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慶娘的教訓

  「跪下！」

  慶娘的態度十分堅決，余汐照做，但還是不清楚發生了何事。

  見余汐下跪，秦妄也不好在旁邊站著，隨著她跪了下去。

  瞧見秦妄，慶娘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想到村中的謠言，恨不得直接將這男人趕出去。

  慶娘一拍手中的戒尺，厲聲道：「余汐！為娘是不是告誡過你女孩子家莫要拋頭露面？莫要事事搶在別人面前，這些你可還記得？」

  「記得。」

  余汐低下頭去，大概知道了慶娘生氣的點。

  『啪』又一聲，慶娘氣的有些哆嗦，「既然這些你都知道，為何還在鎮子上開了一家獸醫鋪子？當真以為我在家就不知道消息嗎？

  你的醫術比別人高明嗎？前天還去幫人家的牛接生，我倒是不知道我的女兒還有這般能耐！

  再者，你現在還未出閣，一個黃花閨女，整天出去露面，以後誰家的男人還敢娶你！都不為你自己的後半生所考慮嗎！」

  慶娘實在是又氣又急，她不想女兒的命運如此。況且她也不需要她能賺多少銀錢，只要她過的幸福便好。

  聽著慶娘說了這麼多，余汐並未答話，只是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感受到余汐的低落，秦妄傻傻的開口：「娘，你莫要怪罪……」

  秦妄自是不知該喚慶娘什麼稱呼，但她是娘子的娘，自己隨著叫總是沒錯的。

  「秦妄！」

  余汐制止他繼續說下去，此時他幫自己說話，那簡直就是火上澆油。

  果不其然，在秦妄開口之後，慶娘直接一戒尺打在余汐的背上，語氣更加嚴厲。

  「我不是你娘！我可沒有你這個兒子，這些時日村里傳了不少你的謠言，娘一直想著你是個有分寸的，知道何事該做，何事不該做，但是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

  慶娘的手指有些顫抖，余汐想要上前扶住，卻被慶娘一把甩開了。

  「跪好！」

  瞧著慶娘氣的如此，余汐真怕她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慶娘本的頑疾就有些嚴重，若是再被誘發，那後果可是余汐不想看到的。

  她只好先安慰著，「娘，您別生氣了，女兒知道錯了，」

  還未等她說完，慶娘繼續問道：「你手裡的那幾十兩銀子恐怕早就花完了吧，我問你，你開鋪子的錢哪來的？」

  余汐知道慶娘既問出這話，那就證明她心中已經猜到了，所以她只能如實回答。

  「我是借秦妄的玉佩，把他當了，才換的鋪子。」

  一聽這話，慶娘簡直是要被氣的昏了過去。

  自己的女兒怎會變得如此不知廉恥？連最基本的婦道都不識了嗎？

  「余汐，你真是好大的膽子！自古以來，古人便教導我們男女有別，娘也時常教育你一定要和男子保持一定的距離。

  你這般，還怎麼讓我和村子裡的人解釋？若是人家問起？我該如何回答？說你真的和這男人有一腿嗎？

  前幾日你還騙我說是幫過他忙，現在想想倒真是我錯信了你的話，你真是太過膽大妄為了！今天我就要好好教育教育你，讓你知道什麼叫男女之別！」

  慶娘說著手中的戒尺應聲落下，啪的一下，打的余汐的身形都隨著晃了晃，足以看的出來慶娘用了多大的力氣。

  雖說慶娘平時看著溫溫柔柔的，但此時卻像是變了一人。

  「這一尺是罰你不守婦道，不聽為娘的話。」

  「這一尺是罰你不知男女有別，與男人廝混。」

  「這一尺……」

  每一尺落下，慶娘的口中的都念念有詞，余汐一聲未喊，眉頭緊緊蹙在一起，額頭上的汗珠足以證明她在忍受多大的痛楚。

  秦妄看在眼中很是心疼，他實在不想看到余汐受到如此的皮肉之苦。

  這半天他也算是知曉慶娘為何生氣，在慶娘的戒尺再次落下的時候，直接挨了上去。

  「娘，娘子並無錯，您還是不要懲罰她了，要打就打秦妄吧。」

  一聽這稱呼，慶娘徹底不淡定了，顫抖著舉起手中的戒尺追問道：「你喚她什麼？」

  還真是幫了倒忙，余汐頗有些無奈。

  秦妄愣愣的看向慶娘，並不知她問出這話是何意，懵懂的答道：「她是我的娘子啊……」

  「你和果真是如旁人所說的那樣，真的有私情！虧我還一直和別人辯解我女兒不是那樣的人！余汐你實在是……」

  慶娘的眼眶紅了起來，不停的用手捶著自己的胸膛。

  「造孽啊……真是孽啊……」

  如果真的是那樣……且不說別人會說她教女無方，這讓汐兒以後怎麼辦啊！

  瞧著慶娘悲憤的模樣，余汐也實屬不忍，跪著行到慶娘的身旁，解釋道：「娘……咳咳，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樣糟糕，我饒是再不懂得男女有別，也知道貞潔二字怎麼寫。

  難不成這十餘年來您還不知我的性子？您苦了半輩子，我只想讓您的後半生過的好些，並不想讓孫家瞧不起。」

  慶娘何不知余汐只是想活的好些，但他們生在這個社會，哪裡可以按著自己的想法做事呢。

  不符合常規的均會遭到別人的歧視，慶娘只不過不想余汐被人這樣指指點點。

  但余家的爭吵恰巧被適才路過的嬸子聽了去，嬸子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陰險的笑。

  因著被余汐坑了幾十兩銀子，嬸子是一直懷恨在心。

  聽聞余汐在鎮上開了個鋪子，今兒她本來是想過來打探一下余家的情況，沒成想卻有了這般收穫。

  在經過村口的時候，嬸子大肆宣揚余汐和秦妄二人行事污穢不堪，村中人聽了皆是對余汐表示鄙夷。

  待余汐和秦妄出來，路過村口，有人直接丟出雞蛋，秦妄眼疾手快的為余汐擋了去，但卻被雞蛋砸破了臉頰。

  那人口中罵道：「你們這對狗男女還敢在我們村子，真是恥辱！」

  「就是就是，現在還來丟人現眼，真是不知好歹的東西。」

  余汐拿出帕子為秦妄擦去蛋清，淡漠的掃視了眾人一眼，這一眼足以讓人寒慄。

  若是眼神能殺人的話，恐怕他們已經變成了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