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另有所圖

  自己去京城參加比賽，怎麼搞的像是去參加科舉比賽似的，能讓林楓這麼掛在心上。

  她逮著一個空，便問林楓，"聽說州府里的幾個縣城組織了一次宴席？"

  林楓，"嗯，怎麼了？"

  "你為何不告訴我？"

  "我覺得自會有人告訴你。"

  要是讓他知道是哪一個這麼多嘴，他一定把那個人的舌頭拔下來下油鍋。

  "對了，宴席和參賽的時間正好撞到一起了，只能參加一個……"

  "所以，去比賽。"林楓目光灼灼，"聽我的，去比賽。"

  "你為何這麼執著於比賽？"柳傾有些好奇。

  這段時間，她已經從他的口中聽說過好多次去京城比賽的事了，但是她一直不為所動。

  就是因為她覺得京城的比賽不值得一去，主要還是因為她前段時間暈馬車暈的厲害，讓她對這種長途坐馬車的活動有些牴觸。

  林楓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後道，"若是在京城比賽，一定能打開知名度，到時候，咱們的清風樓無論是在州府，還是在整個國，都能有一席之地。"

  柳傾皺著眉頭，總覺得林楓另有隱瞞，若只是為了知名度，他何必要這麼著急，眼下，雖然在州府之外，沒有店鋪，但是京城裡慕名而來的，也有不少。

  柳傾搖搖頭，"大費周章，我覺得此事還需得從長計議。"

  林楓眉頭擰成一個疙瘩，"我……其實……我還有自己的計劃，這個計劃，暫時還不能告訴你，但是，你相信我，我對你是真心的，這件事，我早晚有一天會告訴你的。"

  "既然我早晚都會知道，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林楓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等比賽結束，你就會知道了。"

  "你若是相信我，便不會瞞著我，"柳傾皺著眉頭，她不喜歡這種這種隱瞞，"我不會去參賽。"

  說完，她扭身便走，沒有絲毫地停留。

  接下來的幾天，她似乎有意無意地在疏遠林楓，只一門心思跟著南榮蒼學習廚藝。

  在吃飯的時候，林楓往她的碗裡夾菜，她便會拿著碗躲過去，"我自己夾。"

  林楓舉著筷子，尷尬地縮手，摸摸自己的鼻子，這種冷淡，讓他真的無法忍受。

  林楓察覺到柳傾的疏遠，知道直接勸說無效，只能想別的辦法。

  王栩賢經常在柳家酒樓門前晃悠，只是柳傾出來地時候，他便躲起來，所以柳傾總是見不到他。

  但是林楓卻是知道的，他偷偷給了酒樓吃飯的人一錠銀子，讓他把柳傾退賽地消息傳到王栩賢的耳朵里。

  那人得了錢，看到王栩賢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便拿了一壺酒走過去。

  "兄台，你也是一個人？"

  王栩賢不喜歡同陌生人一起用餐，他警惕地看著對方，環抱於胸，一臉牴觸地說道，"這位兄台，這個位置已經有人了，還請你移駕。"

  那人面上不惱，仍舊笑著，"我過來，是想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關於柳家酒樓的掌柜的。"

  王栩賢本來皺著眉頭想要趕人，聽到和柳傾有關係，又止住了，忙問，"什麼消息？"

  "我剛剛得到的消息，據說柳家酒樓的掌柜的不會去參加這次州府的大賽。"

  那人故意壓低聲音，"所以，這一次，保准你會贏。"

  王栩賢愣了一下，壓抑了半天，才控制住自己做想要打人的衝動。

  從酒樓結完帳出來，他便像一縷遊魂一樣在街上晃蕩，"到底該不該去找她問清楚？"

  他心情煩躁，伸手扯下來一朵花，揪下來一瓣，"不去，"再揪下來一瓣，"去"。

  揪到最後，就只剩下一個花瓣，是"不去"。

  他更加煩躁地將手裡已經沒有花瓣的光禿禿的花枝扔到一邊，"管他的，去就去，有什麼大不了的，大不了被罵一頓。"

  下定決心後，他就挪到了柳家酒樓的後門。

  開門的是剛來的小倌，還從來沒有見過王栩賢。

  "公子，請問您找誰？"

  "我找你們掌柜的。"

  小倌下意識回了一句，"我們掌柜的不在。"

  王栩賢皺了皺眉頭，"我在這裡等著，你去告訴你們掌柜的一聲，就說王栩賢來求見。"

  小倌見他態度堅決，只能去幫他問。

  王栩賢在門口百無聊賴地等著，等得他感覺過去了一年那麼漫長，終於看到了小倌的身影。

  "王公子，我們掌柜的在二樓等您。"

  王栩賢抑制住內心的狂喜，扶了扶自己的帽子，確定自己沒有任何不妥以後，才上了二樓。

  坐在柳傾對面，王栩賢感覺和好像又回到了從前，他支支吾吾地說道，"之前的事，我向你道歉，我兄長他拿了你的菜譜，我沒有察覺出來……"

