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離開王家

  「不是，奴婢不是這個意思。」丫鬟沒想到柳傾如此不按常理出牌，「奴婢就是太害怕了。奴婢擔心公子將奴婢趕出去，奴婢是走投無路了才來求姑娘的，求求姑娘不要告訴少爺，少爺為了姑娘本就想將奴婢趕出去了，若是少爺知道奴婢今日這般魯莽來找了姑娘……」

  「我為何要替你考慮？」柳傾冷笑，她被人算計了，卻反過來替旁人遮掩，天下哪裡有這樣的道理。柳傾從來不是委屈自己的人，既然有人跑上門來讓她出氣，她為何要放過這次機會。

  「姑娘與公子的事情與奴婢無關，奴婢只是一個可憐人……」丫鬟狡辯，柳傾冷聲反駁，「那你的事情就與我有關了。你這丫鬟真是好笑。我與你非親非故，為何要在這裡聽你說廢話。你若是沒有旁的事情就走吧。」

  柳傾起身準備離開，丫鬟突然跑上前抱住她的大腿又哭又鬧，不一會院子就圍了不少人，柳傾見她有備而來臉色又沉了幾分。

  「你以為你這麼做王大哥就能回心轉意？」真不知道這丫鬟到時是蠢還是聰明。就算她現在不被王家待見，她與王栩賢不會在什麼，卻也不是她一個丫鬟可以隨便拿捏的。這丫鬟竟然膽大包天的想要算計她，用它博的王栩賢的青睞簡直是痴人說夢。

  「柳姑娘再說什麼，奴婢不清楚你的意思。求求姑娘了，千萬別趕奴婢離開。奴婢什麼都沒有若是離開了王家奴婢就只有死路一條，柳姑娘生來顯貴哪裡知道我們奴婢的為難，奴婢沒有什麼野心，更不會與你搶少爺，奴婢只想安安分分的待在王家，只要姑娘留下奴婢，奴婢什麼都願意聽姑娘的。」

  院子裡的下人越來越多。蘭竹和秋萍聽到消息趕了過來，走近就聽到這番話瞬間變了臉色。柳傾不好當眾與丫鬟撕扯，但是秋萍和蘭竹不一樣，她們見不得柳傾受委屈，更氣不過丫鬟如此算計柳傾，兩人十分默契的擼袖子上前，「你好大的膽子連我家小家都敢編排，我家小姐清清白白，從未與誰家定親，你卻口口聲聲說讓我家小姐給你留一條活路，你是要逼死我們家小姐嗎？」

  蘭竹氣憤，低吼一聲。秋萍就比較直接了，上前對著丫鬟打了兩巴掌。丫鬟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出，好半天回不過神，秋萍打的不過癮，躍躍欲試，「上不了台面的東西，柳姑娘也是你可以算計的。」扭頭朝四周喊道，「王公子呢，麻煩大傢伙去請下王公子，他的通房想逼死我家小姐，若是王公子再不出現我們只好找張家長輩去報官了。」

  柳傾站在一旁臉色平靜，見人群騷動，笑而不語。蘭竹上前仔細打量她幾眼確定她沒事之後鬆了一口氣，「小姐別生氣，奴婢和秋萍姑娘保護你。」秋萍上前，怒其不爭的說道，「你懟我的時候不是挺能說的嗎？怎麼今日被人欺負到頭上卻啞巴了？」

  「你都說了，剛剛被人欺負的是我，你何必這般動怒。好了，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何必大動肝火，白白惹了一身污穢。」柳傾上前看了一眼地上的丫鬟，「你求錯人了，這是你們的家事，我一個外人實在不好插手。等下你家公子就來了，有什麼事情你自己說吧。」

  丫鬟原本想將事情鬧大，逼迫柳傾同意她留下，但是她沒想到柳傾這般不在意，甚至將公子請來。頓時慌了。張口想要辯解，王栩賢帶著小廝走了過來，見柳傾臉色不悅，擔憂不已，「傾兒，這是怎麼了，我剛才聽說……」

  「王大哥來了就好，你的通房跑來與我一個外人求情，讓我插手你屋子的事情。咱們雖然關係不錯，卻也不是什麼事情都能插手的。再說我還是一個沒有出閣的姑娘，這麼大一個帽子扣下來我的名聲還要不要了，怎麼，剛才在廳堂二老爺如此詆毀我的名聲，如今連一個丫鬟都這般詆毀我。怎麼，你們王家是覺得我好欺負，所以隨便一個人都想欺辱我一番嗎？」

  「傾兒，不是這樣的，這件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王栩賢扭頭就要處置丫鬟，丫鬟嚇得往後退了退。「公子，奴婢就是太害怕了，奴婢不想離開王家，剛才是奴婢魯莽了，公子想要如何責罰奴婢都好，只求公子不要趕奴婢離開。」

