裡老的老，小的小，我們但凡有一點辦法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在我們家鄉時我們也是良民，可憐家鄉被占，朝廷卻遲遲沒個說法，我們若是不自己想辦法，我們的家人早就餓死了。」

  戰爭殘酷，戰爭帶來的後果更是無法估計，柳傾也想同情他們，可是這一次的災民實在太多，她就算有心也沒有這個能力。一個不好甚至還會將自己賠進去，她不是一個人，她還有家人朋友，她不能拿他們的性命做賭注，今日之事她可以小懲大誡，但是之後她必須要嚴防死守，甚至關門待業。

  「今日之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是若再有下一次，我一定會嚴懲不貸。」柳傾轉身讓木蘭給了剩下的銀子，隨後回城。林楓緊隨其後，一臉不滿，「王家的事情你就打算這麼算了？我認識的柳傾可不是如此瞻前顧後之人。王栩賢就對你這麼重要嗎？重要到你為了顧及她與你的情分你連這些算計都不記恨半分？」

  柳傾不啃聲低頭急走，林楓以為她默認了，臉色鐵青快步走到她前面將他攔下，「怎麼，被我說中所以惱羞成怒了？柳傾，你還記得當初你知道我騙了你之後你是怎麼對我的嗎？如今王家如此算計你，你卻不聞不問，你就這般在乎他，比在乎我還多嗎？」

  「你想讓我怎麼回答你？」柳傾冷聲抬頭，「是想讓我承認嗎？那好，我承認，我就是在乎王栩賢，為了我與她的情分即便我知道王家算計我，我也不願意將此事鬧大，你滿意了嗎？」

  「你……」林楓氣急，他到底在期待什麼，她剛才的態度不是都表明一切了嗎？他不是已經知道她的選擇了嗎？為何還要一次次上前自討無趣，她已經將他徹底遺忘，徹底拋開，在她心裡誰都比他重要，他不是早就清楚了嗎？為何如今知道這些心裡還是會像針扎一樣難受？

  「這些可是你的真心話？」罷了，只要她點頭，從今以後他便死心就是。林楓苦笑著看著她，回憶從前種種，他竟然一時間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什麼叫一步錯步步錯，他嘗到了卻也嘗到了人生最酸的苦。難受至極，卻也只能咬牙自己吞下。

  柳傾也沒有比他好受到那裡去，她心裡在拼命搖頭，拼命否認，嘴上卻不退讓半分，「是。如此侯爺可以離開了嗎？」雙眼直直的盯著她，倔強的不肯退讓半步，林楓捨不得逼她，只能將心裡的苦楚一點點吞下，慢慢轉身離開，「那我祝你心想事成。」

  林楓離開後，柳傾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雙眼盯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什麼，蘭竹站在一旁有些擔心的開口，「小姐，你心裡明明不是那麼想的為何要說那般殘忍的話，侯爺心裡的那個人一直都是你……」

  「去王家。」柳傾抬步往前，她從未想過放過王家，王家仗著有頭有臉的身份欺負她一個柔弱女子傳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今日既然他們既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情那就別怪她非要將事情鬧到。

  王老太太坐在軟塌上喝茶，蘇婉婉坐在一旁陪著，王老太太十分喜歡蘇婉婉，好幾次嘆息她的身份不夠，不然她真想讓他做王家的少夫人。蘇婉婉坐在一旁聽著心裡開心不已，這時王栩賢走了進來，「祖母。」

  「賢兒來了。我正在與蘇姨娘閒聊，正好說到你小時候的趣事。你啊小時候就跟個野猴子一樣，一刻不得閒。整個家裡也就你大哥能管得住你。那個時候將我愁的啊。我心裡想啊，若是將來你長成個混混可怎麼辦，咱們王家百年清譽就這麼毀在你手裡，我老婆子死了都不知道如何和祖宗交代。」

  王栩賢尷尬的輕咳一聲，「祖母，你說這些做什麼，那都是孫兒年幼無知，如今孫兒已經懂事，早就不是當初那混帳性子了。」王栩賢給老夫人倒了一杯茶看了蘇婉婉一眼，眼底平靜沒有絲毫波瀾，像是看一個無關緊要之人一般。老夫人將這一幕看在眼裡，心裡連連嘆息。

  蘇婉婉也委屈不已，進京已經十幾日了，可是公子從不去他的房裡，府里的下人見她不得寵私下沒少擠兌與為難她，若不是老夫人護著，她如今的日子還不知道過成什麼樣呢。傳言少爺是因為柳小姐才這般冷淡，不肯與後院的妾室親近的，蘇婉婉見過柳傾確實是個秒人，只是性子太過霸道，那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她竟然想一人獨占，王家這樣的人家那裡會如了她的願。也不知道她如今可有後悔。

  昨日收到爹爹的書信，爹爹已經帶人進京了，她幾次想寫信讓爹爹別來，她現在的處境自顧不暇那裡有精力照顧娘家，再說爹爹又不是個省心的，倘若進京之後鬧出什麼事情公子怕是越發嫌棄她。蘇婉婉如今只想好好活著，若是能得公子的垂憐那是她三生有幸，若是不得……此生能待在王家看著公子她也就知足了、

  「最近京城的災民越來越多了，各個鋪子的生意都不是很好。昨日我還聽說孟家關了幾個鋪子。看來形勢比我們想的還要嚴峻，若是朝廷再不想對策，我們家的鋪子怕是也要關了。」這真是多事之秋，老夫人嘆了一口氣，「外面不安全這幾日你就不要到處走了。留在家裡與蘇姨娘培養培養感情。」

  「祖母，你胡說什麼。我從未同意這件事情。祖母還是快些將人送回去吧。免得壞了人家姑娘的清譽。」這個問題王栩賢都說過無數次了，但是祖母就是不聽，今日既然祖母又提起，他便想再與祖母表明一下態度，「祖母，我的心思你最清楚，不管傾兒是怎麼看我的，我答應她的事情定然要做到。我不會納妾的，後院的那些女人這兩日我就派人送回去……」

  「公子，是不是婉婉哪裡做的不好，公子若是不滿意，婉婉改便是，還請公子莫要將婉婉送走……」整個清水鎮的人都知道他們蘇家攀上了京城王家，知道她做了王栩賢的妾室，若是她再被送回去她的名聲也就毀了，她除了死就只能繳了頭髮去山上當姑子。她不想死，更不想那樣過下半輩子。

  蘇婉婉一臉害怕，哭著上前跪在地上抱著王栩賢的大腿，「公子不喜歡妾身也沒關係，公子只要同意將妾身留下來，妾身願意一輩子安分守己的待在小院子裡。妾身保證這一輩子都不會和柳姑娘爭搶什麼的。公子，你將妾身送回去便是在逼妾身去死……」見王栩賢不肯鬆口，蘇婉婉直接以死相逼。

  王栩賢只是想將她們送走，從未想過要了她們的性命。只是如今已經騎虎難下，他自然知道女子的名聲有多重要，但是就這麼留下以傾兒的性子定然不會同意，那他們的事情就會一直拖著。王栩賢左右為難……

  「糊塗東西，到現在你都沒有看清楚嗎？那個女人根本不是真心想與你在一起，她只是想利用你，想享受你對他的好，賢兒，你平時也算聰慧如今怎麼就看不明白了。那個男子不是三妻四妾，就是他們柳家也同樣如此，她為何非要為難與你，她若是真心喜歡你，如何會提出這般為難的問題。忘了她，以咱們王家的名望將來你想娶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不……」王栩賢搖搖頭，「祖母，孫兒只喜歡傾兒，除了他孫兒誰都不會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