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蘩中寺上香
2023-12-17 08:49:42 作者: 白骨塵埃
一聲高喊,太后被攙扶著走進了傾泠宮,眾人低下頭等著太后說話。
此時,太后看到了站在楚元傾身後的昆慕「這位與貴妃是何關係?」
「我師傅!」楚元傾隨口道。
「原來如此。」
「太后來傾泠宮是為了何事?」楚元傾小心翼翼的問。
「哀家明日要去蘩中寺上香,特來找你陪哀家一同前往。」
一聽到蘩中寺楚元傾來了精神,腦袋如搗蒜般點頭,她正巧有事問懷空,這可是個機會。
「那行,哀家先走了。」
走的時候,太后特意的回頭看了眼昆慕,然後搖了搖頭。
太后這是什麼意思,楚元傾看向昆慕「你們認識?」
「不認識,我很少進宮,即使進宮了,也見不到太后,時候不早了,我該走了。」
昆慕離開後,楚元傾走向坐在一邊的葉凡「葉老師,明天蘩中寺,走著?」
「走著!」
轉過天,楚元傾睡得暈乎的就被虎牙和葉凡拖進了馬車裡。
「你們倆做什麼!」她大喝一聲,然後又靠到了身邊人的肩膀上。
她拍著那人肩膀睜開眼睛抬起頭,就見即墨月正在注視著她,關鍵是身邊還坐著楊嬪,她立刻坐起身,裝做什麼也不知道。
「不睡了?」
「不睡了,醒了。」
還睡,再睡命都沒了,虎牙也是的,怎麼不告訴一聲。
兩人就這馬車裡等著,氣氛逐漸尷尬,楚元傾是不是瞄一眼即墨月,心想要不說點什麼緩解一下,當她要開口的時候,看到即墨月那張臉後,本來到嘴邊的話又給咽回去了。
三人就這個尷尬的狀態一直保持到了太后出現,馬車逐漸離開宮門。
「君主,要吃點東西嗎?」楚元傾拿著一塊糕點問即墨月。
「你吃罷。」
「好。」
她轉過身,咬了一小口,然後又恢復了原來的姿勢,原本楚元傾向偷個懶靠在後面的,但是當她看到端坐在身邊的即墨月和坐的直挺挺的楊嬪時,她決定再忍忍。
突然,車外傳來吵鬧的聲音,楚元傾探出頭,就見太后的馬車斜在了路中間,周圍的人神色緊張的看著那個軲轆。
「虎牙怎麼了。」
「小姐,不是娘娘,太后的馬車壞了。」
啊?
這麼巧嗎,楚元傾跳下馬車,看了眼那個軲轆,她走到太后的旁邊拱手一禮道:「太后不如上我們的馬車吧。」
「也只能如此了。」
太后上了馬車後,氣氛就沒有剛才那麼尷尬了,一路上,太后拉著楚元傾的手說了不少即墨月小時候的事,而即墨月全程黑著臉,聽著兩人嘰嘰喳喳說個沒完,說到即墨月六歲還在尿床的時候,他輕咳了一聲,太后瞟了他一眼,繼續說。
「他還有這個事啊,太好笑了。」楚元傾和太后笑得合不攏嘴,即墨月坐在一邊黑著臉,最倒霉的就是楊嬪,她也不知道該笑還是不該笑,坐的直挺挺的還得強忍著不能笑出來。
馬車停在了蘩中寺門口,楚元傾率先跳下馬車,將太后攙扶下來,然後和虎牙扶著太后一步一步的走上台階。
蘩中寺門口懷空帶領眾寺院弟子等候,見到太后,齊聲宣了句佛號,然後雙手合十,將太后請進了大殿。
其他人站在外面等候,楚元傾打了個哈欠,走到一邊問小和尚:「他們還不出來?」
「施主莫要著急。」
「不急不急。」她又回到了即墨月的身邊。
忽然一陣呼嚕聲傳來,眾人一同看向了楚元傾,楚元傾另一邊的葉凡推了一下她,站著都能睡著,她也是個奇才。
「開飯了?」
說著就要往後面走,要不是葉凡攔著她,可能她已經吃上飯了。
「姐姐可是餓了?」楊嬪用手帕遮著嘴問。
從眼神里可以看出來,這丫在笑她,她正要挽袖子,想到是在寺廟這種地方,她指著楊嬪,你等著,等回宮的。
他們又站了一個時辰,太后才和懷空走了出來,然後又把即墨月叫了進去。
她就納悶了,什麼事一定要一個人一個人的進去,這多麻煩,倒是以前她上學時,學校拿大喇叭喊方便。
又過了一會兒,即墨月走了出來,這次到了楚元傾和葉凡,兩人一走進大殿,楚元傾先是上了柱香,然後被拉到一邊。
「我算出來了,白冶夢有問題。」
「用你算,我們倆早就發現了。」葉凡道。
「不是,她不是你們清霄人,她是梓耀派來的,進宮是為了偷一張叫芙洛圖的東西,你們倆一定要比白冶夢先找到那個圖,記住千萬不能落到梓耀手裡。」
兩人一口答道:「好。」
「還有事嗎?」楚元傾問。
懷空低下頭沉思片刻,抬起頭看向楚元傾「孟山的事,你做好心裡準備,我可能是你最在意的一個人。」
說完,懷空打開門將兩人請了出去,然後帶到後院用齋,然後有小和尚將他們帶到各自的房裡。
楚元傾和虎牙依舊是上次的院子,上次的屋子,只是之前戚七柒和即墨竹換成了楊嬪和她的丫鬟。
從進屋的那一刻,楚元傾就一直盯著楊嬪,楊嬪不以為然的端起一杯茶,饒有興趣的看著楚元傾。
「阿彌陀佛。」
