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偏心是個病，沒得治！

  柳傾見柳老爺神情不對勁，上前去拉柳香雪，示意她等下再說。「爹，你沒事吧。你的臉色也不是很好，要不要先去找個大夫……」

  「不必。老大，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從頭到尾與我說一遍。」柳老爺這些年過得糊塗，心裡眼裡只有錢，只有柳家的生意。一直知道趙氏有私心，但是只要她不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他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誰知道，平靜的表面下卻暗潮洶湧，他糊塗，糊塗啊。

  柳香雪不聽柳傾的勸阻，將剛才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一遍。「爹，後娘因為三妹的事情已經失去理智了，這一次她沒有得逞，肯定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只要她一日留在柳家，傾兒一日不得安寧。為了傾兒的安全，爹，女兒希望你休了後娘。」

  「姐……你……」柳傾沒想到柳香雪這般生氣，為了她連這般大逆不道的話都說的出來。子女逼迫長輩休棄髮妻這是何等大罪，大姐這是要被戳脊梁骨的，「姐，我沒有你想的那麼柔弱，這一次只是我沒有防備，下一次，下一次我……」

  「傾兒，我知道你在害怕什麼。我不在乎，外面的人說什麼，我一點都不在乎，沒有人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麼過的，也沒有知道我們兩姐妹這些年是怎麼過的。我已經這樣了，不介意更差，若是這麼做，便要受盡責罵，甚至被人戳脊梁骨，我都認了。以前你為我做了這麼多，如今，也是大姐為你做些事情的時候了。」

  「大姐……」柳傾想勸勸她，事情還沒有到這個地步，再說，即便真的到了這個地步，她也有一百種仿佛讓趙氏無聲無息的消失，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什麼好人，更不會任由他人這般欺辱。所以，即便大姐不出頭，她也沒有想放過趙氏。

  「去，將夫人帶過來。」柳老爺將手邊的茶杯砸出去，茶杯掉在地上，瞬間碎裂。一片片散在地上。「老大，爹知道你心裡有怨氣，這些年是爹對不起你們。你想說什麼只管說便是，這是在自家。但是出了這個門，今日這樣的混帳話，不可再說。知道嗎？」

  「爹，請恕女兒不孝，女兒今日是忍無可忍，所以才說出這般大逆不道的話。但是，女兒不後悔，若是爹不願休棄趙氏，女兒一定不會善罷甘休。還請爹認真考慮。」

  「你想怎麼樣，你還想忤逆我這個當爹的不成？」柳老爺開始拿父親的架子，不滿的瞪了柳香雪一眼。柳傾剛才擔心柳老爺被氣到，這會見他這般偏袒趙氏，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卻沒有立刻開口反駁。

  柳香雪大概是壓抑太久了，十分固執的站在原地，「女兒不是在忤逆，也不是在威脅，只是實話實說。爹捫心自問，這麼邪念，後娘對我們兩姐妹做的事情，爹真的一件都不知情嗎？可爹做了什麼，除了縱容，若無其事，爹可有擔心過我們？」

  柳老爺心虛，低著頭不說話。門外傳來腳步聲。很快趙氏嘀嘀咕咕走了進來，「老爺不是讓人將我禁足了嗎？既然不讓我出門，有什麼事情為何不過去說。」進來看到她們兩姐妹，立馬想到了她那苦命的女兒，拿著帕子開始裝哭，「我那苦命的女兒啊，你的命怎麼就這麼苦，旁人家的姊妹都互相照顧，有福同享，偏偏你沒有這個福氣，還被自己的親姐姐算計，可憐你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小姐，如今要過得這般窮酸……」

  「夠了，絮兒的婚事是我做的住，怎麼，你是對我也有意見了嗎？」柳老爺瞪了她一眼，「今日找你過來，是有一件事情要問你。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和陳大為合起伙來算計老二了？」

  午時左右趙氏已經找到柳傾平安無事的消息了，當時發了好大一通火氣，剛剛老爺派人叫她，又打聽到老大老二都過來了，心裡隱隱不安，卻又抱著一絲僥倖，覺得此事涉及到了英王，應該不會這麼快暴露，沒想到她還是算錯了……

  「老爺，你胡說什麼呢。我與陳家的人可不熟。他們做了昧良心的額事情可別往我身上摸。再說了，我們才是一家人，這麼多年我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我雖然沒有將他們當做親生女兒，卻也沒有虐待她們，再說，有老爺看著，我哪裡敢做什麼壞事。如今這麼大的罪名，你可別隨便往我身上安……」

