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欠你一條命

  「渴……」

  余汐緊忙將水遞進嘴邊，喝過水，秦妄才算是真正醒了過來。

  良久，秦妄虛弱的開口：「娘子，我又欠你一條命。」

  說話間，秦妄的眼神很是認真，余汐避而不語，起身去了屋外。

  原來被人欠著人情也會如此不自在。

  若說之前救他是因為舉手之勞，但現在全然是因為他這個人。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余汐仿佛已經熟悉了秦妄在她身邊喚著娘子。

  聽說他有事，慌張也是真的。

  過了會，余汐將藥罐中的藥材熬好，端著湯藥進屋。

  聞著濃濃的湯藥味，秦妄皺眉，不用想這藥定是極苦的。

  「娘子，這藥我可不可以不喝？」

  「不可，必須喝掉。」余汐語氣強勢，不容反駁。

  見著余汐兇巴巴的模樣，秦妄不敢再說什麼，只得乖乖聽話。

  喝過湯藥，余汐仔細為秦妄檢查了身子，毒素已經暫時被壓制了下去，短時間內不會復發。

  余汐也總算是可以長舒口氣，不過還是有些不放心。

  「身上可還有哪裡不適？」

  秦妄動了動手臂，咧開嘴笑了，「娘子，看，我又恢復了！」

  瞧他活力滿滿的模樣，余汐終是滿心歡喜。

  另一邊，慶娘收拾好家裡，去山上采了些野菜，打算晚上給余汐做點湯來喝。

  路過村口的時候，聽著幾個人在議論自家汐兒，慶娘不免停了下來。

  「我說這余家姑娘還真是有本事，醫得了牲畜，也醫得了人，這不那小傻子都要死了，還是被她救回來了。」

  「可不是，村長好像還挺欣賞那余家姑娘的，處處維護。」

  「要我說，慶娘一個人身子還不是那麼健康，帶著余汐也是怪難的，村長是個熱心腸的，總該有點關照，好歹也是咱們村的人。」

  幾人說著話，一個眼尖的瞧見慶娘在一旁，忙推了下身旁的人，打招呼道：「慶娘這是剛上山回來啊？」

  「采些野菜吃吃，我還有事就不同幾位閒聊了。」

  慶娘臉色不是很好，擇了個藉口離開。

  看來汐兒還是把她的話當做耳旁風，難不成還真想讓全村的人都拿她做笑柄嗎！

  走至秦妄家門，慶娘便聽到屋內的笑聲，這不是汐兒還是誰！

  慶娘心中慍怒，她倒是想問清楚汐兒到底是如何看待自己的名聲的！

  但手卻在即將觸碰到門的時候頓住了，汐兒好像好久都沒有如此開心了。

  她和秦妄聊得也不過是一些趣事，並無什麼越界的話。

  這……慶娘猶豫了，並未進門。

  在門口站了會，就聽到秦妄聲音怯怯說道：「娘子，娘是真的不喜歡我嗎？」

  「娘是個熱心腸的，不過是因著外界的聲音擾了她的思緒罷了，你不必多想。」余汐解釋道。

  「那我還可以隨時見你嗎？」

  秦妄雙眼充滿希冀的看向余汐，那模樣真是讓人不忍心拒絕。

  「想來便來吧。」慶娘聲音突然傳來。

  余汐和秦妄均是愣住了，下一秒，慶娘推門而入。

  秦妄脫口而出道：「娘，你什麼時候來的……」

  話一出口，秦妄急忙捂住了嘴巴，他忘記慶娘不喜他這件事了。

  瞥了一眼秦妄居住的環境，慶娘嘆了口氣，「汐兒，隨娘回家。」

  回家的路上，慶娘未說話，也並未詢問余汐為何會出現在秦妄家裡。

  只是這樣沉悶的氣氛，余汐實在是不習慣，試探性的問道：「娘？您今日去山上了？」

  慶娘嗯了一聲，這態度令余汐有些摸不著頭腦。

  自是知道余汐在疑惑什麼，慶娘開口：「那孩子也是挺可憐的，要不是為了你的名聲，我還真的不會針對他。」

  見慶娘語氣緩和，余汐藉機說道：「娘，村裡的人都說秦妄是個傻子，但你也見到了，他就是心智回了幼時而已，是可以恢復的，再說我們也不像傳的那樣不堪，他就當女兒的朋友還不成嗎？」

  「汐兒，不是娘多事，現如今的社會你也是見到的，閒言穢語會毀了你的一生啊！」

  慶娘的表情痛苦，她何嘗想這般轄制余汐，但汐兒總是要嫁人的。

  話落，余汐認真道：「娘，您常教育我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秦妄為我們做的事你也是看在眼裡的，難不成您要我做那等忘恩負義之人？」

  余汐眼睛直直的盯住慶娘的眸子，仿佛要將她看穿一般。

  盯著余汐的眸子半晌，慶娘搖搖頭嘆氣道：「罷了罷了……罷了。」

  連說了幾聲罷了，慶娘垂著頭進了屋。

  自己養的女兒怎會不知她的性子？一旦認準的事，是任何人也無法改變的。

  晚飯過後，天色還未黑，慶娘便去了院子中坐著，余汐坐在一旁沒有說話。

  自秦妄家中歸來，母女二人就保持這樣的狀態。

  就在余汐想要找什麼話題來說的時候，只見村長小跑著過來，「慶娘，快讓你家余汐隨我來，我家豬突然吐血，好像快不行了！」

  「這……汐兒怕是不行吧。」

  慶娘實在是不想余汐再去拋頭露面做這些事情。

  「娘，讓我去試試吧。」余汐出聲。

  村長倒是不失是一個為她宣傳的最好人選。

  「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慶娘，時間耽擱不得，還是快讓你家余汐隨我去吧。」

  村長的聲音急切，慶娘不好拒絕，只好讓余汐跟著去了。

  到了村長家，余汐簡單詢問了下，大概知道了是何原因。

  這頭豬的症狀和此前余汐醫治的那條狗相似，再加上在村裡的豬向來都是散養的，無非是誤食了什麼東西。

  餵了些麻藥，余汐熟練的開刀，摸索了一番之後，在豬的胃中找到了一截斷掉的木頭。

  這木頭上被人撒了些蜂蜜，怪不得會被豬吞食。

  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余汐便處理好了，村長一家都對余汐的手法表示驚奇，他們還從未見過剖腹取物。

  余汐洗過手叮囑道：「這三日一定要餵些流食，免得劃破豬的內臟，不出意外的話，三日它即可恢復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