一個小和尚站在門口對楚元傾說:「楚施主,師叔請您到禪房一敘。」
她跟著小和尚來到懷空的禪房,就見葉凡已經坐在懷空身邊吃上東西了。
「坐吧。」
「還有事?」
「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們,梓耀要有大動作了,楚奎此行將有血光之災,極大可能會性命難保。」
「可能破?」
懷空搖了搖頭,楚元傾眼圈一紅,抓著懷空的袖子「你可是懷空啊,你都沒有辦法了?」
「沒有,你的一舉一動都影響著這個地方的一草一木,馮氏的孩子本來不會出世的,她的出生,就意味著將有一人死去,而這個人就是楚奎。」
她鬆開手,無助的抬起頭「那就一定是他嗎,別人不可以嗎,戚乾不可以嗎,或者白冶夢,懷空你說話啊。」
「不行,一切皆是定數。」
定數,定數,都是定數,如果她不來這個地方,就不會出現這些事。
她一撩裙擺跪倒懷空身邊,哭道:「我不管,他是我爹,就是不能死,你得幫我,求你了。」說罷,楚元傾一個頭磕在了地上。
楚奎是清霄的將軍,如果他不在了,整個清霄就垮了,將軍府也就垮了。
「我……貧僧沒有辦法,退下吧。」
楚元傾被懷空轟了出去,她三步一回頭的往懷空房裡望,忽然她跪在了懷空門口。
「懷空,我求你了,你肯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入夜,虎牙跑到了楚元傾身邊,握著楚元傾的手道:「小姐,我們回去吧。」
「我不!」
就在此時,懷空打開門,將一個紙包丟了出來,然後又關起門「一切就看他的造化吧。」
她拿起紙包,破涕為笑,就知道懷空有辦法的,金手指不是白叫的。
兩人回到禪房,就見楊嬪占了一大塊的地方,她們將楚元傾和虎牙的東西堆在一邊,楚元傾將紙包塞進懷裡,然後走到楊嬪的面前。
「你要死啊,要這麼大地方,你要埋這嗎?」
「姐姐這話是何意。」楊嬪擠下一滴淚,看上去可憐兮兮的。
這是什麼花招?
當楚元傾轉過身看到遠處那件水藍錦袍後,她才知道為什麼楊嬪要擠眼淚了,這是看即墨月來了,強行裝可憐啊。
這個時候她能做什麼,只能以毒攻毒,她抓起楊嬪的手推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後象徵的後退兩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後調整姿勢躺了下去。
「你們這是……」即墨月一進門就看見楚元傾躺在地上,楊嬪坐在一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
楚元傾帶起手指著楊嬪,委屈道:「她推我,楊嬪娘娘推我。」
「楊嬪!」即墨月雖然顧忌楚元傾,但是懷空告訴他,楚元傾和清霄共存亡之後,就算是有顧忌那也得向著她,楚元傾決不能出事。
「臣妾沒有,是姐姐自己摔得,和我沒關係的。」
「是嗎?」
「你信嗎,你問虎牙,是我自己摔得嗎?」楚元傾又躺了回去。
「不是我推,是她自己摔得,那不是我推。」
這句話一出,楚元傾想到前些年的一個節目,不是我自行車,那不是我的自行車……
她一時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
「夠了,朕不是看你們互相爭風吃醋的 我先走了。」
這,這就走了,那他來這是為了什麼,難不成就為了看她這個浮誇到沒人理的演技嗎?
她坐起身,撣了撣身上的土,嘟囔著:「什麼事啊,衣服都髒了。」
她將楊嬪的被子推到一邊從中間畫了條線,那邊你的,這邊是我的……
後半夜,楊嬪緩緩的坐起身,看了眼一邊熟睡中的楚元傾,悄悄走了出去。
「虎牙,虎牙,醒醒。」楚元傾見叫不醒虎牙,就自己跟了出去。
她跟著楊嬪來到蘩中寺後面的竹林里,就見楊嬪和一男人站在林中說話,楊嬪抓著男人情緒激動的大喊,楚元傾豎著耳朵想要聽清。
等她聽清楚的時候,兩人已經走到她近前了,楊嬪問男人:「還要留著她嗎?」
「我告訴你們啊,我什麼都沒聽見!」說完,楚元傾撒腿就跑,一邊跑一邊回頭看。
「甩……哎呦!」她撞在了一人的身上,她揉著鼻子抬起頭,男人正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她。
「不愧是孟山看上的,長得倒是不錯,就是蠢了點。」男人抽出劍搭在楚元傾的肩上「我先把你殺了,再帶回去邀功,看看孟山會是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