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當眾羞辱

  「走吧。」過去的路上詢問了王栩賢的傷勢，確定她的傷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之後心裡有了底。王栩賢則意味柳傾在關心自己。開心不已，傾兒這般是不是說明他已經不計較昨日的事情了？

  大廳內，老夫人已經坐在桌前了，這會正在和嬤嬤低聲說著什麼。見她們進去住了口。「祖母，我帶傾兒過來用早膳了。」

  「好好好。」老夫人笑著拉過柳傾得手，「年紀大了就喜歡熱鬧。原本在府里也不覺得如何。今日瞧見你們這些孩子，就希望和你們熱熱鬧鬧吃頓飯，柳姑娘不會介意吧。」

  「老夫人說笑了，客隨主便。這些道理傾兒還是明白的。」柳傾故意忽略老夫人話里的意思，老夫人見她這般乖巧滿意的笑笑，「還愣著做什麼都趕緊做，飯菜涼了就不好吃了。」王栩賢拉著柳傾坐下。老夫人食慾似乎不是很好，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賢兒，昨日我與你說的事情你都考慮好了吧。等下蘇家的姑娘過來你見一見，若是可以變留下來做你的妾室。」

  王栩賢見祖母突然說起納妾的事情，緊張不已，下意識看向柳傾，卻見她神色平靜，似乎一點都沒有介意的樣子鬆了一口氣，暗想，難道傾兒自己想通了？若是如此那就太好了，他昨晚一夜沒睡，可是想了一夜也沒有想好要怎麼安慰她。若是她能自己想清楚他倒是不用為難了。

  王栩賢看了柳傾一眼，猶豫之後點點頭，「祖母決定便好。」

  蘭竹站在柳傾旁邊，心裡滿是不悅，虧他當初還以為王公子與侯爺不同，對他們家小姐也算全心全意，如今看來，她當初真是瞎了狗眼，昨日小姐明明說的如此清楚，她喜歡的人絕對不能有其他女子，才過一個晚上難道她就忘得乾乾淨淨了？還是之前的一切都是他故意裝出來的，其實心裡根本就沒有那般在意他家小姐。哼，幸好小姐自己想清楚了，不如小姐可要傷心了。

  老夫人看了柳傾一眼，瞭然的拿過茶杯抿了一口茶繼續說道，「蘇家說起來也算是高門大戶，只是這幾年敗落了，她家的女兒據說十分賢惠，若不是身份低微做正室也可以。不過賢兒既然已經和柳姑娘情同意和，我也不願做這個拆人因緣的壞人。等下咱們一塊瞧瞧那丫頭，若是可以便留下來。」

  柳傾但笑不語，安靜的吃著早膳。飯後丫鬟將餐具撤掉，換了一壺茶，幾人坐在前廳喝茶。王栩賢一會看看老夫人一會看看柳傾，十分殷勤。柳傾卻覺得好笑，他以前竟然還覺得王栩賢會察言觀色，懂得她的心思。今日看來，他不過是故意討好罷了。

  屋子裡的氣氛有些尷尬，漸漸的王栩賢也收了聲。這時丫鬟帶著王大年走了進來，「老夫人，二老爺帶人過來了。」

  王大年旁邊跟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子，女子長相稚嫩，乖巧可人，一眼就能讓人心生好感。別說老夫人就是柳傾瞧了她都覺得招人喜歡。收回視線抿了一口茶，這時蘇婉婉上前行禮，「老夫人，王公子。」有些不解的看向柳傾，王大年介紹，「這位是京城來的柳姑娘，也是王公子的心上人。」

  「大年，莫要胡說，姑娘家的名聲如此重要，你這麼說可是要逼死柳姑娘？」老夫人嘴上呵斥，但是仔細聽便能聽出她的話語裡並沒有怒意，反而帶著幾分輕蔑。柳傾是來看笑話的，卻不是讓人算計的。老夫人想同王栩賢找什麼妾室她不管，但是帶上她，還要側面打壓她卻不願。

  「老夫人說的是，我與王大哥只是朋友。您這麼說可是與我有什麼仇怨，想要當眾毀我清譽？」柳傾毫不避諱的反擊。王大年是個人精，誰都不得罪，見柳傾不悅，連忙驚訝的上前道歉，「是老夫誤會了，老夫以為你與賢兒關係親近是互相愛慕，老夫無禮，還請柳姑娘莫要生氣。」

  「正所謂不知者無罪，二老爺都這麼說了，我那好再咄咄逼人。」柳傾與王大慶一來一回說著自己的立場。老夫人臉色微沉，心裡不悅，這個丫頭還真是不吃虧，她不過多說了一句她就咄咄逼人，若是她再多說幾句是不是要當面給他老婆子難看了。哼，幸好她有自知之明，知難而退了，不然以後嫁進王家豈不是要氣死他。