  「哼，事到如今，你還不肯說實話？」柳老爺厲聲指責。趙氏心虛不已，卻不敢說實話，如此大的事情，若是說了實話，老爺如何會留她，即便老爺願意，這兩個賤人肯定會用這件事情將她趕出柳家的，絮兒已經夠可憐了，若是沒了親娘護著，將來還不知道被他們欺負成什麼樣子呢。

  趙氏又打算胡言亂語，柳傾沒了耐心，「後娘，我是什麼性子你應該很清楚，無憑無據的我不會鬧到爹面前的。既然事情已經敗落，後娘還是趕緊想想如何補救吧。與其拼死掙扎，不如亡羊補牢，若是惹惱了爹，後娘怕是真的要被趕出柳家了。」

  趙氏哪點心思，柳傾早就猜透了，三兩句便揭穿了她的心思，趙氏見柳老爺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甚至是想要發火的樣子，連忙低下頭，看老爺的樣子應該什麼都知道了。老二雖然狡猾，也沒有安什麼好心，但是她心裡清楚，剛剛那番話是有道理的，如今在這個家裡，唯一能保住她的也只有老爺了。

  「我……我……我只是氣不過，想跟絮兒出口氣，我就是嚇唬嚇唬她，老爺……」趙氏爬到柳老爺跟前，一邊哭一邊喊道，「老爺，我不是故意的，老二這麼聰明，不會有事的。我早就想好了，要是老二在最後想不到辦法，我也會……」

  「後娘說的好聽，英王是什麼人，如何會聽你差遣？後娘這些話怕是也只有三歲孩童會相信 吧。」頓了頓，「不對，如此幼稚的言語，三歲孩童都想不到。後娘，我早就與你說過，三妹的事情是你們自己種下的惡果，你怪不得旁人。然而你不自量力想要報仇，如今被我發現，你說我會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嗎？」

  「這裡是柳家，你只是小輩，那不成還能做了老爺的住？」趙氏將柳老爺當做最後的稻草，拽著他的褲腿不放。柳老爺心裡想偏袒趙氏，但是看到老二不滿憤恨的表情，突然猶豫了。柳家現在一大半的產業都在老二手裡，若是將老二惹急了，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可是，趙氏跟了他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這麼趕出去，是不是太薄情寡義了，加上老三的事情，老二他們做的也確實過分……「老二，上次的事情，爹做主，以後誰都不再提起。至於趙氏，爹親自看著，保證以後不再找你們的麻煩，你看如何？」

  趙氏見老爺給自己做主，懸著的心放下一些，擔心老二她們咄咄逼人，儘管心裡不痛快，依舊配合著點頭，「是，我以後一定不會再犯了。」趙氏說著跑到柳老爺跟前，柳香雪氣急，不顧後果的說道，「既然爹非要袒護，那我們也只能公堂上見了。」

  「你說什麼，你這個不孝女你再說一遍。」柳老爺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舉起手準備打人，柳傾見狀，伸手將柳香雪拉到一旁，平日裡不動聲色的眸子裡此時怒意滾滾，柳老爺本就心虛，見狀，不自覺後退兩步，回過神，覺得丟人，憤恨的說道，「你們這是要做什麼，反了你們了。我是老子，你們這是不孝。」

  「不孝？爹在和我們說孝這個字的時候，是不是也要想一想你有沒有做到養這個字吧。既然你先丟棄我們不顧，你又憑什麼要求我們孝。爹，我一直在說，福禍相依，恩怨有時。你是不是從來不相信啊。」

  「老子不管做了什麼事情都是你老子。老二，你自己不顧禮法也就算了，如今你還將你大姐教的這般目無尊長，你簡直丟盡我們柳家的臉面。滾出去，從今以後都不准再過來了。」

  「爹是要和我們撇清關係嗎？」柳傾眼底看不出絲毫害怕與擔心，反而多了幾分欣喜與期待，柳老爺簡直，越發不滿。「既然爹非要與女兒撇清關係，做女兒的自然不能忤逆。不過，這個宅子在我名下，如今我們既然沒了關係，爹和後娘是不是也該挪一挪了……」

  「你這個不孝女，你竟然趕我們？」柳老爺真是氣的昏了頭，若是她稍微冷靜一點也不會繼續這個話題，但是此時的他覺得權威受到了調謔，非要分出一個勝負。否則誓不罷休。「老子養了你們這麼多年，一套宅子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