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有線索了

  大伯說完話離開，余汐躺在床上，卻是毫無睡意，也不知秦妄現在在何處，是否遇到危險。

  窗外的月光映射進屋內，余汐更是睡不踏實。

  拖油瓶像是感知到余汐的情緒，從角落裡跑到她的身邊，不時地舔舐.著她的手掌。

  余汐拍了拍它的頭，不由自主的說道：「秦妄不會遇到危險的吧。」

  這句話不知是對拖油瓶說的，還是余汐安慰自己的話。

  一晚上過去，余汐睡得極不踏實。

  翌日到了縣衙，章太醫看余汐懷裡抱著條狗，便問道：「不是繼續查訪嗎，怎地還帶著一條狗？」

  余汐歉疚道：「如今醫館人手稀缺，放在醫館裡無人照料，今兒便索性一起帶出來，章太醫放心，它不會影響我們。」

  「無妨。」

  陳太醫擺了擺手，見她精神不濟，神色憔悴，關心了一句，「眼下怎如此重的烏青，可是身體不舒服？」

  不想在這件事上繼續說下去，余汐催促了一句，「多謝陳太醫關心，只是睡得不太好，我們還是儘快上路吧。」

  陳太醫以為她是為瘟疫之事，忍不住稱讚，余汐苦笑，並未答話。

  緊接著幾人啟程，今日老天還算是比較照顧幾人，並未有什麼惡劣的天氣，行進的速度也就快了些。

  待路過窯村隔壁的村子時，馬車忽然停了下來，只聽外面有人喊道：「裡面的大人們，是不是在查瘟疫患者？我有消息要匯報。」

  余汐聽到這話，跟兩個御醫對視了一眼，連忙下車。

  只見攔車的是一個黝黑的中年男人，一開始說話中氣十足，待見到兩個氣度不凡的御醫下來後，眼神便開始閃躲了起來，明顯有些畏懼。

  「他好像害怕我們？」陳太醫鬱悶道。

  村裡的人，見過最大的官兒就是村長了，平時聽到縣令的名頭，都會腿肚子抽筋，更別說面前這兩位，是京城來的了。

  他們也不知道御醫是什麼，只知道，是替皇帝看病的，那便是大官，是他們這種泥腿子需要仰望的存在。

  故而，看到幾人下來，這漢子就退縮了。

  「我去與他說。」

  余汐上前一步，溫聲道：「這位大哥，你怎地知道我們是來查瘟疫的？」

  有人報信固然很重要，但首先確認，消息是否可靠。

  那人倒是不害怕余汐，覷了兩個御醫一樣，見他們遠遠站著，沒有過來的意思，心下稍安，撇了撇嘴道：「縣城出現瘟疫，咱們這裡已經有所耳聞，只是大家都不放在心上。昨兒見你們來村打探消息，這才上心了。」

  原來如此，這漢子是隔壁村的，余汐本就準備徹查幾個挨得近的村子，聞言問道：「那你要匯報什麼消息？」

  漢子憤憤道：「我們村的老劉，可能患了瘟疫。」

  余汐有些驚訝，那老劉可是孫老太的姘夫，蹙眉問道：「你怎麼知道他患了瘟疫？」

  聞言，漢子細細的開始述說。

  原來這老劉，從兩個多月前，就開始不舒服了，但也沒有太大的毛病，只是去村子裡的郎中那裡抓了些藥吃了，但反反覆覆的，總也吃不好。

  好在這老劉，並不常在村子裡，十天倒有九天，是在外面的，村子裡的人也不在意。

  只是昨兒村長忽然召集人過去，言說縣城會有人下來，挨家挨戶的查訪瘟疫患者，叫家裡有身體不適的，全都登記上報。

  別的倒還罷了，這老劉不在，也沒人知道他的情況，可是漢子與他是鄰居，他是知道的，那老劉偶爾回來一次，漢子瞧見他，都是在生病。

  起先也覺得他這傷寒生的太久了，現在回想，可不就是跟那瘟疫差不多嗎。

  余汐聽完後，不敢大意，與兩位御醫說明情況，叫那漢子帶路，直接去了老劉家裡。

  老劉家裡果然鐵將軍把門，沒有人在。

  見此，余汐只能去村里詢問情況。

  但村里人說的五花八門，有說他哪裡都去，縣城，鎮上，甚至連隔壁村都會跑過去，年紀雖大，卻是個不安分的。

  余汐一聽，有些懷疑，如果真是如此，那這老劉，沒準還真是那個瘟疫傳播者。

  「他最近應該沒有出去，我前兒才瞧見，他與隔壁村那個孫老婆子，在外面親熱，一把年紀了，簡直太辣眼睛了。」有人忽然高聲道。

  很快有人附和道：「是的是的，老劉還回頭拿了一次東西。」

  這些人並不知道，那孫老婆子，便是余汐此前的祖母，不過她也沒必要說出來，這二人還真是不知羞恥！

  余汐攥緊拳頭，但面上卻沒什麼表現，詢問道：「那大夥可知道，他們平時住在何處？」

  村里人紛紛搖頭，也有人擠眉弄眼，「一對野鴛鴦唄，到處都容不下，還不是哪裡都去。」

  話一出口，頓時引來鬨笑，「野鴛鴦什麼的，他們還配不上，頂多是兩個不要臉的。」

  看來，村里人對這老劉，也是意見挺大，只是那些話，說出來也著實難聽了些。

  兩個御醫都是文雅人，聞言皺起了眉頭。

  余汐見問不出什麼了，便打消了繼續詢問的念頭，與兩個御醫商量了一下，決定暫且離開。

  臨走前，余汐抱著拖油瓶，繞到了老劉家後面，放下拖油瓶，輕聲道：「去吧。」

  拖油瓶一溜煙，從塌陷的院牆竄了進去。

  兩個御醫正在頭疼，這村子裡，到處都是山林土包，往哪兒一鑽，十年八年的都找不到人，他們也不可能一直都耗在這裡。

  這人若是不找到，瘟疫就沒有個消停的時候。

  不多時，余汐抱著拖油瓶回了馬車，面帶笑容道：「陳太醫，章太醫，我們走吧。」

  兩人正想問要去哪，就見那條狗在前面撒丫子跑了起來。

  「拖油瓶會帶我們找到人的。」余汐答的自信。

  兩人半信半疑，但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得硬著頭皮跟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