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我是你親爹

  「呸……」趙氏朝柳傾吐口水，柳傾氣急，反手給了趙氏一巴掌。「後娘可能是記性不好，我這人本來脾氣就不好，後娘卻一而再再而三你的挑戰我的底線，我不介意現在就送你去官府。」

  「你敢……」趙氏大喊大叫，「老爺……老爺……殺人了，老二要殺了我，你快點過來啊，你快點救救我們兒子啊，她可是你唯一的兒子，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趙氏大聲的吼叫著，柳老爺心疼不已卻沒有辦法脫身，掙扎著想要進屋，好半天也走不了一步，焦急之下罵道，「柳傾，你趕緊送給我，你這個不孝女，若是你後娘今天有個三長兩短我……」

  「同樣的話來回說，爹不覺得累我都覺得厭煩了。」柳傾退後兩步，看了柳老爺一眼，又看向趙氏，「事到如今你以為找我爹還有用嗎？我告訴你，今日不管你找誰都救不了你了。」

  趙氏身邊的丫鬟見情形不對，早早就跑出去找柳風絮了，柳風絮和韓世遠已經決定對付趙氏了，得了消息也不著急，兩人不慌不忙收拾好才往這邊走，路上，柳風絮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我雖然不知道二姐為何對付娘，但是我感覺二姐這次十分生氣，等下我們到了那邊先別說話，以免讓二姐心生厭煩。」

  「恩。」韓世遠根本不願理會柳家的糾紛，他過去一是為了看熱鬧，二是想撿便宜。至於旁的，他絲毫不在意。一刻鐘後，兩人來了別院，丫鬟帶著兩人匆匆忙忙過來，柳風絮見爹被綁著，臉色微臣，二姐這是做什麼，娘做錯事情為何要對爹這般？這可是她親爹……

  「老三，還愣著做什麼，快點過來將繩子給爹解開。」柳風絮連忙上前，將繩子解開之後，柳老爺衝進屋子，「老二，你別太過分了，當年的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人應該往前看，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這樣吧，我做主給你一些補償，只要你願意既往不咎……」

  「爹覺得現在柳家還有什麼需要我惦記的嗎？」柳傾反問，柳老爺語噎，隨後說道，「你是柳家的女兒，即便柳家什麼都沒有，你也不應該將事情做得太絕，不管柳家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你能長大也是柳家的功勞……」

  「爹說錯了，我今日是在為我娘討公道，若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根本不會等到現在，當場就還手了。至於爹說的那些恩情……生而不養，還不如不生。爹想讓我感激柳家，可惜我對柳家除了埋怨與怨恨再無其他。」柳傾冷笑著退後兩步，「所以爹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放過後娘的。」

  「二姐，到底出什麼事情了，你與我娘向來不對付，生氣吵架我都能理解，可是爹一直都偏心你的，你怎麼能對爹做出這樣的事情……」柳風絮上前，忍不住指責。柳傾聞言，滿臉嘲諷的笑道，「你說什麼？你大聲一點剛才風太大閃了耳朵，我一句都沒有聽見。」

  「二姐，夠了，我們到底是一家人，你非要這麼陰陽怪氣的說話嗎？」柳風絮已經夠客氣了，可是二姐還是不領情，不僅不領情竟然還冷嘲熱諷，她憑什麼，只是因為抓住了娘的把柄所以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我同三妹說過好幾遍了，不要與我說什麼一家人，你們是一家人，但是我和你們不是。」柳傾冷聲反駁，「從前不是，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是，更何況，一個殺了我母親的人，你還想讓我將他當做家人，三妹你平日裡太真也就算了，如今怎麼還這麼天真？」

  「殺了你母親？」柳風絮驚訝的睜大雙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誰殺了人，我娘嗎？她殺了誰，你娘？不是的，我記得下人說過先夫人是得病去世的，與我娘無關，我娘當年雖然只會府里的妾室，身份低微，但是你不應該這麼說他……」

  「我怎麼說他了，我說的都是事實，你若是不相信，她現在就在你面前，你直接問便是。我若是有一句話說錯了，我願意當著你的面與她賠禮道歉。」柳傾懶得再理會柳風絮，扭頭看向柳老爺，「爹，我再說一遍，你還是要偏袒她嗎？」

