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趕出家門

  柳老爺走了進來，黑著臉，厲聲呵斥，「夠了，整日吵吵鬧鬧，你也不嫌丟人，還愣著做什麼，趕緊起來。」

  「老爺，你終於來了，你都不知道老二做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老爺，你可是絮兒的親爹，你一定要給絮兒做主啊，老二，老二聯合外人欺負絮兒，將絮兒嫁了一個窮鬼，還有暴力傾向，怪不得絮兒回門那天這般奇怪，原來是被那人給威脅了，老爺……」

  「你說什麼？」柳老爺震驚不已。趙氏見狀，再接再厲繼續告狀，「老爺，我說的句句屬實，你若是不相信，現在就將絮兒和那個韓世遠叫回來，我要讓他們和離，我的女兒，絕對不能受這樣的委屈，即便這一輩子都嫁不出去，我也不允許她吃這樣的苦。」

  柳老爺看看幾人，思量之後讓管家去找人，他則走到桌前坐下，「到底是怎麼回事，老二，你來說。」

  「爹，後娘說的沒錯，三妹的婚事確實是我在中間動了手腳……」啪的一聲，柳老爺將桌邊的茶杯摔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柳夫人嚇了一跳，同時一臉幸災樂禍。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柳香雪擔心柳老爺責罰柳傾，跪下將罪名攔在自己身上，「爹，這件事情我也有錯，是我沒有看好妹妹，若是爹想要責罰，連帶我一塊責罰便是。」

  「姐，這件事情與你無關，你不用幫我遮掩。」柳傾推開柳香雪，一臉堅持，「爹，我沒有覺得我做錯了什麼。即便你責罰我，我依舊是這個態度。」

  「老二，你是我最看重的女兒，我一直以為你比他們兩個都懂事，聰慧，懂得利弊，但是這次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你不滿後娘和絮兒，你想要報復，我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你玩玩不應該拿絮兒的一輩子開玩笑，你可知道一個女子的一輩子有多重要。」

  柳風絮哭著跑進來，跪在地上，哭訴這幾日的遭遇，韓世遠站在一旁，低著頭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心裡暗想，到底是誰泄露了此事，二姐該不會以為是他做的吧。

  「爹，你可要給女兒做主啊，女兒這一輩子都被二姐給毀了，女兒不甘心……」柳風絮的哭聲越來越大，哭的柳老爺一個頭兩個大，「行了，有話說話，哭什麼哭，我還沒死呢。」見趙氏想要幫忙，瞪了趙氏一眼，「你還嫌不夠亂事吧。若是沒有你，她們姐妹如何能鬧到今日這個地步。」

  「老爺，此事與我無關，是老二心胸狹義，多年前的陳芝麻爛穀子了還記得。她若是記恨，我與他道歉就是，我哪裡知道她會如此惡毒，直接毀了絮兒一輩子。」說道傷心處，趙氏又擦了擦眼淚，「老爺，你可一定要給絮兒做主啊，她這一輩子絕對不能這麼毀了，這一切既然是老二做的，若是老爺同意就和離，但是老二一定要給賠償，若是老爺不同意，老二便要給更多的賠償，總之，絮兒這輩子不能這般。」

  感情趙氏鬧這麼一出是為了替柳風絮討要好處，她想的倒是美，就是估算錯她的性子了。原本她就沒有做錯，如今既然她想將事情鬧大，那她就順著他便是，「後娘說的是，毀人一生幸福卻是罪大惡極，不能輕易放過。後娘想讓我給三妹賠償，可以，不過在這之前，我們是不是先說說如何給大姐賠償？」

  趙氏剛才光顧著得意，竟然忘了這一點，心虛的看向柳老爺，柳老爺明所以，下意識詢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咱們現在在說老三的事情，怎麼又扯到你大姐身上了。你大姐可是自己和離的，我都沒有責怪他丟了柳家的臉面，如今你還好意思站出來為他討公道，簡直是笑話。」

  「爹覺得是笑話，那是因為爹不知道大姐當年為何要嫁進陳家，我記得爹當年也瞧不上陳家，既然爹瞧不上，大姐如此聽話孝順，為何會嫁進陳家，爹就沒有好氣過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趙氏想要阻止，柳老爺瞪了她一眼，「老二，你說，你們一直在打啞謎，原本我以為是一些小事，也懶得管，如今看來，你們瞞著我的還是一件大事。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爺，你誤會了，沒有什麼事情，當年的事情，是老二誤會了，老二以為是我強迫老大嫁給了陳家，其實不是的，我只是一個後娘，老大就算再乖巧聽話，也不可能聽我的啊。你說是不是？」

