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 試探

  「老奴聽說夫人壞了身子，身邊也沒有可用的人手，正好二小姐尋了老奴，老奴就過來了。」劉嬤嬤有些擔疑惑的詢問，「夫人的樣子難道是不歡迎老奴？」

  「怎麼會呢，劉嬤嬤在柳家多年，一直忠心耿耿，若是劉嬤嬤都不值得相信，怕是沒有誰直接相信了。」柳老爺一錘定音。趙氏只能將心裡的不滿全部咽下。

  劉嬤嬤是柳傾找來的，她為何要尋劉嬤嬤，可是發現了什麼？劉嬤嬤說了什麼？他們是不是都知道了？當年的事情他一直不確定劉嬤嬤是不是知道，後來那個賤人剛死沒多久劉嬤嬤就不見了，她越發懷疑，但是這麼多年劉嬤嬤都沒有再出現她便不在糾結這個問題，誰知道平靜多年，原本已經消失的人又回來了，她為什麼要回來？難道是為了報仇？

  趙氏不相信無緣無故，劉嬤嬤這個時候出現肯定有什麼貓膩。老爺還讓他留在他身邊，若是劉嬤嬤回來時報仇的，她豈不是危險了……趙氏越想越擔心……越想越害怕……

  「後娘的臉色不是很好，莫不是病了？劉嬤嬤你不是懂一些岐黃之術嗎？快點過去給後娘瞧瞧。」柳傾朝劉嬤嬤使了個眼色，劉嬤嬤快速上前，趙氏嚇得連連後退，「我沒事，老爺，我真的沒事，你快讓他們走。」

  「後娘，你怎麼好像很害怕劉嬤嬤的樣子，難道你們從前有什麼過節？」柳傾明明在笑，但是趙氏卻覺得她的笑比冷臉還要可怕。「她離開柳家這麼多年，為何突然回來，老爺，你不覺得這其中有什麼貓膩嗎？老爺，這可是我們最後一個孩子了，你就不擔心她出事嗎？」

  柳老爺原本挺高興的，但是聽了趙氏的話立馬猶豫了，如今在他眼裡什麼都沒有趙氏肚子裡的孩子重要。半響之後柳老爺上前攔下劉嬤嬤，「她就是年紀大了，自從懷孕之後臉色一直不好，劉嬤嬤剛回來一定辛苦了，老二你先帶劉嬤嬤回去休息，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

  柳老爺趕人，柳傾笑著應下，兩人回到宅子，劉嬤嬤陰沉著臉說道，「這麼多年過去，老爺不但沒有發現趙氏的嘴臉，還這般偏袒她，二小姐，你和大小姐這些肯定吃了不少苦。」

  「嬤嬤別擔心，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如今我和大姐都有自保的能力。不會再輕易讓人擔心了。」柳傾知道他是在替他們姐妹打抱不平，笑著勸導。柳香雪在鋪子沒有回來，丫鬟帶著小寶在屋子裡玩耍見他們進來，上前行禮「二小姐。」

  小寶看到她笑著跑進他懷裡，「小姨，小寶今日可乖了，小姨是不是要獎勵小寶？」柳傾告訴小寶，只要他每日都乖乖的便會獎勵她一顆糖果。小寶一直記得，幾乎每日都會上演這一幕。劉嬤嬤看到軟軟糯糯的小寶一下子就喜歡上了。

  「這是……」劉嬤嬤上前，柳傾抱著小寶與她介紹，「這是我大姐的孩子，叫小寶。她十分乖巧。」

  「確實乖巧，她長得也像大小姐。」劉嬤嬤仿佛見到了多年前的柳香雪，激動的流下眼淚，「沒想到時隔多年，老奴還能見到大小姐的孩子。」小寶不知道劉嬤嬤為何哭，擔心的扯扯留情的袖子，「小姨，嬤嬤哭了。她是不是傷心了。」

  「她不是傷心，她是高興，她看到小寶太高興了。我們小寶讓嬤嬤抱抱好不好？」柳傾笑著與小寶解釋，小姐一開始有些拒絕，當年在陳家的事情讓小寶十分內向，除了柳香雪和柳傾，她幾乎不願意靠近任何人，後來來了這裡才慢慢開朗起來，只是依舊不願意主動接觸旁人。

  柳傾期待的看著她。小寶猶豫片刻之後還是伸出了手，「嬤嬤抱抱，不哭。」

  「好嬤嬤不哭。」嬤嬤抱住她眼淚反而掉的更快了。柳傾坐在一旁等著劉嬤嬤平復。小寶玩累了不一會就趴在劉嬤嬤懷裡睡了。丫鬟將小寶抱走之後，劉嬤嬤開口詢問，「小寶的爹爹……」

