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找不出死因

  可是就算是點上了燈，叫得這樣大聲，秦嬤嬤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林楓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升起，他快步上前一把將躺在床上的嬤嬤掰正過來。

  可是在他的手觸碰到嬤嬤的身體時，那不好的預感就達到了頂峰。

  嬤嬤渾身冰涼，而且碰到她的地方，林楓可以明顯感覺到，這是一種僵硬的觸感。

  果然，將嬤嬤掰正過來之後，便看到了嬤嬤蒼白的臉上已經泛起了微微的青色.

  「怎麼了？」柳傾拿著油燈前來。

  這一照她就驚呆了。

  「別看。」林楓轉身抱住柳傾：「你先出去，這裡的事情我來處理。」

  就算林楓反應這樣迅速，柳傾還是看到了嬤嬤嘴角的血跡。

  她一顆心狂跳不止，但也點了點頭：「你……有什麼事情就叫我。」

  柳傾把油燈放到林楓的手上，不敢回頭再看嬤嬤一眼，直接就走出們去。

  但她也沒有回自己的廂房去，只是站在門口等著，她知道，一會這裡會很熱鬧。

  那些女人不是好對付的，她必須留在這裡幫林楓。

  果然，沒一會林楓就讓人將二房三房的人都叫了過來，甚至還去了府衙請了仵作。

  「這大晚上的，天都黑了，讓我們來這裡做什麼？」吳氏他們都站在客房外頭的院子裡，看到林楓從客房走出來，便白了林楓一眼。

  林楓倒是沒有介意，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而後宣布：「秦嬤嬤死了，就死在這客房之中。」

  「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吳氏皺了皺眉頭：「大晚上的讓我們來看這麼一個死人？你也真是有意思。」

  林楓不說話，只冷笑了一聲：「嬤嬤是被人毒死的，現在在這裡的人都有嫌疑，我們侯府中出了命案，已經去府衙報備過了，仵作就在來的路上。」

  林楓說完話，自己觀察了一下底下這些人的反應。

  可是他們都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不對啊，嬤嬤這分明就是中毒身亡的症狀，若是有人下毒，怎麼也應當是會慌張的，怎麼就都是這樣淡然的模樣呢？

  「就算秦嬤嬤她是中毒身亡，那也可能是因為當初她在這府中得罪了什麼人所以現在有人來報復而已，你大動干戈把我們都聚集到這裡算什麼？我又沒有殺害秦嬤嬤。」吳氏很是不滿的樣子。

  「就是，我們都已經被你關在自己的院子中禁足了這麼久的時間了，就算想做這樣的事情也沒有機會啊，你就讓我們先回去吧，這麼晦氣的地方我才不想待著呢！」錢氏聽吳氏這樣說就也附和了起來。

  林楓看了她兩眼，她就沒有再敢說下去了。

  錢氏是真的膽小，現在這是晚上，裡頭還有個死人，這陰風陣陣的，她是真的怕有鬼。

  要是秦嬤嬤變成了鬼魂，現在最危險的不就是她和吳氏麼？畢竟先前秦嬤嬤在這府中的時候，是她和吳氏讓人來欺負的。

  阿彌陀佛，秦嬤嬤，這一切都是吳氏指使的，所以要是你真的想要報復就去找吳氏吧！

  錢氏一邊在心裡祈禱，一邊語氣上又十分強硬。

  柳傾倒是也沒有多說什麼，只站在一邊觀察這底下一眾人的反應。

  總的來說，吳氏和錢氏兩個人都沒有表現出心虛 的樣子，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兩個沒有什麼問題。