  「老大嫁到陳家是你做的手腳？」柳老爺蹭的站起身，一臉憤恨，咬牙切齒的說道，「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趙氏今日你若是不與我交代清楚，柳家你也不用待了。」

  「不是，老爺，咱們現在不是在說絮兒的事情嗎，怎麼就說道當年的事情了。那件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何必拿來說事。」見眾人都不吭聲，趙氏越發心虛，「老爺，當年我就是想著咱們家裡不太好過，陳家對老大又痴心一片，條件也好，所以……所以一時鬼迷心竅……」

  「所以你就將老大嫁給了一個紈絝子弟，一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廢物？」柳老爺最後這句話幾乎是帶著恨意說出來的，這些年她因此還埋怨老大，覺得她不懂事，不聰慧，沒想到真相竟然是這樣的，他一個當爹的，卻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好，簡直枉為人父。

  「趙氏，你嫁進柳家這些年，老夫對你也算不薄，我從未想過要你善待我的兩個女兒，但是我從未想過，你竟然這般惡毒，如今不過是報應輪轉，你有什麼好氣憤的。」柳老爺冷哼一聲，轉身要走。趙氏急了，「不，老爺不一樣，當年我最起碼給老大找了一個家境殷實的人家，但是老二太過分，她給老三找了一個窮鬼，老三這麼多年可是嬌貴著長大的，如何能受得了這種苦楚，你是他親爹，你一定不會坐視不管的對不對？」

  「老夫管不了，也管不起，你不是很有本事嗎，你自己去管好了。」柳老爺推開她，冷笑兩聲，「之前你不是挺囂張厲害的嗎？怎麼，現在知道求我了？可惜，晚了。」柳老爺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扭頭有些抱歉的拍拍柳香雪的肩膀，嘶啞著聲音一臉愧疚，「雪兒，是爹對不起你，你要怪就怪爹吧。爹……」

  「爹，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我現在很好。你別太在意此事了。」柳香雪嘴上這麼說，心裡五味雜陳，這些年，她不是不委屈，但是多年的教養告訴他，她是家裡的老大，要給妹妹當表率，不能隨便抱怨，訴苦只能講所有的苦楚埋在心裡，但是今日，看著爹爹愧疚的模樣，她突然覺得，這一切也不全怪爹爹，若是當年她不那麼固執，稍微會變通一點，也不會落得今日這個地步。

  柳老爺下定決心不幫趙氏母女，直接離開，趙氏氣急，又不甘心，撒潑打滾想要柳傾妥協，柳傾直接讓下人將他們趕了出去，大門口，柳傾看向韓世遠，「今日之事不管與你有關還是無關，從今以後，你的事情我都不會再插手。還有後娘，多謝你幫我們找了一個契機，揭穿你的真面目，讓爹徹底對你死心。你不是喜歡過有錢人的日子嗎，從今以後，你怕是什麼都沒有了。」

  「不會的，老爺不會這麼對我的。」趙氏嘀嘀咕咕說完，轉身跑回院子，卻見丫鬟小廝抱著她的東西送了出來，趙氏見狀，頓時急了，「你們這時做什麼，誰讓你們動本夫人的東西？給我放回去，聽見了沒有，給我放回去。」

  「夫人，老爺吩咐，將你所有的東西扔出去，以後也不准夫人再進這個家門了，夫人，你就趕緊拿著東西離開吧，別讓奴婢為難。」丫鬟將東西塞到趙氏懷裡，連忙跑走，其他幾人見狀，紛紛效仿，不一會，趙氏和柳風絮懷裡多了一堆東西，大門關上，三人站在巷子裡。

  韓世遠暗罵一句蠢貨，將手裡的東西塞給柳風絮，轉身要走，柳風絮見狀嚇壞了，「相公，你等等我……我跟你一塊回去。」

  「三小姐不是瞧不上我小門小戶嗎？既然如此，三小姐留下便是，這幾日是我韓世遠對不起你了，等下我便讓人將和離書送過來，三小姐得了自由，以後我們便橋歸橋，路歸路，老死不相往來了。」

  「不行，相公，你不能就這麼丟下我。今日這件事情與我無關，不是我告訴娘的，也不是我指示娘去鬧事的，相公，我答應過你不說此事的，我真的沒有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