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我要他們付出代價

  「剛才我去了一趟別院，也怪我們，最近有些忙就沒有過去給娘上香，剛才我無意間發現娘的牌位不見了，問了下人才知道是後娘搞鬼，以娘的牌位對他肚子裡的孩子不好為理由，偷偷將牌位扔到了柴房，今日若不是我發現，或許娘的牌位還要在柴房繼續放著。」

  「什麼？」柳香雪從沒想到他們竟然可以做到這一步，當初來京城的時候二妹特意提出要將娘的牌位拿到京城，爹當時還十分不舍，當時她還覺得爹對娘是有些感情的，之後來到京城更是第一時間將牌位請到了別院。柳香雪越發覺得爹爹對娘的感情不是假的，但是今日……「爹怎麼說，這件事情爹是不是不知情？」

  「大姐，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即便爹說了這句話我也不會相信，一來，那是爹的家，二來，他和趙氏生活了這麼多年，趙氏什麼品行難道她還不知道嗎？趙氏做出這樣的事情他不說，不斥責也就罷了，竟然姑息縱容，還想讓我息事寧人。我不同意便於她爭執了一番，甚至揚言要對柳家的鋪子下手。趙氏派人過來盯著或許是看我有沒有出門去謀劃什麼。可是他們不知道，若是我真的做什麼，即便我不出門也會做的。」

  柳傾來到這個世界，從未如此怨恨過一個人。即便那人不是他的親娘，也從未養育過他，但是她占了原主的身子，又知道了這件事情就不能做事不管。所以就算別院那邊的人都怨恨他，惱怒她，她也要為娘討一個公道回來。

  「或許大姐覺得我太過絕情，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我想爭，也不是我一定要計較，我只是想對得起自己。對的起娘。她沒有錯，從頭到尾她都沒有做錯任何事情。他用自己最好的青春陪著爹有了現在的一切，但是爹呢，只見新人笑那見舊人哭。如今在他心裡，趙氏肚子裡的孩子才是最金貴的，娘和我們都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傾兒，不管你做什麼決定姐姐都站在你這邊，而且姐姐告訴你，這一次你沒有做錯，今天就是換做我，我也會這麼做的。」柳香雪已經不是當初在陳家委曲求全的她了，經過這些日子的鍛鍊，她對事情也有了不一樣的態度，遇到事情不會一味的想要退讓，甚至為了自己的親人即便害怕也願意拼一拼。

  「二小姐，老爺讓你去別院一趟。」兩人說話間，丫鬟走了進來。柳傾早就知道爹一定會找他，卻沒想到這麼快。吩咐丫鬟先回去，「姐，你忙了一天了，先休息一會。等下我回來就吃飯。」柳傾起身離開，柳香雪跟上，「我和你一塊去吧。」

  「不用了，爹這次讓我過去肯定是要訓斥我的。一個人挨訓就夠了，大姐就別過去了。放心吧，不過是罵兩句沒什麼的。再說了，他也占不到便宜。」柳傾說完離開。柳香雪看著他的背影，眉頭緊蹙。自從娘親去世，爹在她眼裡就只是一個稱呼了。曾幾何時，她多希望爹可以在她需要的時候衝出來維護他，哪怕一次也好，可是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維護過他，陳家的事情若不是傾兒，她現在或許還在水深火熱之中，所以對別院那邊，她真的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

  恨嗎？到底是自己的親人，說恨太絕情，不介意嗎？她的一輩子被那對母女給毀了，如何能不介意。但是爹到底年級大了，若是可以，她想放下過去的恩怨，加上傾兒已經懲治了他們母女，她想不計較了，但是現在……他們母女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拿她娘親的牌位開玩笑。她什麼都可以忍，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容忍。

  別院書房內，劉姥爺黑著臉坐在一旁，柳傾進來，柳老爺抬頭看了她一眼厲聲呵斥，「你現在的派頭比老夫還足了，讓丫鬟去尋你，這麼長時間才過來，怎麼，現在連我的話你都不聽了？」

  「爹找我有什麼事情直接說便是。」柳傾不想與她糾纏這些無用的廢話，直接說道。柳老爺想到趙氏剛才的那番話，再看看柳傾現在的態度，臉色越發難看了，「怎麼，我可是你親爹，不管我做了什麼，也不管你認同還是不認同，我都是你爹，你都得受著。剛才你與你後娘起爭執的事情我可以不計較，但是從今往後，你必須注意你的態度。你後娘懷孕了，那可能會咱們柳家唯一的命脈，若是她有什麼三長兩短爹也不想活了。」

