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好戲上演

  「老爺，有鬼……有鬼……」趙氏指著牆壁，顫顫巍巍說道。柳老爺扭頭看去，果然見一個女子的身影在朝他們笑。柳老爺嚇得站起身，準備上前查看時，牆上的人影突然沒了。見狀，兩人沒有絲毫輕鬆臉色反而越發難看了。

  「老爺，剛才那個人影真的是鬼魂作祟嗎？」趙氏覺得那個影子有些眼熟，但是一時又想不起來之前在哪裡見過。這邊的動靜有些大，府里不少人都驚動起來了。管家擔心出事，自作主張去找了柳傾。柳傾出來的時候柳香雪也出來了。

  「我陪你一塊過去吧。」柳香雪不放心他一個人過去。柳傾笑著搖頭，「我聽說後娘的房間鬧鬼，她剛剛受了驚嚇，心情定然不好，大姐還是別過去被人當出氣筒了。」

  「你一個人過去我怎麼放心，不過挨兩句罵，無妨，我忍一忍就過去了。」柳香雪堅持，拉著柳傾去了別院。趙氏被嚇得不輕，回過神覺得有些在惡作劇，又查不到兇手只能拿下人出氣，』「一個個沒用的東西，本夫人要你們有什麼用，還不趕緊給我去找，若是找不到兇手就別回來了。」

  「大半夜的出了什麼事情，後娘和爹的臉色這般難看，像是受了驚嚇一般。」柳傾一進來就看到了趙氏蒼白的臉色。若不是心裡有鬼為何能怕成這樣。柳傾冷笑兩聲，「爹，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們怎麼過來了。」一大把年紀了，竟然被一個影子嚇到，還被自己的女兒瞧見，柳老爺覺得十分沒面子。柳傾裝作不知道，「府里的下人擔心爹，所以去找了我。爹，你先坐一會，喝杯茶壓壓驚。再慢慢遇我說剛剛的事情。」

  「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或許是我們看錯了。」柳老爺不好意思多提，趙氏卻不干，「出大事了，府里有鬼，剛才我和你爹度瞧見了，那個鬼就在牆上，你爹說要去抓他的時候他就不見了，若不是鬼為何這麼巧。」趙氏生怕柳傾不相信，跑到牆根比劃。

  「鬼怪一說皆是虛幻，後娘應該是最近太累了所以才會胡言亂語。」柳傾見柳老爺的臉色好了一些準備離開。趙氏覺得柳傾再嘲笑自己，立馬不幹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在怪我大驚小怪胡說八道嗎？我告訴你，這是真的，你沒有看到你怎麼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鬼……」

  「後娘多慮了，後娘剛才受了驚嚇，精神過度緊張，我這麼說不過是想讓後娘分散一下注意力罷了。後娘不用這般緊張。」頓了頓，繼續勸道，「即便真的有鬼經過剛才那般鬧騰，鬼怪也已經嚇跑了，爹娘早些休息吧。」回去的路上，柳傾嘴角勾起一抹快意的笑。

  「傾兒，你在笑什麼？」柳香雪覺得疑惑，仔細思量之後，不可思議又確定的說道，「今日之事是你搞的鬼？」

  回到房間，柳傾也沒有再隱瞞，直接將他的計劃說了出來，「不錯，剛剛的一切都是我之前算計好的，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太久了，即便我們有劉嬤嬤這個證人，只要爹袒護，我們依舊沒有辦法讓趙氏血債血償。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自己說出來。」

  「所以你利用她的心虛製作出一個幻影，讓他誤認為是鬼魂復仇，讓他自亂陣腳，然後一擊致命？」好周密的計劃，若不是她知道柳傾想要對付趙氏，也知道柳傾傍晚時分弄了以為奇怪的東西她定然不會猜到今晚的一切和傾兒有關。這個妹妹與印象中的那個人越來越遠了，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站到了她前面，伸開雙臂開始為他遮風擋雨，還讓當初欺負她，怠慢她的人統統付出了代價……

  其實，若是可以，她一點都不喜歡這樣的她，她是姐姐，應該是她來保護她唯一的妹妹，但是她沒有做到，反而讓他伸開雙手替他遮擋了風雨。她愧疚，想要做些什麼，卻又什麼都做不好。

  「不錯，我確實是這麼想的。不過這一切還需要趙氏配合不是嗎？」柳傾笑著拿過茶杯，「姐，你等著吧，用不了幾日趙氏就會受不了的，到時候我們就能給娘報仇了。」

  後半夜，趙氏卻怎麼都睡不著了，不僅睡不著還總是看到一個人影在屋子裡亂晃，好幾次將柳老爺吵醒，柳老爺忍無可忍，掀開被子離開。趙氏見狀越發害怕，「老爺，你去哪裡，你別丟下我一個人，我一個人害怕……」