  「傾兒，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不能一直活在過去，她也知道錯了，再說，她現在已經有了身孕，即便送到官府也不能立刻判刑……」

  「沒關係，我等得起。懷孕？爹可知道，當年我娘死的時候，肚子裡也懷著一個孩子，大夫說那個孩子極有可能是個男孩子，也就是說爹很多年前柳家就可以有一個繼承人，爹，你說可笑不可笑，你心心念念，一直想要的東西其實很多年就可以擁有，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所以你失去了她，如今你還要為一個殺人犯求情，你就不怕我娘從地底下爬出來找你嗎？」

  「你說什麼？」柳老爺不知道這件事情，驚訝多過氣憤，隨後又連忙否認，「不是的，你在騙我，你只是想讓我同意你將人帶走而已，老二，你怎麼能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再說了，即便你說的是真的，那也是過去的事情了，我不能因為失去的東西再將快要得到的東西扔出去，不行，絕對不行。」

  「所以今天不管我說什麼，爹都不會同意了。」柳傾收起笑意，冷聲說道。柳老爺心虛卻堅持的點點頭，「老二，你別這麼固執，這件事情是爹對不起你……」

  「老爺這麼做就對得起夫人了嗎？老爺難道不記得當年若不是夫人，老爺如何會有這般家底，如何有機會來京城定居，當年夫人為了老爺吃盡苦頭，可是老爺呢，卻在柳家家境好了之後不顧夫人的感受收了夫人帶回來的丫鬟，當初夫人多傷心老爺還記得嗎？」

  柳老爺四面楚歌，一夕之間仿佛所有人都在與他為敵，柳老爺覺得沒面子，氣憤不已，「閉嘴，這裡什麼時候有你說話的分了……」

  「劉嬤嬤是我請回來的，爹若是想罵直接罵我便是。」柳傾拉過劉嬤嬤，沉聲反駁，「爹，你可以不記得當年娘對你的恩情，但是作為女兒，我沒有辦法不為我的親生母親討一個公道。若是爹執意不同意處罰趙氏，從今往後你我之間的父女情分恩斷義絕。」

  「你說什麼，有本事你再說一遍。」柳老爺蹭的挑起叫，不敢置信又憤怒的說道，「你要與老夫斷絕關係？你這個不孝女，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你想給老夫斷絕關係，可以……這些年你吃了柳家多少，用了柳家多少，只要你跟柳家算清楚，你隨時可以離開柳家。」

  柳傾原本以為柳老爺多少會顧念一些父女情分，卻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柳傾原本以為自己已經銅牆鐵壁，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不會傷心與難過，但是看著柳老爺滿臉市儈的模樣，突然替原主不值。

  「爹找我算養育之恩？那不如今天我們就一塊算算。我記得當年爹做生意的時候祖父家出了不少財力，娘不在了，外祖父家也沒有什麼人了，我就代替他們吧。」柳傾叫來管家，「將我在書房的帳本拿來，我親自和爹算一算當年的事情。」

  「你想做什麼，你這個孽障……」

  「爹除了這一句就不會說其他的嗎？」柳傾冷笑兩聲，「今日我已經給了爹很大的面子了，若不是看在爹的面子上，我根本不會這般餘暉，而是在拿到證據之時就會將趙氏帶到衙門，也不會在這裡與你們浪費口舌，可惜，我給了爹這麼多次機會，但是爹根本不領情，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沒有必要客氣了。」

  不一會管家拿來帳本，柳傾當著所有人的面將當年的帳一筆筆念出來，又算了這麼多年的利錢，最後柳老爺別說給柳傾要錢，她還要給柳傾不少錢，看到這個數目，柳老爺當場變了臉色，「這些都是你娘留下的……」

  「我娘留下的家產自然是留給我們這些做子女的，怎麼，爹已經厚顏無恥到搶女兒嫁妝的地步了？」

  「你……」柳老爺氣急敗壞的想與柳傾理論，但是柳傾已經沒了耐心，「爹趕緊將這些錢拿給我，這是斷親書只要爹簽了字，從今以後你我便不會再有任何關係。」

  柳傾將寫好的斷親書推倒柳老爺跟前，柳老爺原本是想為難柳傾，順便從他身上拿一些好處，但是看了帳本之後，臉色鐵青，喉嚨間憋著一股怒氣，好半天上不來下不去，膈應的人十分難受。

  「我是你親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