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去祠堂

  劉氏抱著兒子急急的跑到廣場上，因心裡惦記著女兒，平時柔弱的她這時倒忘了畏懼老族長的威儀：「族長爺爺，我家青兒呢？」

  老族長見劉氏抱著幼子過來，看這幼子像是還未滿月的樣子，心裡一時感嘆，倒不知怎麼回答劉氏是好。

  劉氏看著老族長不語的樣子，急忙又問向一旁的村長：「村長大叔，我家青兒呢？」

  村長也是沉默了下，不忍說出讓劉氏悲傷的話來。

  見此情景，劉氏一下跪在地上：「求你們告訴我，我家青兒呢？求求你們了，，，，，，」早已是內流滿面。

  「族長老爺爺，村長爺爺，我姐姐到底在哪裡？嗚嗚嗚，，，，，，」一旁的香兒也立馬跪在地上哭泣起來。

  「劉氏，香兒丫頭，你們快快起來，我們會為你們主持公道的，起來說話，，，，，，」老族長示意左右，立馬有人把劉氏和香兒扶起來。

  劉氏被扶起：「族長爺爺，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我家青兒，，，，」

  「人沒有找到，恐怕，，，，」老族長也不忍說下去。

  劉氏聽了，整個身子一軟，悲痛的幾欲倒下去，之前扶她們起身的兩人一把扶住劉氏，這才沒至於倒下去。

  這一倒下去可不得了，劉氏這手裡可還抱著未滿月的嬰兒呢！

  兩人一早知道情況，一直就防著這劉氏受不了打擊，所以這下反應才如此靈敏的扶住了人。

  「我可憐的女兒啊！你才十二歲呀！嗚嗚嗚，，，，，」劉氏悲痛的哭喊著。

  一旁的香兒也更加悲傷，哭的一抽一抽的：「姐姐，你還沒教香兒扎花兒呢，你去了哪裡？，，，，」

  眾人見了，也都悲憤起來：這一家也是夠可憐的，丈夫剛頂替自家大哥去入了伍，妻子接近臨盆了還被婆家趕出了家門，村長憐惜她們無處可去，就把那多年前就沒人住的破房子給她們住了，聽說這劉月娘生那手上小兒子的時候，差點兒人就沒了，這才多久，這青兒又被至親大伯和叔叔給害的丟了性命，也是可憐吶！這韓家的兩個老人，也不是個東西，那三兒子也是自己生的，怎麼差別就那麼大，對待老三一家那麼狠心呢！

  眾人一時都小聲交流起來，都在說著這韓家是怎麼狠心，怎麼的對待小三房一家人，越說越是憤怒，甚至有人已經開始大聲喊著要處置韓家兩兄弟。韓金生和韓鐵生嚇的魂不附體，韓老漢和郭氏也是一樣，都低著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真的是太丟人了，被這麼多人叫罵，真的是丟盡了老臉吶！

  老族長看到眾人的喧鬧，手一揚，頓時大家都停下來不敢再議，一時之間，族長的威儀展露無疑。慢悠悠的走到韓家兩兄弟的眼前，命人拿掉了兩兄弟嘴中的破布，居高臨下的瞪著兩兄弟：「你們可知錯？」

  「族長爺爺，真的不是我，是老四！迷煙是老四吹進去的！人也是老四背到山腳下的！我，我，我，，，，，，」韓金生開口就辨解著，可說到後面，自己也找不著自己完全沒有錯的理由了，說到後面自己都說不下去了。村民們在心裡對他的鄙視又加重了一屋，做錯了事兒還枉想推掉責任，真是個沒骨氣的軟蛋。

  「族長爺爺，我沒想過要害那丫頭的性命，我只是聽娘的吩咐，想趁夜裡把人送去郭家，真的沒想到那丫頭會被野狗叼走啊！」韓鐵生也嚇的什麼也顧不上了，自己弄來迷煙是事實，背人到山腳下也是事實，可自己倒是真的沒有想到會害人性命吶！

  「你們兩個畜生！我跟你們拼了！」劉氏聽到兩人的辯解激動的一把跑過來，拼了命的架勢。因剛才她差點倒下，村里好心的人怕她受不了悲痛摔到了孩子，早就接過了她手中的幼子，這下她雙手空空，又聽到這兩個人在這裡狡辯，一下失去了理智，上來就要打向這兩人。

  可奈何平時本就柔弱又是沒出月子的身體，剛招呼了幾下兩人就被旁邊村里掌管刑罰的人架開了。

  「青兒好歹是你們的親侄女呀，你們竟想半夜把人送去那郭家，待毀了人清白，你們就好得那十兩銀子的聘禮是吧？你們簡直豬狗不如，，，，，，」被架開的劉氏仍然氣憤不已。

  這時旁邊幼子聽到娘親的大叫聲嚇的大哭起來，劉氏聽到幼子的哭聲，被拉回了一絲理智，眼淚便是嘩嘩的掉：「族長爺爺，求你為月娘做主呀，我的青兒才十二歲呀，就這樣被她那奶奶和大娘私自給定了親事，昨兒個中午已經來我們家鬧了一次，多虧了村里大家仗義直言，逼得她們回去了！萬萬沒想到，她們不死心，半夜裡又做這樣的齷齪事，想把青兒送去郭家毀了清白！我們可是分了家的，這青兒的婚事兒我和她爹不同意，這做奶奶的和大娘可不能就這樣把人給賣出去。再說我們說的好聽是分家，分家的時候我們可是沒拿一分田地，連住的地方都沒有，我又快要臨盆，要不是村長爺爺憐惜我們，我們至今說不定早就不在人世了！可就這樣，他們還是不放過我們，真真的沒有人性吶！求族長給月娘做主啊!」

  劉氏平時雖是柔柔弱弱的，可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生小兒子那驚險的一幕仿佛曆歷在目，這下大女兒又被害了，母性的本能讓她一下子說出這一翻話。雖然依然柔弱，可相對於她平時在韓家的唯唯喏喏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