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偷雞不成蝕把米
2023-12-17 10:22:32 作者: 寒江月下吟
開業當日,到場的人可得到一張優惠券,三月的有效期,只要在這期間前來抓藥看病均有折扣。
另外,當日帶著稀有藥材前來售賣的,可以成為余氏藥堂的會員客戶,日後需要什麼幫助,可享受插隊服務。
告示一經張貼,便被多人圍觀,會員,折扣等詞彙在他們眼中還是新鮮玩意,雖不知是什麼意思,但總歸是好的。
接下來幾天,余汐每日都住在醫館中,秦妄也跟著忙前忙後,連慶娘都過來幫忙。
鎮上的人一聽說余汐要重新開個藥堂,有熱心腸的便前來幫忙。
經過三日的改造,原本的一家裁縫鋪已經搖身一變成了余氏藥堂。
不過藥堂開業可是個大事,不可過於輕浮,余汐請來了鎮上有名的雜技團,藥堂開業總需要熱鬧些。
鎮上的消息傳的很快,孫家聽說余汐又要開一個藥堂,紛紛眼紅。
「一個瘟疫倒是讓她賺的盆滿缽滿,娘,您當初若是不許二弟和那慶娘和離,現下孫家的日子是不是還會更好些?
再說那二弟在王家過著榮華富貴的日子,恐怕早就將你這個娘,和我們家忘了。」孫大嬸埋怨著。
孫大娘有些氣不過,「當初若不是你一直在旁邊攛掇王家,說王家家大業大的,我又怎會將兒子賣出去?現在倒來怪我。」
眼見二人又要吵起來,孫啟航忙出聲,「娘,奶奶,你們這樣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我們是一家人,要一起面對困難。
那余汐不是有本事嗎,我倒是想看看她在被眾人質疑的時候還會不會依舊淡定。」
孫啟航的眼中儘是算計之意。
聞言,孫大嬸立馬換上一副笑意盈盈的面孔,「航兒,娘知道你是有本事的,心中可是有了什麼應對之策?」
孫啟航面露得意,「這是自然,兒子的聖賢書也不是白讀的,她一介女流如此拋頭露面,這可是違反了女德上的戒條,等她那藥堂開業之日,兒子定要她難堪!」
「奶奶就知道我孫兒定有法子,到時候我們都去看余汐的笑話!」孫老太面露喜色。
一旁的孫大伯聽著幾人的討論,不著痕跡的嘆了口氣。
這余汐早就不是當年那個小丫頭了,此前幾次想要將她打至谷底,但還是被她反將軍。
從前余汐不過是養精蓄銳,在別人觸碰到她的底線之時,發出致命的一擊。
但這個家從來都不是他說了算的,罷了,由著他們去折騰吧。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就到了開業的日子,余汐特地給身邊人都重新做了一套衣衫,也是為了沖一衝喜氣。
藥堂門前的雜技團已經開始表演,在藥堂外已經聚集了一大波人,眾人不時地叫好。
孫家人也來到了現場,看著裡面意氣風發的幾人,均是眼紅。
這麼大藥堂開業怎麼說也需要不少的銀子。
在雜技團表演完畢之後,白凌御帶著賀禮走了過來。
將一木檀盒交到余汐手上,朗聲道:「這是我此前在一次機緣巧合之下尋到的藥材,不過我也不知這藥材為何物,若是能藥堂能收,也算是我的一份心意。」
余汐接過,感謝道:「多謝白公子捧場。」
隨後,余汐走至眾人面前,拱手感謝:「今日乃是我余氏藥堂最重要的一天,感謝各位能前來參加。
余汐開下這間藥堂,目的就是能為鎮上更做些貢獻,畢竟人活在世,誰也不能保證一病不生。
在場的各位一會請去藥堂內留個姓名,日後也可給各位些折扣。」
「好!」眾人拍手附和。
話落,余汐直接扯了牌匾上的紅紗巾,余氏藥堂四個字赫然越出。
這次的牌匾是余汐找了書法大家來寫的,筆鋒蒼勁有力,十分氣派。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
「聖人言,女子無才便是德,宜在家中相夫教子,像你這般在外拋頭露面者,可是會招病招災。
你以為上段時間的瘟疫何來?就是因為你這樣敗壞門風的人在!所以才連累了所有人跟著遭殃!這是上天的報應!
自古以來,從商開店皆是男子所為,你這樣攬生意,無非就是心中貪念過深,貪財無德!」
聽著聲音,余汐冷笑,直直的向那人走去,眾人自然而然的為她讓出一條路來。
孫啟航頓時就被亮在了眾人中間,余汐走至他面前,質問道:「瘟疫之事乃是病毒所染,豈是我一個女子所能影響的?
再者說,如果真的是因為我拋頭露面所導致的,那瘟疫應該更加橫行才對,怎會被我找到解藥?
聖人之言真是如此精妙的話,那你當日讓孫家人來我這求取藥材豈不是自當打臉?聖人雖說女子不宜從商,但也未說明就禁止從商。
古人更言明君子見人之困則矜之,小人見人之困則幸之,當初我和娘親家徒四壁的時候,才是你們孫家最為得意之時吧。
不知讀了多年聖賢書的血緣哥哥是否也因著這是而高興過?更何況,誰人有本事,誰就可以做的大些,你自己做不成大事,難不成還不許別人?」
一番言語下來,孫啟航被懟的無話可說。
眾人聽到余汐的話十分過癮,表示贊同。
他沒想到余汐竟然也會引用出古人的言語,這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被驚訝到的不止孫啟航一人,連白凌御都不禁為余汐豎起了大拇指。
這女子的胸懷恐怕一般男子都不能與之比擬。
「余姑娘果真是女中豪傑,這什麼哥哥,就是過來砸場子的。」
「就是,若是沒有餘姑娘的話,恐怕我等就會在這次瘟疫中喪生了。」
旁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孫啟航只覺得臉頰被臊的滾燙,他不敢對上余汐的眼睛,胡亂鄒了一個蹩腳的理由,便逃也似的離開了。
孫大嬸見兒子受辱,想要說些話來反駁,但也抵不過眾人,只能灰溜溜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