  柳傾笑笑，"沒事了，已經過去了，我已經猜到才。"

  "這麼說，你原諒我了？"王栩賢喜出望外。

  "其實，在你離開王磊的酒樓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出來了，這件事，不能怪你，我當時誤會你了，該我向你道歉才是。"

  王栩賢連連擺手，"你怎麼向我道歉呢，本來就是我做錯了……"

  "我早就想和你說清楚了，可是一直沒有見過你，你離開酒樓，去哪裡了？"

  王栩賢眼神有些閃躲，他總不能說自己一直在柳家酒樓徘徊吧。

  "我……就在郫縣，隨便找了個地方住。"

  為了防止柳傾打破砂鍋問到底，他趕緊岔開話題，"你倒是過得風生水起，清風樓都開了三家了。"

  "你若是想開，何止三家？"柳傾揶揄道。

  兩個人的矛盾在這兩句話中化解開了，嘻嘻哈哈鬧騰了一陣，完全沒有注意到門口哀怨的眼神。

  林楓握著拳頭，一臉哀怨地看著自家未過門的媳婦同別的男人打鬧，偏偏這個男人還是他自己推過去的，他怎麼覺得自己的頭上綠油油的呢？

  這真是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費心做了這麼多事，倒是成了柳傾和王栩賢兩個人和好的催化劑了。

  他悲憤地看看天，努力讓自己不去聽屋裡的歡聲笑語。

  王栩賢前腳剛走，林楓派的人後腳就跟上去。

  "王公子，去問過了吧，柳傾不去參加比賽了，你是不是心裡很歡喜？"

  王栩賢怒不可遏，"我歡喜甚，我告訴你，我王栩賢會堂堂正正地成為第一。"

  "可是，聽說最近柳姑娘拜了南榮蒼為師"，那人看到王栩賢被挑起怒火，連忙火上澆油，"這放在以前，我還是覺得王公子有一分的勝算，畢竟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可眼下，柳姑娘有南榮蒼助陣，這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是打著盹，恐怕也能輕輕鬆鬆地贏。"

  王栩賢握著拳頭，"那又如何？"

  "我倒是感覺，王公子這句話說的很沒有底氣啊。"

  "你……"

  那人斜眼看了看一臉怒火的王栩賢，"這南榮蒼可不是誰都收的，你有本事，就讓南榮蒼收你為徒啊。"

  王栩賢馬上點頭，"行，南榮蒼肯定能收我為徒，到時候，我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他知道南榮蒼在柳家酒樓，便從杏花村打了一壺上好的女兒紅，準備賄賂一下南榮蒼。

  南榮蒼正舒舒服服地躺在躺椅上小憩，王栩賢打開酒壺的封口，一個勁地往南榮蒼的方向扇風。

  "女兒紅，"南榮蒼聞到酒香，悠悠轉醒，"徒兒，你越來越知道孝敬師父了，不錯不錯，現在知道自己的錯誤了吧。"

  南榮蒼以為柳傾是特意打了酒過來向他賠罪，畢竟中午的時候，他嗆了王栩賢兩句，還被柳傾懟回來了。

  他一抬眼，看到對面站著不知所措的王栩賢，笑容頓時僵在臉上，"怎麼是你？"

  王栩賢抱著酒，直接跪在地上，"南老爺子，請受我王栩賢一拜，我想要拜您為師，希望您能答應。"

  南榮蒼一臉不耐煩，"去去去，"他本來就對王栩賢沒有什麼好印象，再加上今天和柳傾就王栩賢地問題吵了一架，更加對王栩賢印象惡劣。

  "南老爺子，您就答應我吧。"

  南榮蒼擺擺手，任憑王栩賢怎麼求，他都是閉著眼睛，愛答不理的樣子。

  王栩賢從未時，一直跪到了申時，跪的兩個膝蓋發酸。

  南榮蒼已經睡了一覺了，醒來發現王栩賢仍然跪在那裡，忍不住皺著眉頭，"你怎麼還不走？"

  王栩賢知道南榮蒼的脾氣，再耗下去他肯定就發火了，所以趕緊爬起來，揉揉自己發麻的膝蓋，踉踉蹌蹌地出了門。

  到了晚上，王栩賢笑嘻嘻地捧著一碗蓮子羹走到柳傾旁邊，用手戳戳柳傾的肩膀。

  "快嘗嘗我的手藝。"

  柳傾端過來，吃了一口，"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有什麼事要求之於我？"

  "還是你最了解我，"王栩賢笑道，"我想要拜南榮蒼為師，你能不能去幫我說一說。"

  柳傾面上有些為難，南榮蒼這個任，做事從來不會循規蹈矩，完全是按照自己的脾氣來，他說不收徒，那絕對是天王老子來勸都沒有用，她不相信自己的臉能比天王老子還大，自己說的話比天王老子還好使。

  "算我求你了，"王栩賢這個人，一身傲骨，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也能說出來求人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