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放河燈
2023-12-17 09:29:15 作者: 爾淳要暴富
這二樓坐的都是達官貴人,說不定還能碰見熟人,只不過個個樓閣之間,前面都罩著面紗,只能看見人影晃動,卻不見其貌。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太陽穩穩地沉入山林,連帶著最後一絲餘暉也消散在天際,夜幕慢慢降臨,溫羨安右手撐著頭,半眯著眼睛。
桌子上的茶水已經見底,可這戲曲卻久久沒有開場,溫羨安都覺得有些乏了,可這徐念春依舊一副精神十足的面相。
「咚咚咚……」
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徹底驚醒了溫羨安,周圍亮著溫馨的火光,透過縫隙,只瞧見一位男子提著鑼鼓繞著台子走了一圈,聲音雄厚十足的說:「各位客人請稍等,好戲馬上就來。」
說完這句話,便從成後台的門悄悄退去。
這銅鼓這麼一敲,溫羨安的瞌睡確實是沒了,只能打起精神坐在椅子上,靜靜的期待台下的表演。
帘子緩緩拉開,隨著一身琵琶聲響起,後門處走出一位女子,臉上打著厚厚的腮紅,眼角處有一顆紅痣,給人一種妖艷的感覺,身穿一襲紅色的薄衫,腰間用流蘇點綴,鞋尖處繡著花朵,上面點綴著珍珠,頭上戴著重重的頭飾,耳邊墜著翡翠耳環。
只見她步履輕盈,先是四處探了探,一臉驚恐,隨後以衣袖掩面,繞著台子,走了一大圈,最後跌在地上,以手掩面,好似在哭泣。
琵琶聲不似最開始的柔和,變得時而急躁,時而舒緩,而女子的面部表情也學著琵琶聲不停的轉換,底下的人紛紛拍手稱讚。
溫羨安對此到時提不起興趣,眼神瞟向徐念春的方向,發現她雙眼炯炯有神,正定定的望著台上,看的入神。
溫羨安磕著手中的瓜子,眼神四處飄動。
琵琶聲停,從後門出進來一位男子,身高八尺,頭髮被玉冠豎著,僅用一根簪子緊緊別住,身著黑色的衣袍,同那女子一樣,臉上打著厚厚的腮紅,但卻沒有那麼濃厚,依稀能辨出五官。
琵琶聲幽幽響起,一陣似有似無的鼓、鑼附合著琵琶聲,夾著的一絲淒涼之感,台上的男子做出一副悲痛欲絕的表情。
半響,又依連進入了幾位角色,只瞧見跌在地上的女子,掩著面,啜泣道:「汝為人妻,恪守本分,今有婆家人刁難,無人信汝。」
只見女子說完話,嘴裡咿咿呀呀的,竟然唱起歌來,是溫羨安不曾聽過的曲子,不知唱的哪地的方言,只知道聲音婉轉悠揚,高亢,時而低沉時而輕亮,竟讓溫羨安都有了一點興趣。
一曲作罷,台下人紛紛拍手叫絕,溫羨安也不由得拍起手掌,眼睛裡充滿了欣喜。
這戲也要接近尾聲了,講的便是這位女子受婆家刁難,丈夫不信,女子受到了陷害,便以死證明自己的清白。
謝曲的最後一幕,便是女子從男子手中抽出劍,橫在自己的脖子上,自勿而死,台子頭底中心的盒子打開,白色的花瓣從天而降,紛紛落在死去的女子身上。
帘子緩緩合上。
溫羨安抿了一口茶水,一抬眼便瞧見徐念春也在望向她的方向,二人相視一下,徐念春望著戲台,一副意猶未盡的表情,半響,幽幽的問道:「你覺得這戲演的怎麼樣?」
正在喝茶的溫羨安險些嗆住,毫不誇張的說,這場戲她只看了一個戲頭和戲尾,至於這戲中間的部分,她不是在打瞌睡,就是在打瞌睡的路上,徐念春這麼一問,倒著實讓她犯了難。
放下手中的茶杯,溫羨安沉下眼眸,反問道:「你覺得如何?」
徐念春淡淡地看了一眼溫羨安,回應道:「我倒是覺得不錯,至少是這戲演的不錯。」
戲散了場,溫羨安和徐念春二人走出了酒樓,周圍大大小小的商鋪面前掛滿了燈籠,整個街道上人來來往往,倒顯得十分溫馨。
臨近河邊,居然看到有人在販賣河燈,還有不少的大家閨秀在購買河燈,潺潺的河流中,河燈順著水流飄向中間。
溫羨安倒是來了興趣,盯著河燈看了看,一旁的徐念春自然也注意到了,扯著溫羨安的袖子,就朝著小攤販旁邊走,嘴裡說著:「喜歡就買,又不是出不起那幾量銀子。」
聽見徐念春這話,溫羨安輕聲笑了出來,這性子也不知道是隨了她爹還是她娘,大大咧咧的,像個漢子,按溫羨安的說法,她上輩子一定是個男孩兒,這輩子投錯了胎成了個姑娘。
走到攤飯前,溫羨安從懷中摸出一錠銀子,給到老闆的手中,笑吟吟的說:「老闆,給我來兩個河燈。」
一旁的徐念春一臉詫異,驚訝的問:「要兩個做甚,我又不喜這玩意,你一個人放便是。」
溫羨安從老闆手中接過河燈,硬生生的將其送一個河燈塞到徐念春的手中,調皮的眨眨眼睛,輕聲笑著說:「就圖個新鮮,你就當陪我。」
實在是拗不過溫羨安,徐念春癟癟嘴,一臉義正言辭的說道:「先說好,我可不喜歡這玩意兒,是為了陪你。」
溫羨安噗嗤一笑,推搡著徐念春,頻頻點頭,說:「是,的確是陪我的。」
從老闆手中接過筆,溫羨安盯著紙張有些發愁,不知道寫什麼,半響,腦中靈光一閃,提著筆寫下:希望爹爹平安,我也能夠如常所願,做個舒舒服服的米蟲。
將寫好的紙迭好,塞入河燈的內層,這紙是用特殊的材料製作的,它的儲存期很短,要不要一天的時間,便會消融。
抱著自己的河燈,看見徐念春還在低頭寫著什麼,輕手輕腳地靠近徐念春,小聲說道:「寫什麼呢,這麼認真。」
徐念春將紙迭好,塞進河燈中,拍了拍胸脯,嬌嗔一聲:「嚇我一跳。」
溫羨安笑了笑,盯著徐念春手中的河燈,打趣道:「你這紙裡面寫的什麼內容,可否與我說說?」