  吳氏一直都是個膽子很大的人，她的心理素質應該不錯。

  所以就算是吳氏殺害了秦嬤嬤，她也定然會表現出一副自己什麼都沒做的樣子來。

  但是錢氏不一樣，錢氏膽子比較小，就算以前同林楓發生了什麼衝突，錢氏也定然是躲在吳氏身後的那一個。

  所以看上去錢氏的反應倒是能說明些什麼，至少她應當不太知情。

  就在柳傾分析這些事情的時候，衙門的仵作來了。

  林楓特意要求，衙門之中的仵作過來就過來，還是低調一些比較好，他不希望別人曉得侯府之中出了事情，也更加不希望侯府成為達官顯貴們茶語飯後的話柄。

  這種事情，衙門之中的人見多了也就並不覺得奇怪。

  仵作來的時候只帶著一個便衣衙役。

  林楓親自帶著無走進了然後看著他檢查秦嬤嬤的屍體。

  「死亡的時間同你說的基本一致，只是這死因，雖然說是中毒，但也不是什麼罕見的毒藥，只是尋常的老鼠藥而已，這個老婦人應當是不小心吃了老鼠藥才死的。」

  仵作收拾著自己的東西，讓衙役將文書拿過來，然後便坐在一旁記錄。

  林楓一愣：「老鼠藥？您確定只是老鼠藥？」秦嬤嬤這屋子之中，他似乎從來沒讓人放過老鼠藥之類的東西吧？

  「是老鼠藥。」衙役已經在這房中找了一圈，看到角落裡散落的老鼠藥就收拾了一下拿了過來：「林楓公子，這就是方才在那個角落裡找到的。」

  衙役指的角落是秦嬤嬤時常會蹲在那裡發呆的地方。

  外頭的吳氏和錢氏已經聽到了衙役說的話，直接就闖了進來。

  「你將我們叫到這裡來就是為了聽這些話？你說說你，像話麼，只是一個嬤嬤而已，竟然將我們這麼多人叫過來，怎麼的？是覺得我們毒害了嬤嬤不成？」吳氏盛氣凌人。

  錢氏也上前叫囂：「可不是，現在知道了？是那個老婆子自己吃了老鼠藥才會這樣的，根本就沒有什麼人害她。」

  林楓不說話，只盯著那個秦嬤嬤經常待著的角落看。

  只要是照顧過秦嬤嬤的，就一定都知道，那個角落裡是不准放東西的，因為常常會被秦嬤嬤拿起來把玩。

  有些東西還會被嬤嬤放到自己的嘴裡去。

  而這一次，這老鼠藥旁邊還放了兩塊糕點。

  這顯然是在誘導秦嬤嬤吃這糕點不是？

  「衙役大哥，你看，那個發現了老鼠藥的角落裡是秦嬤嬤經常蹲著的地方，那裡我曾經嚴令禁止過放東西，因為嬤嬤幾乎是將那塊地方當成了自己的領地，有什麼東西她都會拿起來，就算是掉在地上的糕點也是會拿起來放到嘴裡的。」

  林楓說著掃視了一圈在場的人：「你們都覺得嬤嬤是不小心誤食，可是那老鼠藥又是什麼地方來的？是什麼人將那些東西都放到了那個角落？」

  這房間是柳傾親自來整理過的，根本就沒有什麼老鼠，為什麼要放老鼠藥呢？

  林楓掃視了一圈在場的人。

  吳氏和錢氏兩個人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他們兩個是一點都不想沾染上這種事情，林楓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遇到秦嬤嬤的事情總是這樣緊張，分明只是一個老婆子，還瘋瘋癲癲的根本沒有什麼用處，竟然就撿回來了。

  這也就算了，每日好吃好喝供應著，上次她們讓人虐待秦嬤嬤就是因為有次過來看到秦嬤嬤吃的飯菜比二房和三房好多了。

  她們兩個心裡不平衡，覺得自己好歹也是這府中的夫人卻吃下人一樣的飯菜，可是這個瘋瘋癲癲的老婆子卻過得這樣好。

  所以當時她們才會讓人虐待秦嬤嬤。

  可這一次不一樣，這一次是命案啊。

  這府衙之中都已經來了人了，要是被牽扯進去保不齊是要去坐牢的。

  吳氏和錢氏才沒有那麼愚蠢。

  可是她們退縮的樣子還是被林楓和柳傾看在了眼裡。

  柳傾上前問道：「兩位夫人，你們可知道這老鼠藥和糕點是什麼地方來的？」

  「開玩笑，我們怎麼會知道這些東西是從什麼地方來的，你可別誣陷我們，我們可是被林楓禁足在了院子中，就算是想做這樣的事情也是沒有能力去做的！」吳氏鼓足勇氣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可是在柳傾眼裡，她這還是心虛。

  就算她們自己沒有動手，可這不代表她們沒有人可以用不是麼？

  現在這府中，這院子中伺候的人，誰知道有沒有人已經被二房和三房這兩位夫人收買了呢？

  看柳傾似笑非笑的樣子，吳氏和錢氏只冷哼了一聲：「你這樣看著我們做什麼？保不齊還是你做的呢！」

  「我做的？我同秦嬤嬤有什麼仇恨麼？」這髒水都開始往她身上潑了？

  「你……」確實。柳傾根本就沒有什麼可以說的，吳氏和錢氏想了許久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倒是柳傾冷笑了一聲：「這糕點一看就不是出自我的手，我做的糕點怎麼可能這樣粗糙？」柳傾也不嫌棄髒，直接拿了一塊糕點起來看了看，然後將起掰開，裡頭赫然藏了不少老鼠藥。

  「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徹查清楚！」現在沒有什麼證據證明嬤嬤是被誰殺害的，林楓也不能扣人下來，只能皺著眉頭這樣說了一句。

  吳氏和錢氏冷笑了兩聲卻也沒說什麼，畢竟現在她們兩個也不好說啥，一說話矛頭就總是莫名其妙就指向了她們兩個人。

  所以在林楓宣布這個院子之中伺候的丫鬟婆子不准離開，其他人可以走了之後，吳氏和錢氏就像是逃一般迅速離開了。

  丫鬟婆子們伺候不力自然是要接受懲罰的。

  林楓不說話， 她們就只能先在院子中站著。

  秦嬤嬤的屍體被人抬了下去，林楓要為她下葬，總不能讓嬤嬤的屍體一直放在侯府吧？

  柳傾在房中踱步，想找點線索：「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