  幾人各懷心思，但是對此事都早有猜測，唯獨王栩賢歡歡喜喜的以為柳傾已經原諒她，也接受了納妾的事情，突然當頭棒喝，讓他直接被打醒。他怎麼那麼天真，她如此倔強，當初只是因為侯爺騙過她，算計過她，所以明明喜歡侯爺，依舊不肯服軟，不肯原諒，忍痛割愛。

  可是她從頭到尾都不喜歡他，這一次答應與他在一起不過是可憐，愧疚，同情罷了。他怎麼就覺得她願意委屈自己呆在他身邊呢。她剛才不是因為不生氣所以不吭聲，是因為她已經做好了放棄他的準備所以才如此淡定的。他真天真，真是天真啊……

  王栩賢此時十分想大笑兩聲，然後上前質問她一句，他到底要怎麼做她才能改變心意留在他身邊，不就是不納妾嗎？他不納妾了，他不要其他女人了，哪怕因此忤逆了祖母他也不管了，他只要她留在他身邊。

  「賢兒，在想什麼。蘇老爺同你說話呢。」老夫人慈愛的將王栩賢從思緒中喚醒，王栩賢卻想沒有聽到一半，突然起身上前當著眾人的面抓過柳傾的手，「傾兒，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若是你不喜歡，我不納妾便是，你喜歡什麼我做什麼，只要你願意留在我身邊，我做什麼都可以。」

  「王大哥，你在胡說什麼。快些鬆開小心讓旁人看笑話。」柳傾決絕又疏離，王栩賢見她態度堅決，失落頹廢的退後兩步，「傾兒，你為什麼就是不能理解我，我也有我的無奈……」

  「今日府上有客人，我在這邊確實不方便。各位容我先告辭了。」柳傾起身帶著蘭竹往外走。王栩賢想要追，老夫人讓人將王栩賢攔下，蘇婉婉一直看著這一幕，眼底帶著些許愛慕。整個清水鎮怕是沒有比王栩賢長得更俊美的男子了。她……她若是能嫁給這樣的男子，哪怕為妾她也……

  老夫人淡定自若，拉著蘇婉婉的手滿意至極，「婉婉啊，我們家賢兒比你大幾歲，性子沉穩，以後你們在一塊生活定能和睦的。若不是蘇家家道中落，以你的長相才學就是正室的位置老婆子都願意給。只是王家到底是有頭有臉的人家。你也不想讓賢兒因為家裡的事情讓旁人笑話吧。」

  蘇婉婉見老夫人已經同意了他們的事情，開心不已，但又擔心娘不同意。事情定了，蘇老爺也沒有多呆，與王大年說了一番感激的話就帶著蘇婉婉回去了，路上蘇老爺興奮不已，翻來覆去說著，「還是咱們婉婉好，剛才那個姑娘長得多標誌，氣質多好，老夫人卻一臉不滿，所以啊，女子長得好看有什麼用，能得長輩的心才是關鍵。」

  「爹，你別胡說。柳姑娘與女兒怎麼能比。她就像是天上的鴻雁，女兒頂多就是地上的……」

  「胡說，老夫人都說你好，你何必妄自菲薄。行了，爹知道你心地善良不忍爹說旁人的是非。今日老夫高興就不與你理論了，回去之後好好與你娘說說，說起來這些年也是爹虧待你們了。等你這次飛黃騰達，老夫會好好待你娘的。」蘇老爺突然感慨，蘇婉婉有些不相信，「爹可要餓你今日這番話。」

  「那是自然，以後攀上了京城王家，我們自然也要跟著過去的，到時候為了你的面子我這個當爹的也不能跟你丟臉。」蘇婉婉還沒有去王家，蘇老爺的心已經去京城了。蘇婉婉想辯解，卻知道說了也是白說最後又將話咽了下去。

  另一邊，柳傾坐在院子裡納涼，蘭竹和秋萍去收拾東西了，事情已經攤開，她也沒有繼續留下來的必要了。與其留在這裡大家都不痛快，不如儘早離開。她當初留下是因為王栩賢的傷，如今他的傷勢平穩了，他們的關係又鬧成這樣，實在不好再待下去。

  「柳小姐，求求你了，不要趕奴婢離開，奴婢不求名分，奴婢只想一直跟在公子身邊。奴婢早就是公子的人了。但是公子現在為了柳姑娘非要將奴婢趕走。奴婢命苦，自然不能與柳姑娘相比。公子是奴婢的一切，若是讓奴婢離開公子，奴婢還不如現在就死在姑娘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