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略施小懲

  心裡生出幾許佩服，對余汐的觀感也好了許多。

  「以前是我小看你了，你還真有幾把刷子。」陸璇璣走到余汐身邊，感慨道。

  余汐詫異的看了她一眼：「這是在誇我嗎？」

  陸璇璣翻了個白眼：「你覺得呢。」

  「難得聽你說這樣的話，我就當你是誇我了。」余汐牽了牽嘴角，笑容清淺。

  陸璇璣盯著她看了半晌，哼了一聲，不是很情願的問道：「後面出現的小夥計是怎麼回事，你莫不是提前就知道他們會來找你的麻煩？」

  余汐搖頭，聳了聳肩，「怎麼可能，我又不是神算子。」

  話落，陸璇璣更覺得不可思議，「你不知道？那你怎麼處理的如此乾淨，萬一，我是說萬一，你若是找不到證據，怎麼辦？」

  「沒有萬一。」

  余汐頓了一下，眼裡浮現一抹嘲諷。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做過的事，總會留下痕跡。」

  聞此，陸璇璣哦了一聲，心下瞭然。

  「你早就猜到，老乞丐與那幾人有聯繫，所以，才讓小夥計去查他的？」

  余汐頷首，「確切的說，要更早一些，在你通知我之時，就已經留了心眼了。」

  這……應變能力陸璇璣不得不佩服。

  「你這腦子做藥堂老闆，真是屈才了。」陸璇璣上下打量著她，語氣真誠。

  余汐扯了扯嘴角：「過獎，只恨我不是男兒身，做許多事情還是較為畏首畏尾。」

  兩人說話的功夫，底下眾人吵做一團，那幾個掌柜的見形勢不好，就要溜走，人們不依，將他們攔了下來。

  其中一大嬸模樣的人，扯著嗓子罵道：「就憑你們幾個臭魚爛蝦，還想讓余老闆關門，我呸！」

  「你們無非就是想讓我們百姓再去買你們昂貴的藥材，從中牟利，真是狼心歐菲的奸商！」

  「快說，是不是你們陷害余老闆？」

  人們剛才冤枉了余汐，這會兒愧疚難當，只能把矛頭指向誤導他們的人。

  若不是因為這幾個臭蟲，他們也不會想到別處。

  幾人被眾人圍著，根本走不脫，一個個耷拉著腦袋，像是鵪鶉一般。

  「快點說話啊，啞巴了嗎？剛才挑撥的時候不是很厲害！」一人跳出來，指責道。

  見避無可避，一個儒雅的中年掌柜苦笑，「大伙兒別激動，這事其實我們並不知情，再說你們不能憑藉他們的一面之詞，就說我們誣陷……」

  還未等他說完，便被人打斷，「閉嘴，我看這一切就是你的陰謀，長的人模狗樣的，其實內里是個黑心的人！」

  被人指著鼻子罵，這中年掌柜也是憋屈的不行。

  他現在的樣子十分狼狽，長衫在剛剛就被人扯歪了，整齊的頭髮也在人群中被抓的亂七八糟，看起來倒真是有些可憐。

  其它兩個胖瘦掌柜根本不敢說話，縮著肩膀，一臉的苦相。

  事已至此，余汐才緩緩開口，「看來這是不打算承認了，幾位在這街上，到底也算是有些名氣的……」

  余汐頓了一下，冷眼瞧著幾人，雖然語氣平淡無比，但其中夾雜的冷意卻讓幾人瑟瑟發抖。

  「都是些敢做不敢當的人物，不過也就就這點能耐，罷了，我就當我是吃了回啞巴虧。」

  說完話余汐拍了拍手，無奈的看著幾人，「想必大家今日也是看清了這些人的嘴臉，日後，」

  「你閉嘴！」

  胖掌柜打斷余汐，惡狠狠道：「誰說不敢當，沒錯，老乞丐是我們的人，不過你又沒損失什麼，還要將人趕盡殺絕嗎？」

  這小娘們蠱惑人心的本事倒是厲害，若是再讓她說下去，恐怕他們都無顏在鎮子上再繼續住下去。

  見同夥開口，乾瘦的掌柜趁機符合道：「是啊，余老闆，我們也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所做之事好像並未損失你的利益，再說，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日後可不是還有合作的機會？」

  說的輕巧，要不是她提前做了手準備，今天可能就要被眾人指著後勃頸罵了。

  不過余汐還是不打算趕盡殺絕，畢竟樹大招風，還是要有些擋箭牌在身前的。

  余汐冷眼瞧著幾人，冷聲道：「一時鬼迷心竅還好說，就怕你們一直鬼迷心竅。」

  「我們發誓這種事情絕不會發生第二回。」

  幾人迫不及待想要離開，連連擺手。

  聞此，余汐放緩了語氣，「那就好，希望幾位記得自己的話。」

  幾個掌柜連連答應著，低頭彎腰，灰溜溜的離開了。

  中跟見沒戲可看，也漸漸的散了開來。

  那老乞丐和婦人，更是沒臉見余汐，趁著不注意，也趕緊溜掉了。

  因著藥堂的事，余汐根本未到山上，先又沒了藥材，看樣子只好趁著天黑之前再去一回，秦妄屁顛屁顛跟上。

  陸璇璣想過去，但又拉不下臉，糾結了一會，還是選擇在鋪子裡守著。

  夜晚，余汐翻出一壇酒，拿了兩個碗，準備前去醫館。

  「娘子，你拿酒是要與我喝嗎？」秦妄的聲音略帶著一絲興奮。

  今夜月光正好，如果能和娘子大醉一場，倒也是一件幸事。

  見秦妄一臉希冀的樣，余汐難得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飲酒之人不是你。」

  秦妄一聽，拉下了臉，一聲不吭的轉頭走了。

  這就生氣了？

  余汐心下一陣無奈，還真是小孩子。

  本打算過去哄哄，但沒過一會，就見他又拿著一隻碗出來。

  「你拿碗做什麼？」

  余汐輕咳一聲，他該不會……

  「娘子未準備我的，我自己拿碗就好了，娘子放心，我斷不會給你添麻煩。」秦妄理直氣壯道。

  見此，余汐也不好再拒絕，只好讓他隨著。

  陸璇璣這時也沒睡，開著窗子，盤腿坐在窗台上，正看著月亮出神。

  不管怎麼說，她出來也有一段時間了，也不知道娘是否擔心。

  罷了，這等煩心事，還是日後再想吧。

  思及此，陸璇璣從窗上翻身下地，剛好一陣敲門聲傳來。

  這麼晚了，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