  「你放開我，你明日還可以補覺，我最近因為鋪子的事情忙得不可開交，整日一屁股事情都忙不完，實在沒有精力和你在這裡鬧騰，你若是真的害怕就找個丫鬟過來陪著你。我去書房了。」柳老爺甩開他的手直接離開，趙氏無奈，只好讓貼身丫鬟站在床邊守著。

  這一夜好不容易過去了，短短一個晚上趙氏仿佛蒼老了好幾歲，吃飯時連筷子都那不好，柳傾過來找柳老爺時瞧見這一幕，擔心又焦急的詢問，「後娘這是怎麼了，可是得了重病？」說完又朝柳老爺說道，「爹，後娘現在可懷著咱們柳家的子嗣，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怎麼辦，還是趕緊找個大夫過來瞧瞧吧。」

  「不用了，她身體沒事，她得的是心病。」柳老爺不滿的瞪了趙氏一眼，啪的一聲放下筷子，「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吧。」

  柳老爺離開，柳傾拿著茶杯再次開口，「後娘，你真的沒事嗎？你現在和以前不一樣，若是有有病還是要去看看的……」趙氏抬頭瞪了她一眼，憤恨又惱火的低吼，「你少在哪裡假惺惺了，你說實話這一切是不是你搞的鬼？」

  「後娘在說什麼啊，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啊。」柳傾慢條斯理的喝了一杯茶，「後娘自己心虛卻要將責任怪到旁人頭上，後娘可真是不講道理。罷了，既然後娘不領情，我離去便是。」柳傾離開時，故意將一根髮簪掉在地上。

  趙氏吃完飯準備離開時發現了地上的髮簪。這個髮簪是張氏那個賤人最喜歡的一隻簪子，當年她羨慕了許久，後來她死了，這個簪子也不見了。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她還能看到這個簪子……等一下，張氏的簪子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不成……昨晚的那個鬼就是張氏？

  想到這裡，趙氏手一軟，茶杯掉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丫鬟見狀連忙上前，「夫人您沒事吧。」

  「沒用的東西，你們是怎麼打掃屋子的，這個簪子怎麼會在這裡，那個賤人的簪子怎麼會在這裡。」趙氏一臉猙獰，惡狠狠地瞪著丫鬟，丫鬟嚇得退後兩步，跪在地上害怕不已。趙氏嫁給簪子仍在地上，轉身回了寢室，誰知道當天晚上這個簪子又出現在了她的房間。

  如果第一次是偶然，第二次是什麼？趙氏原本就心虛，如今越發膽戰心驚，「張氏我不怕你，你活著的時候我可以將你打壓的沒有還手的餘地，如今你都死了，我才不會怕你，對，我不怕你，有本事你出來……」

  屋子裡沒有任何回音，也沒有第二個人，當天晚上趙氏又看到了人影，扯著丫鬟想要打殺人影，但是每一次她要靠近的時候人影就消失不見。趙氏開始魔怔，即便在白天也一副神經兮兮的樣子，下人背地裡議論趙氏中邪了。所以才如此神經兮兮，但是沒有人敢當著趙氏的面說。

  這幾日柳傾一直盯著別院的動靜，三日後，柳傾見時機成熟，傍晚時分，忙完手上的事情來了別院，柳老爺剛回來，最近被趙氏折騰的頭皮發麻，能躲著就躲著，實在躲不了才回來。剛坐下就聽下人說柳傾來了，像是看到救星一般讓人將他帶進來。

  「爹今日看起來不太忙，正好咱們一塊去瞧一場好戲。」柳傾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柳老爺疑惑的抬起頭，「什麼好戲？你這丫頭又要搞什麼鬼？」

  「這幾日後娘一直神神叨叨，爹就不想知道是為什麼？」柳傾意味深長的笑笑，柳老爺卻聽出了不對勁，放下茶杯冷聲開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想到什麼，頓時變了臉色，「老二，這一切難道都是你搞的鬼？」

  「爹這麼生氣做什麼，若沒有這些事情等下爹如何能看戲？」柳傾依舊在笑，但是你如果仔細看便可以發現她的笑意中帶了幾分冷意。「混帳，逆子。我知道你不喜歡她，也知道你怨恨當年的事情，可是不管他做了什麼，你對他有多不滿，她都是你後娘。你怎麼能如此對待她。」

  「她是爹的妻子，卻與我沒有任何關係，這些年我之所以沒對他做什麼不過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但是自從我知道那件事情之後，我便註定與她勢不兩立。」柳傾一臉勢在必得，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再次笑道，「天色不早了，好戲也該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