  這件事情不是秘密，即便他們不說，只要劉嬤嬤想知道隨便去外面問都會問到的，再說他們也沒想瞞著劉嬤嬤，所以在劉嬤嬤問了之後，柳傾便將陳家的事情說了一遍。包括趙氏母女的算計，劉嬤嬤聽完一臉憤恨，那模樣仿佛要與趙氏打一架一般。

  「她真是好狠的心，當年害死夫人，如今又害了大小姐，若不是二小姐聰慧，她是不是連二小姐也想害了。」劉嬤嬤一臉氣憤。柳傾笑著拉過她的手，「嬤嬤別擔心，因果循環，只要是他們母女做過的事情，他們就一定會付出代價的。」

  「可是老奴還是生氣。」劉嬤嬤嘆了一口氣，「老奴更狠自己，若不是老奴當年的猶豫，你們兩姐妹也不會受了這麼多年的苦。」柳傾搖搖頭，「過去的事情不必再糾結，嬤嬤只需要記得，如今我們很好，而趙氏母女很快便會倒霉就是了。」

  「小姐接下來打算怎麼辦？」今日她已經見過趙氏了，趙氏心虛，若是不想讓當年的事情東窗事發，她接下來就會採取行動，只要到時候他們人贓並獲，再揪出當年的事情，趙氏就逃不掉。只是，劉嬤嬤覺得這樣太便宜趙氏了。她做了這麼多錯事，總要付出一些代價。

  「嬤嬤有什麼打算？」柳傾確實已經有打算了，不過，她不著急，這一切都要等今晚之後再說。

  「如今趙氏已經知道我回來了。她定然會擔心當年的事情再被翻出來，所以記下來她一定會有所動作……」

  「你和我想的一樣，如今沉不住氣的是趙氏，以她的性子等不了多久的，我們今晚先觀察。明日再做籌劃。」柳傾與劉嬤嬤達成共識之後，劉嬤嬤留在府里照顧小寶，柳傾則帶著蘭竹去了酒樓，柳香雪以為他是從城外回來的，擔心他沒有吃飯，連忙讓下人去準備，「這麼晚了也不知道的吃些東西再過來，事情再多也沒有身子重要啊。」

  「是是是，不過今日是一件好事。」柳傾笑著坐下，「大姐，劉嬤嬤找到了。」

  「真的？」柳香雪早就知道柳傾在尋找劉嬤嬤的下落，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找到了。想到從前，焦急的詢問，「劉嬤嬤現在怎麼樣了，這麼多年不見他可好？傾兒，她現在在哪裡，我能去看看他嗎？」

  「大姐你放心，劉嬤嬤很好，她現在不僅在京城，還在咱們家，等下你回去就能見到他，不過劉嬤嬤也帶來了一個消息，大姐，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柳香雪自然清楚柳傾找劉嬤嬤的原因。難道是……想到這個可能，驚訝的盯著柳傾說道，「娘的事情有消息了？」

  「恩。劉嬤嬤當年親眼看到趙氏殺了娘。她當年突然離開也是因為這個。」柳香雪心亂如麻的坐在桌前，好半天才回過神，「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傾兒，我原以為她只是自私一些，貪財一些，我從來沒有想過他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是啊，若不是他這次露出了馬腳，或許我們一輩子都不知道這個秘密。這些年趙氏過得太過安逸，或許連他自己都忘記他當年做的孽了。但是這一次她休想再逃掉。我要給娘和娘肚子裡的孩子討一個公道回來。」

  「傾兒，你打算怎麼做？」柳香雪知道柳傾眼裡容不得沙子，既然他做了決定就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只是到底要怎麼辦，她還是有些擔心。不管怎麼樣，趙氏都是他爹的繼室，是他們的長輩，傾兒還小，若是留下把柄，讓人詬病，她這一輩子就完了。

  「過幾日你就知道了。」柳香雪拉過她的手，一臉緊張的說道，「讓我幫你把。傾兒，為娘報仇不僅是你的責任，我也是娘的女兒，再說，傾兒你還小，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為了此事毀了自己。」

  「大姐，在你眼裡，名聲重要還是娘的清白更重要？」柳香雪知道她誤會了，連忙解釋，「我不是不想給娘報仇，我就是擔心你的名聲……」

  「若是真心喜歡我的人，不管我是什麼名聲，她都相信我。若是我不喜歡，或者不相信我的人，即便他再好我也不稀罕。大姐，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是這件事情我已經做了決定。你要是支持，我會將一切計劃告訴你，可是你若是不同意，我也會背著你去做的。」

  「傾兒，你怎麼就這麼固執呢。」柳香雪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算了，既然你已經做了決定，那我便不再多言，不過你記住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要告訴我。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柳傾聞言，笑著點點頭，「我就知道大姐最好了。你放心，我不會因為那樣一個人毀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