  丫鬟拼命磕頭，不一會額頭就出血了。王栩賢的臉色變了又變，柳傾站在一旁臉色也不是很好，「王大哥還是趕緊將此事處理了吧。不然，我這什麼都沒做的怕是又要背上草菅人命的罪名了。」

  王栩賢臉色大變這一次來不及安慰柳傾大步。「來人，將他帶到柴房等下本少爺親自處置。」

  「是。」下人將丫鬟帶走，王栩賢上前要同柳傾解釋，柳傾搶先開口，「王大哥，既然你的家人都來了，傷勢也好的差不多了，我等下便告辭了，有什麼事情回京再說吧。」話語裡滿是疏離。王栩賢憋了一肚子的話就這麼被他噎了回來，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柳傾將該說的都說了，蘭竹那邊也收拾好了，轉身帶著兩人離開。前院內，老夫人得了消息冷哼道，「這個柳傾真是囂張，不就是仗著有幾分好姿色和賢兒的痴心才這般放肆的，如今賢兒看清楚了她的真面目用不了多久便能將她忘了。倒也是一樁好事。」

  嬤嬤卻沒有這麼樂觀，剛才在院子裡她瞧的仔細，柳姑娘離開，少爺心疼不已，那不舍不安的模樣怕是一時半會想不明白。不過老夫人今日受了不少刺激，她還是不要拿此事再來惹他煩心了。扶著老夫人回屋休息，躺倒床上時老夫人又開了口，「蘇家那丫頭儘快定下吧。需要準備什麼東西你看著辦就行。不要太寒酸，也不需要多體面，一切按著妾室的規矩來就行。」

  嬤嬤應下，伺候老夫人躺下才離開。另一邊，蘇婉婉一回家，蘇夫人就過來了，「婉婉怎麼樣，王家怎麼說？」蘇夫人希望王家可以主動放棄此事，這樣她便不用求人了。只是她心裡也清楚以婉婉的模樣和心性，怕是沒有幾家瞧不上的。

  她以前一直以這些自豪，卻沒想到這些如今竟然變成了煩惱。蘇夫人一個人在家的時候不知道嘆了幾次氣，好不容易等到他們回來便迫不及待趕了過來，「婉婉，快點與娘說啊，你可是要急死娘？」

  「娘，你先別著急，我……」蘇婉婉有些為難，又有些擔心的扶著蘇夫人坐下，「今日爹帶女兒見了王家的老夫人和王少爺，王少爺與清水鎮的富家少爺不一樣，他風度翩翩，才學淵博，更是痴心一片……」

  「所以你便動心了？」蘇夫人聽出她話里的意思瞬間變了臉色，昨日她說這些的時候她以為她只是想安慰安慰自己，沒想到她竟然當了真。她這是要做什麼，她不知道做妾室有多難嗎？為什麼還要答應。她都已經告訴她，只要她不願意，她去求爹娘，去求大哥都行，只希望為她求一個平安和順，她怎麼就不明白呢？

  「你這死丫頭，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娘是過來人，娘還能害你嗎？這些年娘是怎麼過的，你看不明白嗎？」蘇夫人氣憤不已，一瞬間仿佛將這名多年的情緒全部都發泄了出來，又哭又吼，蘇婉婉擔心又害怕，「娘，你別這樣，你……你別嚇女兒……女兒是真心的，女兒真的喜歡王公子，娘也清楚清水鎮的世家子弟是什麼模樣，你若將女兒留下，將來也未必能找到一個比的上王公子的……」

  「男人的長相有那麼重要嗎？家世財富有那麼重要嗎？他只要對你好，即便他是一個鄉野村夫娘也願意。」

  蘇夫人冷哼一聲，蘇婉婉驚訝不已，「娘……」她真的沒想到娘竟然還存了這樣的想法。她可是蘇家的大小姐，即便蘇家敗落，她也淪落不到配一個鄉野村夫的下場吧。娘到底是想幫她還是想害她……

  「你這女人整日在想什麼，我原以為你是真的為了婉婉好，如今看來你根本是對我蘇家不滿，想要毀了她的一輩子。」蘇老爺氣急敗壞走進來，心裡卻想，幸好他過來了，不然怎麼會知道這個女人存了這樣的想法。他蘇家的寶貝閨女，豈是那種人能配的上的，簡直是胡鬧。

  「婉婉，如今你可看到了，爹雖然之前沒有管過你，卻也從未想過如此害你。這件事情是你自己願意的，爹支持你的決定，至於你娘怎麼說，怎麼做，你自己好好考慮便是。」蘇老爺扭頭瞪了蘇夫人一眼轉身要走，蘇夫人突然瘋了一般衝上前扯住了蘇老爺的袖子，「是你，就是你蠱惑了我的女兒，不然她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