  「爹找我來就是為了替後娘出氣的？」柳傾聽不下去了，這人啊，不怕你傻，就怕你裝傻。柳老爺在利益面前一向聰明，也懂得審時度勢。若是以往為了利益，不管趙氏做的對錯都會第一時間選擇利益，可是這一次趙氏竟然能讓他捨棄利益，袒護他，不得不說趙氏十分有本事。

  只是，趙氏能算計的了她爹，卻算計不了他。他可不是他爹，為了一個不知道是男是女的一塊肉就毫無底線，甚至一退再退。

  「爹若是想說這些，我已經聽到了。不過，爹想偏袒後娘那是爹的事情，娘的事情我定然要討一個公道回來。爹若是捨不得處置後娘，沒關係，女兒有自己的辦法給娘討一個公道回來。」柳傾轉身要走，柳老爺拿起手邊的茶杯直接摔在地上，「我剛才都說了，這件事情不准再提。你要是還想當我柳家的女兒……」

  「我從不稀罕做你們柳家的女兒，若是可以我寧願和柳家一點關係都沒有。這些年我和大姐是怎麼過來的。爹當真不清楚？趙氏母女怎麼對我們姐妹的，爹當真不清楚。爹裝聾作啞，與其說是趙氏母女在為難我們姐妹，不如說事爹的姑息縱容。上一次柳家發生變故的時候，我沒有趁人之外就已經是感激柳家當年的養育之恩了。可是，再大的恩情也有用完的時候，更何況爹對我並沒有多少情分，既然爹都不在乎這份情誼，那我又為何要顧忌。爹想與我斷絕關係是嗎？爹若是考慮清楚了，我不會讓爹為難，現在就可以寫下斷親書。」

  「你這個不孝女，你是真的一點都不顧念父女情分了嗎？就因為這麼一點事情你非要鬧個雞犬不寧，這麼多年我就是這麼教你的？」柳傾聞言直接被柳老爺氣笑了，「爹說這句話的事情怎麼不拍著自己的胸口問問自己，這些年你真的關心過我們嗎？你的關心都在三妹身上，別將自己說的多無辜，今日若是你為我們姐妹和我娘做了主我為何這般咄咄逼人我這麼做都是被逼的。爹卻反過來斥責我，爹可有想過，若是你的親生母親被人這麼對待，你會無動於衷，什麼都不做嗎？」

  柳老爺心虛，但是嘴上卻不認輸，「總之我已經做了決定，這件事情……」

  「這件事情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柳傾走了幾步，突然想到什麼轉身再次開口，「爹，有一句話我早就想問你了，當年我娘到底是怎麼去世的。」

  原主的娘去世時，趙氏還是府里的姨娘，後來原主的娘去世，趙氏被扶正，才有了今日的風光。以前他一直覺得她娘只是生病過世的，但是剛剛趙氏的表情太過奇怪，說的話更是怪異，隨後又想法設法的讓柳老爺警告自己不要再插手此事。越發說明趙氏心虛。

  當年的事情他不是原主，不太清楚，不過只要是人做過的事情就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他現在說這些不過是探探柳老爺的口風。

  「你問這個做什麼，你娘當然是病逝的。」柳老爺眼底滿是厭惡，「老二，不管你對爹有多少不滿，你都是柳家的女兒，柳家倒霉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柳家的富貴我沾不到，難道柳家倒霉爹還指望著讓我以德報怨？」柳傾冷笑，「這世上的事情你們總不能什麼都占上。當年我娘跟著爹吃了多少苦，如今娘都死了，爹卻連一個體面都不願意給他，如此薄情，爹為何覺得我還能事事順著你。我不妨告訴你，今日這件事情只要爹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你……你這個孽障。滾，你給我滾出去。」柳老爺氣的直跺腳。柳傾頭也不回回了宅子。柳香雪一直等在門口見他進來，；連忙上前，「怎麼樣，爹罵你什麼了？」

  「爹希望我既往不咎，還希望我可以放過柳家。可是大姐，憑什麼，僅僅因為她肚子裡那一塊不知道是男是女的肉。所以我們就要一直妥協，甚至連一個牌位都要跟他們讓位嗎？」

  「別難過了。你之前不是已經想到了嗎？傾兒，這麼多年我們不是都已經習慣這些不公了嗎？這一次大姐站在你這邊，不管你做什麼決定大姐都支持你。」

  柳傾看著陰沉的月色冷聲說道，「我要別院那邊為此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